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留级。”石头笑着说。

杨老师抓起一本书朝石头打来。石头接住扔了回去，正好打在杨老师的胸上。杨老师气恼地白了他一眼，又把打回来。

石头跑到楼下，张三婶说天放晴了。石头仰脸一看，天空里隐约有几颗星星。院子里的水已经退了，淤泥很多。香荷怕踩脏绣花鞋，叫石头背她回去。

“石头，别宠她，让她自己走。”张三婶说。

“石头，背我嘛。我怎么来的，要怎么回去。”香荷说话娇-滴滴的，石头想拒绝都难。

方桂枝出来，说天黑路滑，还是背她回去好，免得王大铭姐姐心疼。

“桂枝，就你心眼好，没看出来吗？香荷对石头有意思，只怕将来跟你抢。”张三婶说。

“我不会跟她抢，哪个女人要是真心喜欢石头，我会让石头把她娶过来。”方桂枝说。

“桂枝，你总是想着别人，从来不为自己想想。女人的好日子没几年，你不趁着年轻漂亮把石头抓在手里，将来后悔一辈子。”张三婶说。

“没什么好后悔的，我就这命。”方桂枝叹了口气。

张三婶问她晚上的事怎么看。方桂枝说不知道。张三婶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征求方桂枝的意见。方桂枝说杨老师能留下来最好。张三婶上楼去了。方桂枝靠在门上，听着远远近近的流水声，心里空落落的。

要说自己不在乎石头，那是骗人的。要说自己想嫁给石头，那也是骗人的。

在方桂枝的心里，她不想打破这个平衡，最好的办法是维持这个家，让石头为她生儿育女。这样瘸子三能够得到照顾，她也有个归宿。表面上看，瘸子三能行了，她也不用背负舆论的压力。可是石头不想作践她，非得要她跟瘸子三离婚，然后光明正大地娶她，这让方桂枝很苦恼。

要是石头跟了杨老师，杨老师留在芙蓉湾。只怕跟她生儿育女的机会都没了。杨老师这样有文化的人不会容忍方桂枝和瘸子三的想法。

方桂枝跑到楼上，靠在门口。张三婶见她急切的样子走了过来。

“三婶，不……不要让石头跟了杨老师。”方桂枝说。

“我已经跟她说好了。”张三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