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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防不胜防。”敖嘉闭上眼,嘴边泛起一丝苦涩异常的笑。事到如今,若是时间倒流,所有的事再重演一次,敖嘉依然无法保证自己不去碰那个瓶子,依然无法确保自己不会再上一次当。谁会想到一个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人,一转身就在瓶子上抹毒,要置你于死地呢?黎清,真是高明!
蛇祖看看敖嘉那副怅然若失的样子,突然疯狂地笑出声来:“你是不是好伤心?那个让你寄托了全部希望的救世主非但没能将你从火坑里救出来,反而将你推进了更深的地狱?”
蛇祖说完这些,好笑地用手指勾起敖嘉的下巴,眯着眼近距离地看他那张木然的脸:“我看得这样紧,你偷偷跟他来往已经有多久了?一天,两天?还是j个月?是不是每次我睡着之后,你都偷偷出去跟他s会?”
“他都跟你许诺过什么?让你这样对他言听计从?杀了我对你们有多大的好处?你们能长相厮守?真恶心!一想到我这样珍重你,而你却跟一个外人在暗地里商量杀了我能得到多大的好处,我就从心里觉得恶心!”蛇祖重重地捏了敖嘉的下巴一下,然后猛地将他整个人远远推开。剧大的推力让敖嘉狼狈地翻倒在床上。
“哈哈哈……”蛇祖恨恨地笑着,眼里充满了复仇的快感,还有被人遗忘的疯狂、绝望与痛苦,“这样也好。死吧……都死吧!你即无意于我,我也不必为你担惊受怕。这段日子我也疯狂够了。说真的,我从来没有对这么一个人这样上过心。尽管有些方面我做得的确不如你意……呵,算了,还说这个做什么呢?我一直以为我这样缠着你泡着你,你总有一天会心软,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就当我这么多日子都是自作多情好了。”
敖嘉以为蛇祖在他心中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不过是一个一直以来都胁迫他的加害者。他以为不论蛇祖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都不会产生一丝丝的动摇。但……但是当他真的听到这样的话的时候,他的心却还是狠狠chou疼起来。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你别这样说……”敖嘉伸出手,却在要碰到蛇祖的那一瞬间被冷冷地闪开。
蛇祖回过头,漂亮至极的金se瞳孔里透出一丝冷然,“你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还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敖嘉伸出的手被蛇祖这话惊得仓促地僵在了空中。他的心在蛇祖的话中一点点地变冷:
“……那个人不要你了,你便又想回来求我给你解毒么?”
敖嘉口一滞,他隐忍地闭上眼,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也是时候了,他也是时候看清楚自己在蛇祖心目中的位置了。的确,他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东西?从一开始他就只是他的一个玩物而已。他怎么奢望这个男人会放弃一切来救自己呢?那些甜言蜜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点缀,一到危急关头就什么也不算数了。他怎么能当真?这一点,敖嘉一直很明白。可是明白归明白,真的到了必须撕破所有面具的时候,敖嘉还是有一瞬间的不适。
深深地吸一口气,敖嘉将自己的心神稳住,淡淡地道:“我没有这样想过。这些事,我自己会处理,你说得对,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敖嘉的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床边的一张小桌就被蛇祖拍了个粉碎。敖嘉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一闭眼,再睁开眼看时,只见茶水碎瓷迸得一地都是。
“好……”蛇祖被敖嘉的j句话气得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半晌才自言自语似的道,“你好……你有种!你真的这么讨厌我,宁可死也不愿求求我?!”
敖嘉听了这话,好似被人狠狠地在口上捶了一下似的,怔忡良久,但还没等他开口,蛇祖狠狠一拂袖,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
就这样被抛弃了么?敖嘉看着蛇祖越来越远的背影,徒劳地向蛇祖的方向伸出手去,但又马上漫无目的地停在了空中,他是想要抓住什么呢?就在敖嘉盯着自己的手发呆的时候,心口突然升起一阵让人难耐的绞痛,像有团火在他身t燃烧一般,有g恶心的感觉一直涌到喉头,然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
敖嘉迷迷糊糊地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有人轻轻地托着他的后脑,将一个冰凉的东西抵在他的唇上。敖嘉半醒半睡,本能地一侧头,正想避开,忽然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别闹,喝下去。”
是蛇祖的声音。敖嘉的眼角有些微微s了,他胡乱地抓住蛇祖手,紧紧的,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最后的一线生机。
说来也怪,那瓶不知道是t还是固t的东西下肚以后,敖嘉的心口马上就不疼了,人也清醒了很多。敖嘉睁开被汗s透的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男人。
“这是什么东西?”敖嘉轻咳一声,垂下眼,不好意思地低头看蛇祖手还握着的瓶子。
“魂。”蛇祖面无表情地回答,光听口气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敖嘉正想说点什么,一抬头却被蛇祖现在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身上怎么这么多血?!你去做什么了?!”
蛇祖默不做声,敖嘉心上一急,忙上前拉着蛇祖左左右右地检查了一圈,见他身上没有伤口,这才松了一口气。
“这不是我的血。”见敖嘉脸上紧张的表情不似作伪,蛇祖的心情才略好一点,“我刚刚出去将这方圆百里之内的狐狸都砍了。”蛇祖又冲敖嘉刚刚喝过的瓶子撇撇嘴,“刚刚给你喝的,就是这些狐狸的魂。可恨的是,我居然找不到你的那个小情人在哪里!”
“对不起……”敖嘉说完这三个字,便久久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