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嗯。”边南看着场地里正训练的人,不少人动作什么的还挺专业,看着是练了不短时间了。
“你今天就自己转转,一会儿我拿点儿资料给你先看看,”石教练说,“明天周末,两天你有空都过来吧,具体要做什么顾炜会跟你说,平时你有空就过来,没时间就周末来吧,周末人多,来帮着点儿也算熟悉工作了。”
“好的。”边南点点头,一不小心周末就这么没了,虽然周末也没什么事儿干,但猛地还有点儿舍不得。
石教练又带着他把所有的场地和办公室都转了一圈儿,然后回办公室拿了资料给他:“实习一般都会安排到分部去,老蒋说你专业素质不错,脸皮还厚,所以我让你就在总部这边儿了,好好珍惜机会。”
“谢谢石教练,”边南赶紧接过资料,脸皮到底算个什么优点跟实习又有什么关系他实在有点儿想不明白,不过展飞几个分部都在城郊,要让他去分部他还真挺难跑的,于是又补了一句,“谢谢。”
“叫石哥吧,石教练太正式了听着有点儿不习惯,”石教练说,又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他,“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的石哥。”边南接过名片看了看,名片印得很简单,展飞网球俱乐部,石江。
基本的事项都交待完之后,边南出了石江的办公室,溜达到了网球场边上,找了个长凳坐下,翻开资料开始看。
资料都是展飞的介绍,历史,成绩,业务范围之类的,没看两行边南就有点儿犯困,这么些年他连课本上的字儿都没怎么认真看过。
他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会儿邱奕应该下课了,他把电话打了过去。
“怎么样?”邱奕接电话接得很快。
“哎我这边还没响呢你就接了,”边南一听到邱奕的声音,心里一阵踏实,“是不是想我了?”
“正在给你发短信呢,”邱奕笑了笑,“你这是在干活儿呢还是已经完事儿了?”
“今天没什么事儿,就是熟悉一下,周末我得过来,给安排了个助理先干着……哎跟你说个事儿,你猜我今天过来碰上谁了?”
“边皓。”邱奕想也没想就说。
“操,你烦不烦,”边南乐了,“要真是他,我得郁闷死,我跟你说,碰上好无聊的那个无聊老板了。”
“他?”邱奕挺意外,“就他那个半死不活的样儿是去打网球的吗?”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认识石教练,就老蒋给我介绍的那个特牛逼的教练,”边南啧了一声,“就是不知道他俩熟不熟。”
“改天去问问不就行了,”邱奕想了想,“要是熟的话,没准儿能帮上点儿。”
“算了吧,感觉他那人每天都跟没睡醒似的靠不住,”边南笑了笑,“今儿还跟人说我是他侄子,结果人说你认识杨旭么,我他妈连杨旭是谁都不知道……”
邱奕笑了半天:“他叫杨旭啊?不叫柳絮么?”
“不过他居然知道我名字,是不是挺神奇的。”边南拿着资料在腿上一下下拍着,看着场地里一个年轻男人正对着发球机狠狠地扣球,力量挺足,但没扣几个动作就变形了,他还全然不觉潇洒地挥着胳膊。
“那我要去问问他知不知道我叫什么。”邱奕也啧了一声。
“你叫邱大宝。”边南乐了,看着还在扣球的那人有点儿浑身难受,“哎,我不跟你说了,我得去跟那哥们儿说一声,这姿势太别扭了。”
“你完事儿了给我电话吧,”邱奕说,“今儿晚上我休息不用去饭店,你过来吃饭吧?”
“好,我要吃蛋炒饭。”边南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哎,哥们儿,”他挂了电话,又看了两分钟,站起来走到球场边喊了一声,“用上肩部力量!”
打球的那位又扣了两个球,才慢吞吞地回过头往这边看了一眼,一脸不爽地问了一句:“你谁啊?”
这人转过脸来之后,边南才看清,这人跟他年纪差不多,留着挺傻的小胡子。
边南笑了笑:“你一开始打得挺好的,几拍下来就只用胳膊……”
“我问你谁啊?”这人打断了他的话,又皱着眉问了一句。
“我……就路过的。”边南看出这人很不爽,于是转身打算走开得了。
“路过的你张嘴就说啊,”这人在网子上拍了一巴掌,“来来来,要不你给我示范两下?看看你有多牛逼?”
边南回过头看着他,说实话,在体校这么些年,还从来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刨去打架,就只说网球,也没人怀疑他的技术。
猛地被这么个技术动作四五拍就变形的陌生人拽了巴唧一说,他挺上火的,但还是压了压,没答话,拿了资料准备走开。
“跑什么啊,没本事就别瞎指挥人。”那人在身后追了一句,这话说得挺大声,隔壁场子练着的几个人和教练都看了过来。
边南停下了,背对着那人站了两秒钟,他把手里的资料扔回了椅子上,转身走到了网子边上:“怎么示范?”
“我怎么打的你怎么打呗,不敢?”那人指了指发球机,一脸不屑。
边南没说话,绕到旁边走进了场子里:“拍子我用用。”
那人把拍子扔给了他,边南接过拍子,拿在手里转了转,拍子不错,不过这人的技术跟拍子不在一个档次。
他站到了场地中间,那人打开了发球机,一个球斜着往这边半场飞了过来。
是正手,这是边南强项,他退了两步,身体向后一仰,跳起来挥拍把球打了回去。
靠在网边的那小子抱着胳膊盯着他。
第二个球角度有点刁,反手,角度很大。
边南在跨步过去的同时看到了那人脚边放着的一个空饮料罐子,他在这一瞬间找到了掩饰自己反手弱点的方法。
他用一拍力度并不强的反手削球,准确地击中了那个罐子。
罐子弹了一下,旋转着弹进了场地里。
接下去的六个发球,边南有三次把球回到了罐子上,罐子在场地里叮铃当啷地被砸扁了。
一眼扫到那人挺难看的脸色,再看到场地外面站着的几个不知道是学员还是教练的人,边南突然从得瑟中回过神来,感觉自己似乎有点儿得瑟过头了。
于是他停了手,把拍子递回给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