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谦很诚恳的点了点头:“是什么让你以为你可以在说我坏话、对我不客气之后不付出些代价?而且你们真的觉得坐着我的车送你们回家,赫拉克勒斯能不发现你们和我之间的问题?”
明知道祁谦是在找理由故意刁难,但双胞胎也还是只能没脾气的认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祁谦心满意足的欣赏着报道里双胞胎是如何享受lv市中心的市民游客以及媒体的“热情”的。
至于祁避夏父母的事情,祁谦并没有急着告诉祁避夏,毕竟双胞胎只是提供给了他一个方向,真相到底是什么目前还不知道,未免给祁避夏徒增没必要的烦恼,祁谦将这件事情的调查拜托给了专业人士裴安之。
“如果没有证据,或者证据被销毁了,我可以请我的朋友帮忙看能不能复原。”祁谦这里说的自然是让2b250给伪造一份天衣无缝的“证据”。
“你果然还是不了解我们的做事方式啊,祁小谦。”裴安之笑的很是邪性,既漂亮又危险,“对于我们这种人来说,重要的从来都不是证据,而是真相。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爸爸在这件事情也会赞同我的观点的。”
裴安之的言下之意就是法律的制裁顶多是终身□□,可祁避夏的父母已经死亡,这可一点都不公平。
“好了,你交代我们的事情说完了,现在来说说我给你办事的条件吧。”
“除夕什么时候回来我真的不知道。”随着十年之期的不断逼近,祁谦已经被裴安之关于除夕的问题烦的不胜其扰,每次他都要重复这样的话好几遍,“我也没办法让他早点回来。”
“呵呵,”裴安之是这样回答的,“那就换个条件吧,过段时间陪我去个地方。”
“成交。”
c国选择奖的颁奖典礼之后,祁避夏被裴安之的一通电话叫走了。
祁谦一边坐在家里等待着祁避夏,一边闲来无事的刷着微博,最近网上到处都是他在c国选择奖上的一句并不搞笑的冷笑话回复:“10163乘以229591。”
极其简单的计算结果2333333333,祁谦表示很想不明白地球人为什么都说要拿出计算器来。
看看时间,离祁避夏离开才过了不到五分钟,祁谦却感觉自己已经度日如年、坐立难安,他很少会有这种感觉,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总之就是很难静下心来,刷微博会觉得心烦,看动漫也会觉得心烦,哪怕是外面渐渐开始下起来的雨也恼人的很。
“您在担心祁先生吗?”一直很没有存在感的老管家给祁谦端来了牛奶。
老管家的一句话提醒让祁谦意识到,原来这就是担心的感觉,他确实在担心,担心祁避夏在听到裴安之的调查内容后会崩溃,即便他其实都不知道裴安之到底调查出了什么。
“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我想对您说,多少给祁先生一些信心吧,他也是有很靠谱的时候的。如果实在是心烦,我想我这里有一些东西能够帮到您。”老管家贴心的劝慰道,他可以说是看着祁谦长大的,虽然和祁谦交流不多,但却一直尽心尽力的希望祁谦能好。
祁谦决定相信老管家一次。
然后祁谦就随着老管家上了家里的阁楼,就像是祁避夏当年在家里悄悄弄了个有关于祁谦的工作室一样,这个家里有很多东西祁谦其实都不曾了解过。
“您是我见过的孩子里最缺乏好奇心的。”
“不,你错了,我现在就想知道阁楼里这些都是什么。”祁谦指着阁楼整齐排列好的大纸箱子。
“您父亲祁先生小时候的一些杂物,以及他演过的电影、广告,以及出席的一些活动和采访的视频,我想您会有兴趣的。”
祁谦不得不承认,他的兴趣真的被调动了起来。
于是,直至祁避夏回来,祁谦都在家里的客厅里全神贯注的看着祁避夏以前主演过的电影。说实话,二十年前的电影效果和现在的电影根本没法儿比,哪怕是月沉当时的拍摄手法都略显稚嫩,虽然已经可以看出月沉的习惯和骨架,却远没有如今的老练和丰满。
但祁谦却不由自主的被电影里年幼的祁避夏所吸引,《孤儿》中的祁避夏有着说不上来的神采飞扬,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透着让人说不上来的舒心。
