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是煞费苦心”
言裴墨不甘寂寞的声音此起彼伏。
“我带你去那边,先更衣。”焱儿淡淡的看了言裴墨一眼,不明白他此刻的态度究竟为何。她怎么看着都像是在吃耶律拓的醋。
可是,他这样一个自私无情的种马男人会在意这些吗
焱儿不觉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
河的另一边,耶律拓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焱儿给他脱衣服。
曾几何时,当他知道她是小火儿的时候,也逼她为他脱衣擦背,那时的他,就好似身处炼狱一般,日夜被蚀骨的恨意折磨着,如今,当她安静的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是平静了下来。
他已经学会,将爱隐藏在心底的最深处,他是大漠的王子,是神鹰部落的传人,他碧血学会如野兽一般,独自舔舐伤口,承受痛苦。
“亵衣要脱吗”
焱儿淡淡的声音从身前传来,耶律拓微怔,愣了愣,看着她垂下的眸子有些微的疲惫,竟有些心疼的感觉。
“不用了。”他摇摇头,就那么穿着亵衣亵裤走进水里。
腿上的伤先前已经爆炸过了,他也不知道好了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毕竟,他们现在困在这里,能不能出去还是个未知数。
身子浸在冰冷的水中,耶律拓的眸子纵使不经意的撇向焱儿那边,见她看着自己,立刻狼狈的别过脸去,急忙用清水冲洗脸部。
“火儿,你能下来帮我擦背吗”他低着头开口,声音极轻极低。
焱儿眼神闪烁几下,没有回答他,只是快速朝水里走去。
她站在他的身后,感觉到他有些僵冷的身体和静默的容颜,神情淡然的从后圈住了他的腰身。
他要的是什么,她怎会不知道。
耶律拓身子僵在水里,几乎是要疯了的感觉
她此刻给予的温柔,他已是分不清孰真孰假了。
许久,耶律拓慢慢转过身子,看着水中的她,如仙子一般灵动清雅。
他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俯下身子,轻轻地吻住。
如蜻蜓点水一般,细腻柔情,将他的万般爱意和委屈细细的融化在这一吻中。
这一刻的感觉,好不真实。耶律拓觉得他跟她仿佛又回到了最初认识的时候,懵懂青涩。
几个月前,他抛却了大漠那么多追求他的女子不要,偏偏看重了她。
她骗他,伤害他,甚至夺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然而,他却纵使一而再再而三的纵容她,一再的犯贱。
被爱伤的没有底线了,就如他现在这般。
“火儿,怎么办我真的离不开你,要不,你杀了我吧,好过,我被你活活的折磨死”
耶律拓在焱儿耳边耳语着,眸子,有丝丝迷茫。
焱儿抬头看着他,心底的触动点燃了她的双手,她慢慢勾住他的脖颈,将脑袋枕在他胸前,静静地陪着他。
此时,千言万语都是累赘,就这么安静的呆在一起,是他们能面对彼此最好的方式。
她不是铁石心肠,却无法给啊什么承诺,正如他心中一直有根刺一般她不是处子之身。
河的另一半,一抹修长挺拔的身躯立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相拥的二人,忽然觉得自己是遗失了什么一般。
黑瞳染了妒火,脸上的神情冰冷阴霾。
第一次,他的棋子一再的逃出他的掌控,而他,对这颗棋子的在意远远超过了他的底线。
要毁了她吗只有这样,他才能收回原来的言裴墨。
河岸边,焱儿用耶律拓的外衣轻柔的给他擦拭头发,他的头发很顺很亮,耶律拓坐在那里,安静的就像一个乖顺的宠物狗,任由她揉圆搓扁了。
他闭着眼睛安静的享受着,这不真是的温馨。
“告诉我,你为什么要一路从大漠追着言裴墨和言裴轩到这里”焱儿看似不经意的开口。
“你想知道为什么不问我”不等耶律拓回答,不远处的言裴墨就不满的开口。
“我怕我不小心抬头看到你的模样,一会会做噩梦。”焱儿头也不抬的说着,继而轻敲了一下耶律拓的脑袋,“快说。”
“还不是有些不要脸的人进了耶律拓家的祖坟,偷了一样东西。”耶律拓的声音不无嘲讽和愤慨。
“就是那天你们说的天书”焱儿好奇的看着他。
“是。”
“可是那天你父亲都没找到,他们几个外人又是怎么做到的”
“谁是外人”言裴墨忍无可忍的插嘴。
“言裴墨,我好歹也曾是耶律拓的王妃,所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自然,我跟耶律拓是一家的了。”焱儿挑挑眉毛,不屑的开口。
她讨厌言裴墨没事提醒她是大梁公主,是他的十三妹妹的事实。那个装b的称号还是还给他的好。
两个名义上的哥哥,每一个好东西
言裴墨再次黑脸,起身,走了。
“算他识相,我们说我们的。”焱儿很满意言裴墨的主动滚蛋。
言裴墨还没走远的身子蓦然一怔,一股腥红的血冲涌上来,溢到了嘴边。
其实,他也受伤了,他手背上的伤至今没有包扎,但却没人注意到。
看着被焱儿呵护的耶律拓,他突然有些抓狂的感觉,以前,女人与他而言,连衣服都不如,他从不考虑女人的感觉,即使他疼爱有加的李末儿,也不过是暖床第一,谈情第二。
可是这个皇焱儿,让他莫名也想被人如此呵护着,疼惜着。
在他印象中,从他出声那天开始,他就没有享受过任何人给予的疼爱,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死了,父亲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将他送到了边塞,一是为了锻炼他,二来,也是不想优秀的他,成为言裴轩当上皇帝的绊脚石。
他这一生,看似桀骜不驯,为所欲为,殊不知,他一直是被人掌控、身不由己。
他的生活中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因为有太多的人在盯着他,等着看他不小心将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