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是一座凉亭,走到谅亭前时,唐真立刻明白了别人为什么以异样的眼神看自己。只因为凉亭的牌匾上写着几个字:雪峰山间,卸除刀剑,如敢有违,小心性命。
唐真勃然而怒,“好大的口气!岂有此理!雪峰山乃天下人之雪峰山,并非一人一姓之雪峰山,我佩剑上山又怎地?我偏偏不卸剑,看看谁敢把我怎么样!”
左顾右盼一番,也不见有人来找自己的麻烦,游人除了以看怪物般的眼睛看自己外,并什么异样之处。
唐真虽然心性高傲,但被人这样古怪的盯着,多少也有点不自在,甚至可以说有点狼狈,最终受不了这种怪物般眼光的煎熬,唐真几乎逃也似的走出了这座凉亭,走向山上。
唐真一路挑着僻静小径行走,路人逐渐稀少。后来,几乎看不到一个人,除了一个躺在路边石板上睡觉的老人以外。
这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脸色尽显风霜,单溥的衣衫随处可见破洞和补丁。虽然仍在睡梦之中,微凉的春风吹过之际,这位老人的身子不时瑟瑟发抖,全身绻缩成一团,难耐寒意。一件破旧的外衣滑落在地上,似乎因为老人的潦倒而势利地不愿为他挡风遮寒。
唐真叹了口气:“可怜的老人!”俯身捡起外衣,盖在老人身上。
衣服刚刚盖上老人身上,老人却被惊醒过来,睁开睡眼,不满地嘀咕道:“小子,你干什么?扰人清梦,真是可恶!”
唐真连忙陪着笑道:“对不起,老人家,打扰到您老人家了,真是对不起!”说完,面带着微笑小心翼翼地走开。
“回来!吵醒了我,就这样走了?”老人怒冲冲的喝道。
唐真赶紧转过身,陪着小心地问道:“哦,老人家,有什么事吗?嗯,是不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但唐真的善意和微笑并没有换回老人的好感,反是把他给激怒了,怒道:“谁要你帮忙了?你当我是乞丐啊?”
“啊,不是,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您老人家不要生气!”唐真一个劲的陪好。本来,他心高气傲,最受不得别人的脸色。当然,这也是因人而异,如果换作一个年轻人毫无礼貌的对唐真大呼大叫的话,那么他的下场一定很惨。但是面对这么一位须发苍白的老人,唐真压根就没想过逞强好胜,如果自己软弱的退让能让一个老人家心里舒服一点的话,他认为是值得的。刚刚在渡自己过河的那位船家身上,他感受到了一份爱的气息,让他非常感动,内心也感触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