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

“我夫君年轻时曾有一姬妾，江南人氏，名为乔儿，应当便是道长说的佟乔儿了，可那女子早已作古，不知今日道长问起这，所为何事啊？”

伺候的奴婢微蹲于案几侧，将刚沸腾的新茶倒入茶盏，双手奉上。

南泽接过，于雾气缭绕之间轻抿了一口，将茶杯轻轻放下，才继续不卑不亢道：“那顾老夫人可知，今日于会芳园我们所见那鬼怪正是这位佟乔儿。”

“可是如此？”顾老夫人端着茶杯的手不经意微微滞住，面上做惊讶状，随即垂眸再用杯盖撇了撇沫，“那会芳园本就是那乔儿生前所住，死后鬼魂盘踞在那里作恶便就不是何怪事了。”

见顾老夫人于上位做淡然之状，闻雪倒是按捺不住，“那老夫人可知那座园子被道士曾下掩息之术，迫得那佟乔儿魂不得出，永世不得超生，长久之后，怨气累积，才使得那园子变成阴宅。

顾老夫人饮了一口热茶，“哦？原是如此？”须臾，抬起眼来，看向下方不过十三四岁的小道士，语气平静，面色不改，“我等妇人的本分便是打理后院之事，这等事情老身一概不知，那什么大fǎ还是第一次听闻。”

“可那佟乔儿最后分明说过老夫人曾嫁祸她与外人通奸之事，可否为真？”闻雪不依不饶，继续追问。

将手中茶盏隔于案几之上，那案面微晃，自杯口洒出几滴清茶，顾老夫人眼底闪过一丝愠色，“道士的本分乃是降妖除魔，于高堂之上公然来逼问老身的家事，未免也太不把老身放在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