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
楚斯年慌了,腾地站起身,绕过茶几去追,雷昂却挡在面前。
“让开!”楚斯年几乎是吼出来。
雷昂没有说话,只是朝着不远处的两个保镖使了个眼色,很快,两位彪形大汉一人一边将楚斯年的臂膀钳制住,楚斯年极力挣扎了几下,都没有挣脱开他们,太阳穴处的青筋因愤怒而暴起,苦大仇深的瞪视着雷昂——
“放开我,我们之间的矛盾,你一个外人瞎掺合什么?”
又是外人……
雷昂听到这两个字心里像是吞了苍蝇一般难受,眸光一凌——
“送楚先生回去吧,通知下去,我们关氏不欢迎他,谁要是放他进来,后果……不用我说了。”
“是!少爷。”两位保镖异口同声的说道。
风度翩翩气宇轩昂的楚先生就这样被保镖架着胳膊‘送’出去,这是有生之年受到的唯一一次羞辱。
对于盛夏让他体会了太多太多的第一次,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童年时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所以他不配拥有爱情和亲情,他的感情之路上注定满是荆棘。
刚刚盛夏的态度很明确,他现在面临的最严峻的问题就是抉择,这一次似乎要比五年前更难,两边都不能割舍。
站在关氏酒店的广场上,楚斯年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从来没有如此无助过……
谁能告诉他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谁能帮帮他……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震动声传来,楚斯年顺势掏出手机,看清来电是谁后,快速的接通手机,顺便疾步朝着露天停车场走去……
“有结果了?”沙哑的嗓音饱含焦灼。
“是的。那家酒吧是龙昆手下弟兄所开,表面上是开酒吧,但是几乎每个月酒水销售量连租金都不够,全凭销售毒、品海、洛、因挣钱。因为龙昆死了,没人罩着,又加上最近上头严打,所以急着转让。”电话那端男子将自己最近查到的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楚斯年。
“我给你说的那辆商务车是谁的,车主是干什么的?”楚斯年打开驾驶室的车门坐进去,黑眸紧紧的盯着前方,眸色比夜还深沉黯淡。
“您给的车牌号所查到的车子是一辆已经报废的小轿车,您说的黑色商务车还在进一步调查中,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就这样,继续查。”
楚斯年挂了电话,没有急着发动车子,而是抬手捏了捏酸痛的眉心,一种不好的预感漫上心头。
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甚至连想都不愿想的……
他派人调查那家酒吧和铭扬所乘坐的商务车真正的目的只是为了排查铭扬的嫌疑而已,从来没想过铭扬会和黑道上的人有关系,而且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龙昆。
如果铭扬真的和龙昆有联系,那么盛夏被绑架……
头痛欲裂,楚斯年痛苦的摇头,强迫自己从脑海中擦掉这个可怕的想法……
耳边突然回荡着一个男孩的抽抽搭搭的声音——
‘我保证……我会用生命照顾好他们……我保证……爸爸……我保证了……求您……求您别离开我……’
十指插入发中,指尖用力,似要将脑壳抠掉,将自己童年的记忆全部挖处掉,这样他就可以不顾一切的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幸福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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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层顶级套房,质地上等的奢华水晶灯将偌大的房间照射的仿若白昼,复古的浮雕门紧闭着,雷昂眉宇紧蹙,神色焦灼的在门口踱步,他开始恨自家酒店的隔音效果太好,已经是凌晨一点了,从楚斯年走后,里面愣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
‘叩叩叩’——
终于在他第n次叩门后,门缓缓的打开。
“你怎么还没回去?”盛夏惊诧的问道。
“你……没事吧?我敲了好几遍门。”雷昂饱含担忧的黑眸深深的凝睇着盛夏。
“是吗?我睡着了,没听见。”盛夏抓着微微凌乱的头发,微笑着说。
她的眼睛很澄澈,笑的时候波光潋滟,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没有任何不对劲,这样她让雷昂心脏蓦地一紧,心里下定守她一夜的决心。
“这里很安全,你睡觉的时候不要反锁门,有什么事,直接喊一声,她们也能及时进来。”雷昂温柔的叮嘱道。
“我知道了。”盛夏微笑着说,然后又问道:“你不累吗?”
