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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邋遢的样子,是她从未见过的。睍莼璩晓
而且他不是出差去了,怎么可能陪在她身边,而且刚刚的声音那么沙哑,根本就不是他了。
盛夏傻笑,如果楚斯年知道自己在她的梦中是这般模样,估计肺都气炸了。
看着楚斯年的双眸眸光涣散,最后缓缓地闭上,楚斯年立即按下床头的呼叫按钮,不等一分钟,医生就进来了。
仔细的检查一番后,说:“没什么大碍了,在观察两天就可以出院。”
楚斯年礼貌的说了声谢谢,俯身轻轻说:“小懒猫,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还要睡吗?”
温热的气息吹得盛夏耳朵痒痒,下意识的缩了缩,再一次缓缓地睁开眼眸,定睛一看,的确是他!
“你……你不是出差了?”盛夏一开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几乎发不出声来,最后几乎是用口形问的。
楚斯年没有回答,扶起她让他靠在他的肩上,端起桌上早就准备好的温水,喂她喝下,润润嗓子。
烧了一天一夜,嗓子能不哑么?
水一湿润,嗓子的确不是那么干痛了,以为楚斯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便重复问道:“你不是出差了?”
“下雪了,航班延误。”楚斯年简练的回答,将被子搁回桌上,问:“你好端端的跑去泳池做什么?是不是顾筱让你去的?”
怕小女人不敢说实话,楚斯年又加了一句。
“你都知道了。”盛夏扬起小巴,惊讶的望着楚斯年。
看来郁妈都说了。
的确是顾筱干的!
楚斯年的俊脸瞬时变得黑压压的可怕,蹙眉问道:“那你是怎么掉进泳池的?”
盛夏恍然大悟,他根本不知道,是在套话,支起小脸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说:“地面太滑我自己不小心滑倒掉进去的。”
她不能得罪顾筱,不然她会告诉楚铭扬的。
楚斯年脸色又阴沉了几分,小女人在撒谎他岂会看不出来,包含温柔的眸光专注的盯着盛夏微微泛红的脸庞,“想吃什么?”
盛夏摇了摇头,“我想回家。”
昨晚要不是郁妈她恐怕已经淹死了,现在想起来还心有余悸,楚家她是一天都不想呆了。
楚斯年当然明白她口中的家不是楚家。
“好,你在医院里先养两天,我找人把市中心的两居室收拾一下,出院了你和你妈妈住进去,那里离部里非常近。”
他经常出差,指不定顾筱下一次怎么折磨她,既然没办法让顾筱搬出去,那还是让盛夏离开比较好。
“真的吗?”她也就那么一说,没想到楚斯年答应的这么爽快,而且连她和母亲住的地方都考虑好了。
他一下子这么好,让她有些受宠若惊。
“嗯。”楚斯年点头,下巴故意硌了下盛夏的发顶,“一会你给你母亲打电话让她明天过来照顾你,我明天还要出差。”
“嗯。”盛夏窝在楚斯年怀里,听话的点头。
楚斯年俯唇吻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嘴唇边泛青的胡茬扎的盛夏痒极了,连忙嫌弃的躲开,娇嗔道:“你扎疼我了。”
“是吗?我看看哪里扎疼了?”楚斯年捧着盛夏的小脸,故作仔细检查。
这时才发现她的有脸肿的老高,上面还印有五个清晰的手指印……
昨晚送到医院时,小女人整张脸都发红发烫,加上一晚上他都在给她做物理降温,根本没注意她的脸,现在她烧退了,脸色恢复如常,红色的手指印才清晰的浮现出来。
昨天晚上打的到现在还这么清晰,可见顾筱手上的力气有多重,他不敢想象小女人当时的情况是怎样……
“疼吗?”拇指指腹轻轻地在她肿胀的脸颊上摩挲,心里涌起排山倒海的疼惜。
“不疼。”小女人抿了抿唇,苍白的小脸满上坚强。
怎么会不疼,昨晚那一记耳光差点使她右耳失聪,口腔内壁也被牙齿硌破了,现在说话牵动一下肌肉都是疼的。
只是打也已经打了,索性她现在安然无事,再提出来无非是将矛盾激烈化,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对不起。”额头与她相抵,唇齿相依间缥缈的三个字渡入盛夏的口中。
他说……对不起……
所有的坚强在这一瞬间被摧毁,心里的酸楚涌上鼻尖,眼眶快速蓄满泪水,夺眶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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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给何曼宁打去电话,说是让明天早上过来,然而爱女心切的何曼宁哪里等得了第二天,熬了清淡的白粥,立即火烧火燎的赶到医院。
母女俩一见面,抱头痛哭,弄的像是生离死别一样,楚斯年也不好再继续待下去,叮嘱了几句便离开医院——
车子漫无目的的行驶在公路上,楚斯年不想回家,脑海里全都是昨晚小女人烧的迷迷糊糊的样子和娇嫩的小脸上清晰的手指印。
一天一夜未合眼,他已经全身酸痛至极,然而却是没有一丝睡意,掏出手机在通讯录里翻找,拨通了黎戈的电话——
“在哪呢?”
“棚里加班呢!有什么事吗?”黎戈挥手让模特和工作人员先休息,走到吧台前坐下。
“出来喝一杯吧!”
