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我是看到您身体恢复得好,感到欣慰。”
“你花那么多的钱救我干啥子嘛!我一个老太婆了……”老人叹息着。
“妈,您哪里去了。”也打断了母亲的话。
“媚媚。”
“妈,有事吗?”肖媚媚抬头问她的母亲。
“你也别太挑赐了,遇到适中的,就找一个算了,女人,没有几年好时光的……”
“妈,您心了,我知道的。他对您好吗?”肖媚媚把话题转移到了她母亲的身上。
“你是说李沪生?”
“是啊!就是他。”肖媚媚点了点头。
“现在比从前好多了,也三不三来看我。”老人解释着。
“是不是没钱花的时候,他才来找您?”
老人没有回答。
肖媚媚不再说母亲了,这是母亲的心病,也是她终生的痛。她知道,母亲秀聪慧的,在与男人相处的分寸和爱之间得心应手的把握,更懂得男人的空间和女人一样,需要放飞的时空。五十岁的女人是最好的时空把握和丈量者,每一个微笑和意会,都让周围的人,男人,孩子,长辈,都感受到圣洁的女性,是怎么样温润着心田。
虽然母亲的光芒不是夺目,却是神韵不绝,她的眼眸是无比清澈的,只有清澈的心,心无杂念的纯净的心灵,才看到,和感受那纯净,原来珍藏着智慧和岁月的故事的底蕴。如果五十岁的女人是诗,那不是激情汹涌的诗,是神韵和爱不绝暗涌的诗;如果五十女人是画,那不是张扬的青春的画,是蒙那丽莎传递着天地间坦然镇定而爱的微笑的画;如果是雕塑,那是端庄和智慧让人男人敬仰,爱而不能不尊重心疼的梦想;不是的猛烈,胜似狂风的温柔如晨曦舒展,如夕阳无语默默的爱。
她的母亲超越了坚韧,而天命般的思想,让耐心和爱都更纯洁。她的母亲不象年轻的女人的叫嚣表达,她能用默默无语来表达恰当的感受,并让男人恰当的领会。那更为高雅和格调的力量,透射着女人最美的一切于无行中。
她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才是情,什么是人间最珍贵的情怀,什么才是自然最美的风景。
油菜苗终于种完了,天也暗了下来。肖媚媚帮着母亲收拾竹筐,她看到了筐里还有一个香蕉、两个桔子和几块饼干,她又笑了笑对母亲说:“妈,如果我今天不回来,您就打算吃这个呀!”
“是的,我是打算不回去吃中饭的。你不来,我肯定今天种不完这些苗子的。”
俩刚回到家,李沪生就来了。
他真的老了很多,满头稀稀疏疏的白发,额头上满了皱纹,身上披一件军大衣,显得猥猥琐琐。他立在台街边,不敢走近肖媚媚。母亲让肖媚媚喊他,肖媚媚故意掏出手机在那儿打电话。其实肖媚媚一直在观察他的动情,却看到了母亲在向李沪生使眼色。
那一刻,肖媚媚的内心好矛盾,从小到大,她每次见到李沪生来她家时,她都是藏着自己,见到他时怕得要命,没有到时序倒了,今天李沪生见她时,却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也许是母亲给他使了眼色,他才鼓起勇气了过来。
“媚媚回来了,怎么不事先告诉我一声,我好去山下接你。”
“叔,你进屋坐吧!”她不想跟他多说话。随手递过一把椅子给他,自己就走了里屋。
李沪生一个坐在客厅里吸烟,他一边吸一边咳嗽。肖媚媚是一个心底善良的人,她过意不去。把买回来的东西清了清,就从里屋走了出来。她给李沪生倒了一杯开水,对他微笑着说:“叔,年纪大了,还是少抽一口吧!”
“嗯,闺女,就是今年,也不知咋的,身体差多了。”在肖媚媚的印象中,李沪生是第一次喊自己闺女。
“还是得注意身体,毕竟岁月不饶人。”肖媚媚又笑了笑,只身向厨房走去,母亲在厨房做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