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
“陛下的那个私生子啊,你们不知道吗?网上传的到处都是。就是今天一直和米兰达的女儿待在一起,抱着泰迪熊的小男孩。和他爸一样,蛮横霸道,又得理不饶人。什么30年代最有演技的童星,我看根本就是砸了钱买的口碑吧,你们看看陛下后来长大拍的戏,天哪,演技烂的让人不忍直视好吗?小时了了大未必佳,我倒是要看看他们父子能横到几时。”
“你就这样让他们说你?”祁谦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一双幽深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祁避夏道。
祁避夏一愣,然后快速低下了头,用碎发遮挡住自己的眼睛,用自嘲的语气回答:“我转型失败是真的,又怎么不能让人说了。我被说的还少吗?伤仲永,江郎才尽,早已失去了灵气……我怎么不知道我还有灵气,我是不是该去试试修仙飞升?”
“这不像你。”说完,祁谦就没再跟祁避夏废话,直接推开了门,气势惊人的走了进去。整个休息室的声音戛然而止,大家都很尴尬,特别是负责摄像的团队,这到底该不该继续拍下去?给他们发工资的boss可是祁避夏的大表哥白冬。祁谦径直走到了佩珀尔面前,像是看死物一样看着眼前不男不女的模特。
祁谦并不是真的自闭,只是别人以为他自闭,他还是能分得清好赖的,好比当祁避夏今天上午在海滩不分对错就站在了他一边之后,他也会投桃报李,不许别人欺负祁避夏。
“背后说人坏话算什么本事,有种就当面说!继续啊,怎么不说了?!”
这话祁谦是跟除夕学的,当年祁谦刚去孤儿院,因为他沉默寡言不爱与人接触的性格,背后说他是个傻子的人不在少数。祁谦根本不理解那就是欺负,只有除夕像个一点就燃的炮仗,替他打抱不平【反正说祁谦就不行,不服我就把你们打到服为止!】
祁谦正准备继续学除夕说话,却被揽上他肩膀的祁避夏给接去了话头:“我儿子一点都不能让别人说我的不好,你们别介意啊,因为介意了也没用,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对我影响又不大,别把你们憋出个好歹来。”
虽然一口一个你们,但祁避夏的眼睛却是盯着佩珀尔没放的。
祁避夏和一般传统的c国家长不一样,不管好赖都会先上来说自己儿子不好,这在祁避夏看来是极其傻逼的,为什么要为了照顾别人的情绪,而伤害了自己最亲近的人?
“得理不饶人怎么了?你那位叫可可的朋友欺负了我儿子,还不能允许我这个当爸爸替我儿子报复一下?我今天就把话撂这了,既然你们要继续,那这事儿就没完!”祁避夏之所以有那么多负面报道,和他半点都不受委屈的性格是分不开的。他为他的这张大嘴巴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已经开始学会了收敛,但事关他儿子,他就又一次忍不住了。
说完,祁避夏就带着祁谦扬长而去,留下休息室里的选手面面相觑。
佩珀尔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心神恍惚,有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而另外二强表面安慰,心里却在沾沾自喜,看来自己离冠军又更进一步了。
回去的直升机上,祁避夏与祁谦一起看着lv市霓虹灯闪烁的夜景。
祁避夏问祁谦:“爸爸是不是很没用?爱得瑟,又性格烂……”
“恩。”祁谦毫不客气的点点头,“除夕跟我说,隐忍的感觉很糟糕,但想要活下去,就必须这么做,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操-蛋,死的往往是学不会在现实面前低头的人。”
祁避夏轻笑了两声,然后低喃道:“但就是学不会啊,怎么办。”
说完,祁避夏就猛地站了起来,拉开了直升机大门,将快半个身子都伸出了机外,对下面的夜空比着中指,高声大喊“i’m the king of the world!fuck the world!”。祁避夏的声音其实全部都掩盖在了直升机震耳欲聋的轰鸣中,但祁避夏的双眼却亮的吓人,不疯魔怎成活。
“你疯了吗?”祁避夏的动作吓坏了助理小赵等一应陪同人员。
只有祁谦直接付诸行动,一伸手就将祁避夏扯了回来,让他狠狠的跌坐在了自己旁边,力气之大总让人担心会折断祁避夏的腰。
祁谦眼神凶狠的看着祁避夏,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的命是我救的,你再糟蹋一下试试看!”
其实祁谦更想说,你的命是除夕搏来的,你要是敢糟蹋了除夕的一片心意,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祁避夏怔怔地眨了眨,等他反应过来之后,他就不顾祁谦的反抗将祁谦硬是搂进了怀里,笑的肩膀都在颤抖。
祁谦本来是打算立刻就推开祁避夏这个蛇精病的,但最后却并没有真的那么做,因为他感觉他的肩膀好像湿了,而祁避夏则通过无线电在他耳边轻喃:“爸爸跟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了,你还这么小,要是我死了,你可怎么呢?”
类似的话祁谦也听除夕对他说过:【要是我死了,你该怎么办呢?所以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去做危险的事情的。】
祁谦第一次主动抱住了祁避夏,还是那一句轻轻地:“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