他们这帮发小里,只剩他、黎戈和宋杰三人没有结婚,宋杰私生活太烂,几乎每天都要女人作伴,黎戈自从三年前那件事伤透了心之后,就一直单着,所以这个时候也只有黎戈能出来陪他。
“好。” 黎戈爽快答应。
这一帮发小只有楚斯年一人从政,没有重要的事情他鲜少在周内打电话的约他们喝酒,加之他听出楚斯年心情肯定不好,陪兄弟喝酒是他义不容辞的事情。
黎戈来到酒吧包房时,楚斯年仰靠在沙发上,西装扔在一旁衬衣解开两颗扣子,袖子挽在臂弯,这样不拘小节的楚斯年还是第一次见。
走到他身边坐下,看到茶几上已有了三个空酒瓶,蹙着眉问道:“出什么事了?”打倒,白莲花!
“别问,陪我喝酒便是。”楚斯年拿过两瓶酒,将其中一瓶递给黎戈。
自从十二岁那年之后,他的心就再也没在外人面前敞开过,也包括这帮铁杆兄弟们。
黎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唇,没继续往下问,和他碰杯喝酒……
“你那个小侄媳什么时候替我约出来见见。”黎戈突然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不见!”楚斯年几乎是立刻的,弹起身子黑眸危险的审视着黎戈的表情。
“你都没问怎么就知道她不见,我找她有事。”黎戈没有察觉楚斯年此时的表情,自顾自地补充道。
“你找她什么事?”楚斯年冷睨着黎戈,阴森森的吐字。
上一次在酒吧,他们几个觊觎盛夏的事情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所以他找盛夏肯定没什么好事。
“我是想从她那里知道星妍的一些事情。”黎戈知道楚斯年误会了,连忙解释道。
不过,楚斯年一脸防备的神情,让他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很有可能输掉了整整十五万大洋。
圣诞节在欢歌那晚,楚斯年不知一声的带着盛夏离开,他们兄弟几个便打赌说楚斯年爱上了盛夏,他觉得他们简直是胡闹,所以只有他一人押了不可能。
因为以他对楚斯年的了解,爱情是不会放在第一位的,如果他真的喜欢盛夏,以他的理智根本不会表现出来的。
他只是替侄子照顾未婚妻罢了。
看来在感情的事情上,他后知后觉的像个睁眼瞎。
“你不会爱上那女人了吧?她不适合你!”楚斯年剑眉一挑,冷冷的提醒道。
星妍那个酒吧女,之所以能去给罗嘉慕的服装公司做形象代言,都是黎戈专门推荐的,现在又要从盛夏那里打听星妍以前的事,这未免也太上心了!
别人感情的事情他从不过问,只是黎戈不同,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哥们再一次深陷泥潭。
“感情的事情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不也是,明知道她是铭扬的……”
“你胡说什么!”
楚斯年额头的青筋暴起,疾言厉色的打断他的话,他不清楚自己这般暴怒是因为被黎戈发现,还是因为在这种时候他提起铭扬。
“好了,我不说了,我们兄弟俩都自求多福吧!”黎戈摊开手耸了耸肩。
楚斯年真后悔把黎戈叫出来,他来是给他添堵的,还不如自己一个人喝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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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筱一直不知道楚斯年那天晚上还回来过,第二天早上不见盛夏,问郁妈,郁妈不是多嘴的人,对楚斯年回来抱走盛夏的事只字不提,只说自己不知道。
顾筱便在心里好好地编排一番,打电话告诉楚斯年,盛夏被东子接走的,她根本拦不住。
楚斯年淡淡的说了声,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楚斯年的淡漠让顾筱以为他根本不在乎盛夏,心里瞬时美滋滋的,等待着楚斯年出差回来……
心心念念想着楚斯年,等楚斯年回来的还有另一个人——盛夏。
盛夏扳着指头算,楚斯年已经离开整整一个星期了,他在她住院的那几天每天都会打电话问她身体情况的,然而这两天却是连个短信都没有。
其实他根本就不想她对不对?知道她出院了也懒得问了对不对?
可是他走之前,她明明从他的眼里看出了浓浓的不舍……
……
布置温馨的卧室内,盛夏躺在床上,黑暗中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一个一个疑问不解飘在眼前,每一个问号都是有关楚斯年的。
怎么办,越陷越深,越来越不能自拔……
突兀的铃声打散了盛夏纠结的所有疑问——楚斯年打来的电话。
“睡了吗?”低哑魅惑的嗓音从听筒中传入耳府。
“还没。”盛夏将头埋在被窝里,唇角不自觉上扬。
“都十二点了,还不睡觉,是在想我吗?”
“哪有,你别自恋了!”被猜中,盛夏的脸微微发红。
“好吧,你继续睡吧,我挂了……”楚斯年声音透着一丝沮丧。
“别、别挂!”盛夏连忙制止,着急的差点被口水呛到。
“还有事吗?”楚斯年故作冷漠。
“……有……就是……这两天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盛夏终于鼓足勇气问道。
“你不也没给我打?”他其实是故意不给她打电话的,等着她主动打来,没想到小女人还真狠得下心。
“再见,我要睡觉了!”盛夏置气的说,却是没有掐断通话的意思。
“我想你了……等不到再见,现在就想见到你,下来吧,我在楼下。”楚斯年的嗓音突然变得柔软如水。
我想你了……
现在就想见到你……
下来吧……我在楼下……
盛夏此时的心情不是用喜悦或者激动二字能形容的,她腾地坐起身来,快速的跳下床,拉开窗帘朝着楼下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