“小时候的爸爸和现在的反差可真大。”祁谦这样对老管家说。
“事实上,小时候的祁先生我虽然没见过几次,那时候我还在白家工作,但具我观察,他的性格其实从未改变,始终都是那么的……不拘一格。”老管家实在是很难找到好一点的词汇来形容祁避夏这个逗比。
“但是电影里他不是这样的。”这让祁谦回想起了第一次在b洲看见祁避夏工作,镜头前镜头后的他反差大的就像是精神分裂。
但那个时候的祁避夏也没有像儿时在镜头前这么好。
“很奇怪,恩?先生总跟我说,您是个为镜头而生的好苗子,但其实我一直想说,如果对比过先生小时候,您……”
“我远不如他。”祁谦必须承认,当别人都在赞美他的演技时,他其实也是这么觉得的,再没有谁会比他演的更好。但和小时候的祁避夏一对比,祁谦这才明白了自己的短视。也许他的演戏技巧、镜头站位要比祁避夏强上不少,但他却怎么都无法像祁避夏那样把一个人物演活。
不是他不好,而是他不够好。
演技再完美,也不过是演绎一个人物,而祁避夏却能把那个人物变成了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祁避夏的表演手法其实是很粗糙的,祁谦一眼就能指出他在一幕戏里的七八个错处,但那又如何呢?祁避夏演的角色有一种祁谦再完美的演技也无法表达出来的灵性。
“我缺了什么吗?”祁谦怔怔的看着电影里的祁避夏,很多时候看的入戏时,他都会不自觉的忘记那个人是和他朝夕相处了十年的逗比。
“您的演技可是被月沉导演称赞为像教科书般的完美。”
“但却不够好。”第一次,祁谦对演戏有了执念,不再是完美的按照剧本要求完成角色的表演,而是他想像祁避夏那样让这个人物活过来。
“我是这么觉得,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有什么说的不对的地方,还请您不要介意,”老管家缓缓道,“您已经很好了,如果单从演技上来说,很少会有人是您的对手,哪怕是现在名气看上去比您大的陈煜。照着这个路子下去,不出五年,当您成年后,以白家的路子,您一定会成为最年轻的影帝。”
“但我不会成为祁避夏。”不会成为一个时代的印记,只会成为每年都会诞生的几个影帝中不那么特殊的一个。
“您为什么要成为祁先生呢?您只是您,独一无二的祁谦。演戏一开始是模仿,但一味的模仿却也永远没有办法成功。我一直在想着,您是不是太过追求完美,反而遗忘了什么。”所谓入戏,就是整个演员融入进那个情景,变成那个角色。而祁谦却太过在意演技本身,无论何时何地,他的大脑都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冷静。
没等祁谦想明白,祁避夏就回来了,他的神色不能说好,却也不能说不好,只是有一种解脱在里面。
那是哪怕当他得知那个自爆的粉丝只是裴越的大哥裴卓,而不是真正因为他而死的anti粉时也没有过的释然。
“遇到什么好事了吗?”祁谦问。
“恩,很好的事情,明天陪爸爸去给爷爷奶奶上坟吧。说起来,我好想从来没带你去见过他们。”祁避夏笑着坐到儿子身边,“你们在看什么?”
“看你过去演的电影。”祁谦照实回答。
“不!!!”听后,祁避夏就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找急忙慌的跑去关电视,嘴上还不忘责备老管家,“我不是都特意放起来了嘛,你怎么让谦宝看这个?简直是黑历史好吗?!丢死人了。”
很多演员和小说家都有这样的情绪,回顾自己往昔的作品,会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羞耻play。
“既然觉得是黑历史,那就创造新的历史给我看吧。”祁谦见缝插针道,在看电影的时候他有了这个想法,他想和祁避夏一起演戏,他想再见一见电影里那个仿佛整个人都在闪着光的祁避夏。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更新晚了/(tot)/~~但是坚强的更了
ps:修改了一下昨天的更新,感觉有的亲说的蛮对的,昨天阿谦的性格有点没把握好_(:3」∠)_不过不想看也没关系,主要内容不变,只是换了一下遣词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