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一大早起来，你犯什么病！”方桂枝说。

“你不是要跟我离婚吗？我们现在就去公社里。”瘸子三说。

“我……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离婚？”方桂枝一愣，以为石头跟自己说的话被瘸子三偷听到了。

“石头说的，他让你跟我离婚嫁给他。”瘸子三说。

“这个臭石头，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气死我啦，我……我不会嫁给他的，瘸子三，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方桂枝无法想象这个话要是传出去，自己怎么做人？

“桂枝，你没这个心，他有这个意，你还是搬回来住吧。”瘸子三说。

“我听你的。”方桂枝应了一声，眼泪吧嗒吧嗒落在铁锅里。她刚刚和石头之间迈出一步，又被瘸子三硬生生地扯回来。女人啊，难道就是男人手里的一只风筝吗？方桂枝的锅铲停在铁锅中央，锅里的水已经沸腾了，滚烫的蒸汽包裹着她的手，她也没觉察到。

瘸子三挪着板凳出来，见方桂枝失神的样子，问她是不是舍不得石头。方桂枝慌忙把铁锅里的米粒翻了一遍盖上锅盖。瘸子三挪到方桂枝跟前，像个小矮人扬起脸来看她。方桂枝觉得他可怜，把他抱到烧火凳上。

“李大高还缠你没？”瘸子三问。

“我跟他扯不上关系。他离婚真的跟我无关。”方桂枝说。

“这样就好。桂枝，我知道你嫁我委屈。以后家里由你管，我听你的。你管庄稼地，我好一点下溪湾去打鱼，日子肯定能过下去。”瘸子三说着在方桂枝腿上摸了摸，面对自己水灵灵的媳妇，他也想做一次真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