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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望下去,宋叶都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因为天坑下面放着的,是密密麻麻的棺材,那些黑漆漆的棺木摆放得很整齐,层层叠叠堆放上来,将整个天坑都铺满了。幽深的洞穴,幽蓝的光斑,死气沉沉的棺木,这种场面比战场上遍地尸体还渗人。
“退后一点,别呼吸到那些瘴气。”秦湛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上来,跟她并肩望着下边,眉眼之间一片深沉。
宋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这才察觉到那些幽蓝色的光斑是瘴气,这些气体是由棺木里头的尸体长年累月腐化生成,民间也称为尸气,有毒。
“这些,应该是药庄的祖先。”宋叶肯定地做出推断。能够在这里建造这样大型的墓穴,埋葬这么多尸体的,除了药庄,不会有第二个人选。
几百年的历史变更,这里先后死去的尸体因为没有入土而腐烂产生瘴气,这是很普遍常见的事情。只是眼下却给宋叶跟秦湛造成了麻烦。
他们要出去,便必须跨越天坑,而眼下能够通往洞穴外面的唯一途径,就只剩下横跨在天坑上头的四条锁链。锁链的两端固定在岩壁上,应当是用来输送棺木的,宋叶拽了拽锁链,发现还算牢固,只是掌心被蹭上了一层铁锈,还带着滑腻腻触感。
“这里应该被废弃了很久,锁链已经被腐蚀了。”所以牢固与否,尚未可知。
可是面前,只剩下这一条路。
“你先上还是我先上?”宋叶回头看了秦湛一眼。
后者微微敛眉,沉声道:“你先过去。”
“好。”宋叶也没有犹豫,爽快答应了一声,当即抓住上端的两根锁链,身体轻巧地踩在两个锁链上,步伐轻盈地迈步前进。
虽说第一个尝试的人最为冒险,可在这种情况下,宋叶体重身形都比较轻,在无法保障锁链牢固程度的基础上,她先行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尽管知道自己做出的决定没有错,可看着站在锁链上单薄的小身板,秦湛攀着锁链的手心都在微微冒汗,如果稍有不慎掉下去,下面的瘴气是致命的。
庆幸的是,宋叶的体重轻,动作也比较灵活,锁链虽然摇摇晃晃,但是她很快就到达了对面。
第一时间里,她就是先去查看洞口的情况,发现距离洞口下方三米处有一条河,河的对岸又是一片丛林。
她迅速返回洞中,朝着对面打了个手势,过了一会儿,锁链哗啦啦响了起来,证明对面的秦湛已经开始出发。
在情况不明的洞穴里,一点点未知因素都可以引起不可预测的灾难,所以两人由始至终都很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哗啦啦,哗啦啦,锁链不断传来震动的声响,宋叶几乎用尽全力拉住左手边的锁链。她知道,秦湛原本体型就大,会加重锁链的负担,再加上他左手骨折,用不上力气,这种状态下要靠一只手维持平衡很困难。
而往往人在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啪嗒一声,一块小石头砸到了宋叶的头上,她心里咯噔一声,猛地抬头一看,便见到上方的锁链有了松动的迹象,她在模糊的黑暗里,见到秦湛的身影还没走到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