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儿为素云送别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要不是她的生前好友,要不是关系到自己的仕途前程……
慧一民在北京开会时得知妻子去世后,他是伤痛不已,也没有向中央请假。他在电话里跟女婿说:“少豪,你岳母的不幸病逝,我们一家人很悲痛。我不在家,你得好好照顾慧琳。请按照我三条意见办:一是丧事从简,二是只摆三天,三是不收礼金。因为,我要第三天才能赶回来。”
说实话这三天丧事还真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了,既没有唱,又没有闹,白天只是放点哀乐,晚上找一些人打一打牌。
古时候的人们相信灵魂不死,他们认为死亡仅仅是灵魂摆脱了的束缚,必须使灵魂有一个安顿之处,演变到后来,便出现了灵堂。人死后,丧家在家门口搭建灵棚,或在厅堂内设灵堂,使死者灵魂有安息之处,也是亲友吊丧死者的场所。
素云的灵堂设置很气魄。宋涛把s市有名的灵堂布置高手都请来了,光是札纸的工匠就是十几个,灵堂布置了一天一夜,终于搞成型了。前来吊唁的人进入殡仪馆大厅就像走进*府,灵堂外面有牛头马面守护,十殿阎王,垂吊的纸幡就有几十进,各色灯笼相互交错。初入灵堂的人,胆少的还真的害怕。灵堂上方高挂着素云的遗像,下书斗大的”奠”字,左右两边高挂挽联。香案、蜡烛、三牲及供品等,两边是鲜花与花篮,后方高悬横幅,肃穆庄重,文明整洁。灵堂门外左右两侧置长桌,一边为收礼处,一边为签到处。
古人云:“羊有跪乳之恩,鸦有反哺之意。”父爱如山,母爱如海。父母含辛茹苦,废寝忘食地把子女拉扯成人,子女百般回馈也是“寸草难报三春晖”!当父母离开人世的时候,子女大都是肝胆俱裂,撕心裂肺,痛不欲生,嚎啕大哭。然而,慧琳却有哭泣,她穿着黑色的外衫,手腕着她的父亲慧一民。慧一民显得很憔悴不管怎么样毕竟是与同共生活了近30年的结发妻子走了,虽不说肝肠寸断,但其内心的痛是不一般的人能够理解得了的。
前来吊唁的各级领导和新亲朋,围着素云的水晶棺财转了一圈,在棺财的右边再与他们fù_nǚ俩握手,似乎每个都是商量好了一样:“节哀。”
他们才到签到处去签到上礼金。宋涛在那儿接待这些来宾:“感谢各位,慧*长有指示,不收礼金,今天中午在名苑茶楼设薄酒招待,请各位届时光临。”
告别仪式结果后,宋杰书记致悼词,那悼词出自何少豪的手笔,写至情至性,哀艳凄绝。宋书记读得缠绵绯恻,慷慨激昂。
参加追悼会的人,个个是哭红了双眼。
都说女人柔情似水,不错,素云是具有水一样的品格,她“清爽似简,清淡似菊”温柔可人,她用单薄的肩膀担负着繁重的家务。何少豪在想:素云的优点确实太多,她的含义太深。她好高骛远,对生活有着透彻的理解,对生命有着深刻的感悟。她立着就是一道靓丽的风景;坐着是一幅柔美的画;走着就像一首飘逸的诗……
她气质之美,韵致之美,总是让自己为她感动,她的骄傲,是因为她天生丽质才情并茂,是上帝的宠儿。她不怕美,越美越好,更多的是怕自己美的不够。
这样一个红粉知己,就这样离开了他。今后,他的人生一定黑暗透顶,再也不会有好的心情来享受春的娇羞,夏的温馨,秋的妩媚,冬的温存。
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在喊:“亲人再最后看一眼吧!”是慧琳的哭声把他从遐想中惊醒。
“妈……我的妈……您走得好快啊!”那哭泣声撕心裂肺,哀矜凄绝……
亲人与朋友堵目相送,慧一民fù_nǚ被几个人撑扶走了。
素云被四个高大的汉子用白布裹着抬到了豪华煅烧炉的皮带上。瞬时便送进了煅烧炉……
人的一生,总会把最美的或是最惨的事情,沉淀在记忆里。那个瞬间可以温暖,激励自己一生,成为人生永恒的动力。何少豪望着岳母的遗体被送入煅烧炉,其心之痛,其情之哀。天地可鉴,日月能表。
母亲去世了,慧琳绝望在寂静的深夜里,泪水淹没整个夜空。她没有去名苑茶楼吃饭,那儿一切都交给了何少豪打点。
何少豪每次都是借这样的机会在世人面前显摆自己,上次是素云40岁日,这次是素云去世。
宋涛与宋杰两兄弟也是借这样的机会炒作自己,让世人让同行们看到他们兄弟跟慧家的关系不一般。
虽然是白喜事,但来名苑吃酒的各路人仙的络绎不绝。为什么不来呢?省长夫人去世,自己又没有送礼,要送的全是办公室主任打点的,况且在公开场合,慧省长是没有收礼的,来名苑只是喝茶,只是何院长对岳母去世,在她老人家治丧期间的朋友同事帮忙的一种感激。
来宾们,只要看桌上的酒烟就知道,酒席的档次价格不扉。慧一民省长没有来茶楼,只有何少豪和宋杰书记在那儿招呼来宾,二楼的大厅站了一排服务小姐,凡是来喝茶吃酒的人都被服务小姐领去了总经办,宋涛坐总经办等着这些人签名,他们送来的礼金几乎全是用牛皮信装包裹的,只是签一个名字,然后,领一个红包和一包香烟,再被服务小姐领按照宋总的指意,送到包间或大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