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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十个月后,桑落在木屋后那汪清泉中洗澡时,感受到木屋那边出现了自家师父的灵力波动。
“师父闭关出来了?!”桑落惊喜的道,也顾不上洗澡了,匆匆捡起旁边的红色衣衫就往身上套。经过将近一年的修养,桑落变成了个白白嫩嫩的小姑娘,身子长高了些许,比起刚被救回来那会儿营养不良的小豆芽,倒是有些像十一二岁的小姑娘模样了。
套好衣服,桑落就向着木屋的方向飞奔,手上还不忘撸起湿漉漉的头发一边拧干。
付青远一出关,有些奇怪没看到徒弟,稍微感觉了一下发现她在清溪泉那边,才放下心,收回神识安心的坐在露台的木椅上等着。
他没等多久,就见小徒弟一身红色衣裙飞扬,像个小炮仗一样奔过来,一下子冲进了他的怀里。
“师父!你出来啦~”桑落冲进自家许久没见的师父怀中,搂着师父的腰使劲蹭了蹭。想起自己的头发还是湿的,会把师父的衣服打湿,这才不好意思的稍微退后。还是惊喜的看着付青远欢喜道:“师父你终于出来了,整整十个月了。”
付青远几乎有些不认识自己徒弟了。说来也好笑,自从收下这个徒弟后,他就几乎只看过徒弟弱弱的模样,又瘦又矮。没想到这十个月没见,徒弟到是变得圆润白嫩许多,看样子是过得还不错。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带笑的眼睛,眼角弯弯嘴角弯弯,再加上那身红衣,看上去讨喜的很。
受徒弟感染,付青远眼里也有了些笑意。不过,当他把眼光往下移,却看到徒弟的小脚丫露在外面。
“嗯,师父在看什么?”桑落顺着师父的眼神往下看,看到自己赤果的脚,这才想起刚才太急了,忘记穿鞋了。
“嘿嘿~鞋子在清溪泉那边,刚才来得急忘记穿了。”桑落嘿嘿笑着,把两只踩得脏兮兮的脚丫往衣裙里收。这十个月,她是一时担心师父筑基出什么问题,一时又担心师父不能按时出关,简直是度日如年了。每天练功完毕之后就要跑到自家师父门外盯着一会儿。现在看到师父终于出关,爱操心的桑落终于把心放回到肚子里。
“坐着。”
桑落就把旁边的凳子拉近师父然后坐上去。
“伸脚。”
桑落又乖乖伸脚,好奇的望向师父。
付青远什么都没说的直接抬手聚集了个水球,对准那双扭动的脚丫子砸过去,冲掉了上面黏着的碎石子还有灰尘草叶。
“哇!”没怎么反应过来的桑落,被师父突然的一个冷冰冰的水球砸的惊叫出声。惊完之后,桑落再一次被自家师父的不拘小节打败了。她师父一定不知道以他的力道这么个水球砸过来,她柔弱的脚会痛,要知道刚才要不是她及时扶住了一旁的桌子,几乎被那力道打的从凳子上摔下去好嘛。
果然,付青远毫无所觉,面无表情的伸手准备再凝聚个水球给徒弟洗脚。
“等等,师父,不用再洗了,很干净了呵呵~”
徒弟这么说,付青远也就不勉强,放下手那个水球便消散在空中。
桑落连忙把湿漉漉的脚藏回裙子底下,顺便有些羡慕的看着师父随手凝结成的水球。她现在除了自己被迫修炼的那部功法以外,根本不能修炼其他的法术,就连一些简单的小法术比如拂尘术,甚至御剑都不能学。
不过,她在桃源空间乱翻的时候,找到了自己学的那部功法的一至九层。就在桃源空间小楼第二层放置着书册竹简玉简那个房间,她开始只是觉得那一片翠绿色白色玉简中,只有一枚黑色玉简,有些奇怪。
拿起来想着看看的时候,就觉得脑子里一阵胀痛。等回过神来脑子里就多了修炼的那部功法的一至九层,比她开始脑中的更加详细。那时桑落才知道误打误撞找到了自己修炼功法的后续几层。再一次肯定这个桃源空间之前应该是属于哪个黑斗篷女人的同时,桑落还发现玉简中的一至九层功法并不是完整的一部功法,后面的内容好似遗落了,应该还有几层。
再怎么说她也没有那么快修炼到第九层,所以桑落也就暂时放下不去管它,让桑落在意的是上面说,突破了第三层到达第四层就能开始学些其他法术。知道了这一点之后桑落修炼就更加努力了,最近她已经隐隐感觉快要到达三阶临界。
无论修炼什么功法照理来说越往上都是越难以提升的。可是她发现,每次师父给她喝那种不知从何处得来的灵泉水,她就觉得修炼起来比以往更加快。
“我给你看看你的功法。”付青远忽然说。
桑落连忙问道:“师父你成功筑基了吗?”
付青远只是点点头没再细说什么,他再次成功筑基了,并且这次筑基得到的结果比起第一次筑基时好上太多,让他意想不到。
付青远伸出一指,点上桑落的额头。桑落只觉得额上一凉,然后听到师父让人安定的声音说:“静心。”
桑落什么都不敢想,一心一意的脑袋放空。即使这样,那种体内流动着陌生灵力的感觉还是让桑落觉得有些奇怪。她体内的灵力和修炼那部功法所生的雾气是纠缠在一起的,现在被师父这一探,她体内的那股奇怪白色雾气和灵力都有些躁动,桑落只好皱眉压制。
许久,付青远放下手,沉默了一会儿他说:“那雾气……我生平未曾见过。不过我观那雾气与你自身灵力纠缠似乎已经漫上灵根。”也就是说徒弟想要放弃这功法重新修炼都不可能了。如果强求,很有可能她的灵根都要废掉。
付青远想了一会儿道:“既如此,你就接着修炼这功法,修真本就是不可预测,当拼就绝不要畏惧退缩。”摸摸小徒弟的头,付青远温和了些轻声问:“怕吗?”
桑落看着师父平静湖面般的双眼,点头诚实道:“怕。”但是她有师父在,只要不是一个人去面对那些,她就觉得不怎么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