“不累。”
“那正好,我有话要和你说。”话落,盛夏绕过雷昂,朝着客厅走去。
雷昂紧跟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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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住着不好吗?”盛夏说自己要搬出去,雷昂惊愕的问道。
“好,很好。但是我也不能一直住酒店啊。”
这里没有家的感觉,如果楚斯年一直不肯处置楚铭扬,难道要她住到这里一直到生产吗?孩子的父亲都对他们不管不问,凭什么劳烦雷昂,再说她真的不能再麻烦雷昂了。
她在这里会阻碍雷昂的幸福,一场场失败的感情,都是经历了一次次错过,她已经如此了,难道还要让雷昂和黎夕也步她的后尘吗?
“我这两天就找房子,你再住几天。”看到盛夏眸底的那抹不容忽视的坚定,雷昂只能妥协。
其实,盛夏住在酒店是最好的选择,安全,饮食,居住环境都是一流的,最重要的是,他照顾起来也方便。
“不用了,我已经和星妍通过电话了,去她那里住。”她在撒谎,离开这里还真没想过自己能去哪里。
“星妍?”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嗯,就是最近比较火的那个明星,她是我的姐姐。”
“……”
在盛夏的坚持下,雷昂不得不答应替盛夏买好飞往香港的机票。
上次,去香港找星妍,她家的钥匙她还有,所以暂时先住到她那里,以后再作打算。
想到腹中的宝宝有可能到出生都见不到爸爸,心里的酸楚犹如潮水一般泛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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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大院。
宋杰背着药箱急匆匆的走进楚家,见到保姆福妈,着急的问道:“我在电话里教你的急救方法你照做了吗?”
“夫人在客厅等你呢。”福妈噙着一抹计谋得逞的笑。
“福妈,连你也诓我。”宋杰看到端坐在沙发上的妇人背影,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转身就往外走。
可是,刚迈出一步,一道饱含威严的嗓音传了过来——
“小杰——”龚岚站起来。
“呵呵,岚姨,您没事和我开这种玩笑做什么,我医院里还有重要的手术等着,我就先走了,改日一定专程来看望您。”宋杰颊边的肌肉抽了抽,讪笑着说。
他难得周末休息,约了几个美女去打沙滩排球,谁知楚斯年的母亲打来电话说自己心脏不舒服,说家庭医生请假了,所以让他过来一趟。
他一个外科医生,专业根本不对口嘛,所以他当下就说打电话给院里专家让他过去,谁知老太太当时就在电话里哼哼,旋即又传来听筒掉地的声音,再后来就是福妈急切的求救声,总之,场面很惊悚……
他简单了教了福妈急救措施,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谁知,聪明如他,竟被俩老太太耍了……
“我已经打电话去你们医院问过了,今天你休假。”龚岚坐回到沙发里,不疾不徐的说道。
被拆穿,宋杰脸色乍红乍绿,尴尬的走到龚岚的面前,一副低头认罪的模样。
“岚姨——”
话说,宋杰最怕的人之一,不是别人,就是面前这位正襟危坐的老太太,记得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去同学家里玩,顺手牵走了同学哥哥的一盘录影带,当时只有楚斯年家里有录像机,楚斯年在楼上写作业,他自己个儿坐在客厅的地,聚精会神的盯着电视机,画面火爆到简直令人喷血。
看的正起劲,龚岚下班回来了,发现她看三、级片,批评说教是难免的,任他怎么发誓保证痛改前非,还是无情的将他人赃并获的带到他爹妈面前……
那次,他的屁股都被打开了花,整整一个月,不敢坐凳子,平躺着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