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木台上,段训如释重负,额头汗水涔涔而下,公孙瓒气得满脸铁青,却无可奈何,只是一个劲的叫骂着孽畜。身旁的袁雪,眼见公孙瓒除了叫骂几声,似乎完全手足无措,知道事已不可为,当即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公孙瓒恶狠狠的盯了一眼对面高台上,正朝众人挥手示意的公孙白,只气得发疯,咬牙切齿的恨了许久,最后终究还是摇摇头,扬长而去。
公孙白眼见公孙瓒愤然离去,心中稍安,对赵云道:“师父,你护送太傅回府。敢入府行凶者,格杀勿论!”
赵云高声应诺,喝令十几名北平军将士相随,护送着刘虞回府。
公孙白抬起头来,朝木台下的官员望去,微微一笑,带着管亥朝公孙续等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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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春楼。
郭嘉是这里的常客,而田豫和公孙续却是第一次来,满脸的不自然之色。
把议事地点设在青楼,也就只有公孙白想得出来这种奇葩事。
公孙白沉声对公孙续问道:“段训为何至此?父亲为何突然要杀刘虞?”
公孙续叹了口气道:“数日之前,父亲和八娘去伏牛山狩猎,不想刘虞旧部齐周竟然率众在伏牛山埋伏,欲害父亲,若非八娘替父亲挡了一箭,恐怕父亲必然受伤。父亲查得凶手乃刘虞旧部,已生杀刘虞之心。恰逢董卓新死,陛下遣钦差增邑刘虞,令刘虞统管六州之地,而拜父亲为前将军、易侯,督冀、青、幽、并四州。而父亲因刘虞部曲刺杀,已决意要杀刘虞,便言刘虞与袁绍勾结欲称帝,请钦差诛杀刘虞。”
公孙白恶狠狠的骂道:“这死八婆既然替父亲挡了一箭,为何不死?”
公孙续苦笑道:“八娘狩猎之时原本已着皮甲,甲衣之内又穿了一件金丝软甲,故此只略受轻伤。”
一旁的郭嘉笑笑道:“易侯出城狩猎,齐周如何事先得知消息而在彼处埋伏?八夫人既为袁绍之妹,岂能不可疑?八夫人狩猎,穿甲衣也就罢了,为何还要穿金丝软甲,莫非事先得知有危险?八夫人不简单啊。”
公孙续惊道:“你是说?”
公孙白怒道:“这还用说,肯定是这死八婆从中生事,如今是容她不得了,否则整个公孙家族都要葬送在此女手中!”
公孙续满脸的惊愕,随即若有所思的说道:“怪不得那跟随八娘而来的家将袁逸,屡次行踪诡秘,有次更夫老林竟然见到他半夜翻墙而入。”
郭嘉眼中一亮,嘿嘿笑道:“亭侯若果要行事,可在此人身上下手,只是亭侯须考虑清楚,此事迟早将事发,恐与易侯愈发不和。”
公孙白冷眼望向公孙续,一言不发。
公孙续被他看得发毛,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咬牙道:“五弟尽管放心,纵然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兄长也支持你!”
一旁的田豫却时而点头,时而摇头,默然不语。
郭嘉却冷笑道:“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今日若是亭侯晚来一步,恐易侯便将举世皆敌,四面楚歌,万劫不复也!”
公孙白眼中露出阴毒而狰狞的神色,眼中杀机凛冽。
郭嘉说得没错,如果刘虞真被杀了,公孙瓒覆没是迟早的事情。连曹操那么牛逼的人物,一直到后期都不敢杀刘协,现在才乱世初期,公孙瓒杀刘虞简直就是找死。
“哟,袁大人,好久没见了,姑娘们可想你想疯了。”
“爷找红苕姑娘。”
“好好好,红苕姑娘在等着大人,等得茶不思饭不香呢。”
门外的话语声吸引了众人的注意。
公孙续脸色微变,奔到房门边,拉开一条缝偷偷的观望了一下,回头急声道:“此人就是袁逸,不如现在就动手,把他抓起来。”
管亥一听,作势就要出门拿人。
公孙白伸手一拦,诡异的笑道:“现在去拿人,动静太大,若等他裤子都脱了,再动手岂不是更妙?”
众人当即满头黑线。
精致而芬芳的厢房内,烛影摇红,人面如花。
这怡春阁名妓红苕,肌肤如雪,嫩的能挤出水来,身材更是惹火无比,如今身着**,媚眼如丝,模样显得格外**。
一个身材粗壮的河北汉子,满脸的yin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全身脱得精光,一个饿虎扑食扑了上去:“我的亲娘,想死我了!”
然而刚刚扑到床榻上,却发现红苕姑娘眼中充满惊恐之色望着他的背后,他心中一抖,却待回头,便感觉一缕冰冷的凉气从脖子上传来,寒透肌肤。
“你的亲爷在背后,敢动一下,爷就让你见你曾祖姥姥去。”
那人身子一震,随即冷笑一声道:“瞎了你的狗眼,老子是易侯府上的,识相的给老子滚,否则灭你全家。”
“哦,是吗?如此好巧,我也是易侯府上的,还请多多关照。”
那全身**的汉子神色大惊,回头看时,却见公孙白正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吓得他魂飞魄散,当即跪倒在地:“不知亭侯驾到,还请恕罪。”
公孙白冷哼一声:“拿下!”
门外的老bao,正在招呼客人,突然见公孙白等人押着五花大绑、嘴巴被堵住的袁逸走了出来,大惊失色,急声问道:“各位官爷,这是?”
公孙白冷哼道:“易侯府办案,此人乃府中之人,犯了yín罪,特此捉拿问罪,休得多问!”
那老bao眼睁睁的看着众人离去,嘴巴张得大大的,半天才合拢过来:“我的亲娘啊,真是一入侯门深似海啊,找个乐子也这么大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