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近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样说来,那yín贼田伯光竟然还救了你一命。”令狐冲叹道:“正是如此,他虽然是个恶人,但,但我下次看到他,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唐近楼笑道:“这很简单,你只要练得比他强十倍百倍,下次见到他,一剑将他变成了太监,那就两全其美了。”令狐冲怔住,随即苦笑道:“这倒是个办法。”
唐近楼又皱起眉头,说道:“按你说的,似乎你没有惹到木高峰啊?”令狐冲道:“不错,我绝没有惹他,甚至从前都没有见过他,只是是不是不小心得罪了他的子侄,却是不知道了。师父曾经对我们说过,这塞北明陀木高峰为人卑鄙无耻。瑕眦必报……”唐近楼“啊”的一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你是替我挨的这一掌!”令狐冲一惊,唐近楼将衡山城路上的事给令狐冲说了一遍,令狐冲将信将疑道:“难道是这样?那他实在是……”唐近楼道:“师父早说过了,他人品极差。我看那天,他看到你剑法是华山路数。又看到田伯光跟你相斗,心里觉得两个打你一个稳胜你,荒郊野领,杀了你也不会有人知道,因此就想发泄那天我们阻止他在四人身上捞钱的怨气……只是。这么一点小事,他竟然能为此而杀人,当真是无耻的很,哼,我下次看见他。一定一剑将他杀了,以除后患。”
令狐冲道:“不错,这等人。比起魔教妖人更为可怕,杀了正好。”说起魔教,两人不自觉地想起了刚刚逝去的曲洋,令狐冲心中一动:师父总说,一见魔教,不问是非,拔剑便杀,可是魔教之中。当真只有恶人坏人吗?
唐近楼道:“师兄,我们回衡山城吧,我们一起回去,就算嵩山派的人怀疑,也不能说什么。”令狐冲道:“好。”两人从树林中认了一条小道。往衡山城赶去。
唐近楼看着前面疾行的令狐冲,忽的问道:“师哥。你刚刚杀费彬地时候,为什么使出了衡山派的剑法?”令狐冲沉默了一下,答道:“华山剑法重意,我自从跟风太师叔学剑以来,越来越清楚华山剑法地精要所在,但知道和用出来却是两回事,我的希夷剑甚至还攻不破你的养吾剑,若是用来对付费彬,只怕力不从心。”
唐近楼笑道:“你出剑时能想这么多么?再说了,你练了十几年华山剑,难道还比不上只练了几天的衡山剑法?”令狐冲忽的停了下来,正色道:“七师弟,这路衡山剑法,难道你不会么?我们自修习独孤九剑以来,天下各路剑法,只要知道了招式,即使没有心法,也大都能使出来,我当时面对费彬,心里哪里又想过什么,这衡山剑法,我不过是顺手便使出来了。”
唐近楼也变得严肃起来,叹了口气道:“我说地就是这个,这衡山五神剑的招式实在是精妙无方,而且剑招比起剑意更加重要,我们自从学了独孤九剑,这点招式的变化问题早已不在话下,因此虽然没有这门剑术的心法,但使起这门剑来仍是得心应手,我只是在想,这样下去,要是荒废了华山剑法……”
令狐冲摇头说道:“你不是怕荒废了华山剑法。”唐近楼看着他,令狐冲叹了口气,道:“华山剑术虽然精妙,练到高深处更是威力无穷,但是也未必便能高明过衡山剑法。”唐近楼胸口一震,说道:“对。”
令狐冲叹道:“岂止是你,我又何尝没有这种想法。衡山剑法比华山剑法更加变幻莫测,招式的变化可以说是登峰造极,华山剑则是意重于招,对剑意地理解越深,剑法才能越高明,衡山五神剑那样的绝招若是用来偷袭,只怕要师父那样的大高手才能用华山剑法接招……只是衡山剑法地剑招虽然高明到了极点,但是碰上了嵩山派的大正之剑,却也未必能讨到好处,嵩山剑虽然正气浩然,但是也未必便一定压过中正平和的恒山剑术,同样的,泰山的剑术厚重而古朴,也绝不会输于其他四派……唉,我以前学到希夷剑的时候想,华山派的剑法如此高明,还有哪个门派的剑法能比得上,要不是后来发现了石洞,遇到了风太师叔,只怕我现在还在坐井观天……”
唐近楼道:“不错,我看到了石壁上地剑法后,才渐渐明白,太师叔常说的武功原本难分高低,只有人才有高下之分的意思。”心中又补充了一句:也更加的理解老岳觊觎辟邪剑谱的心情了。
令狐冲点点头,向前走去,两师兄弟一时间沉默无言,唐近楼想起风清扬所说:“这独孤九剑地第二式,名为破剑式,可破尽天下所有剑法!”直到如今,他才能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忽地前方隐隐有打斗声传来,唐近楼拉住令狐冲道:“听。”令狐冲细细聆听,半晌点点头,说道:“有人动手。”唐近楼一拉他衣袖,说道:“去看看。”两人循着声音跟了过去,离得近了,伏低身子,慢慢的走了过去。只见一个白面书生,手执长剑,意态逍遥,另有一个矮小道人,围着他转圈,没转一圈,便刺上一剑。
“是师父!”令狐冲低声道,跟着便要冲上去帮忙,唐近楼拉住他,轻声道:“余矮子不是师父对手。”令狐冲又向两人看去,果然岳不群只是随手出剑格挡,华山派的任何绝招都没有使出,余沧海的***越转越快,渐渐的竟成了一团灰影。令狐冲低声道:“青城剑法果然有独到之处,前几日我在衡山城跟他斗过一次,当时我伤还没有好,也没有输他多少。现在看来屋中空间狭小,那时他没有发挥出来。”
这时候只见一个灰影围着岳不群转着***,乒乒乓乓的声音不断响起。忽的余沧海停下身形,站在一旁,长剑不知何时已经收入了鞘中。余沧海冷哼一声,道:“好,后会有期!”转身向右侧奔去。岳不群大声道:“余观主慢走,那林氏夫妇怎么样了?”身形一晃,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