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道:“这帕子又脏又有血渍,扔了吧。”
白术果断摇头,“不行,我答应铠甲哥哥,洗干净还给铠甲哥哥,这是铠甲哥哥心上人送给他的。”
她可不记得赠予过他手帕,这明明是她遗失丢弃的手帕而已。白芷忍不住在背后嘀咕,“小娃娃,心上人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术听见,极为严肃地转头看她,像教书先生一样,咬文嚼字地说道:“心上人就是要一起过一生的人。”
“……”白芷愣了愣。
柳氏哭笑不得,“这是听谁说的?”
“铠甲哥哥告诉我的。”
白芷抖了抖嘴角,只觉这事不靠谱。
***
白术回来以后,柳氏笑容多了,二娘脸臭了,白渊因职务交接之事,很少露脸,自然为二娘出头也便少了。柳氏开心便是白芷开心,白芷整日去柳氏那儿陪白术玩,与孩童打交道,极为简单,不过数日,她便与白术熟稔起来。
白术会画一手的好画,天赋极高,似有过目不忘的本领,自然,只局限于画面描述。他能把扫了一眼之物,细细描绘出来,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让白芷无不赞叹。
在某人阴雨天气里,白术画了一幅画,是一副少女煎药图,少女其神情紧张,眉眼不定,似有偷偷摸摸之嫌。白芷觉这少女好生眼熟,细看几遍,发觉竟是清荷?
“术儿,这画中的少女可是清荷?”
白术小鸡啄米地点头。白芷蹙眉,这话定不是白术意想出来,而是他脑海某个画面,他细细描绘出来的。近来,她身子骨硬朗,并未喝药。那这药又是给谁喝的?为何要这般偷鸡摸狗的样子?
白芷问白术,“术儿,你这是何时看到的画面?”
“昨日。我见一姐姐躲在旮旯里煎药,便多看几眼,谁想这姐姐甚是有趣,煎好了药倒了又煎,几次悬在嘴边看着药汤发呆,看来这位姐姐很怕苦。”
“也许。”白芷心里多了一层阴影。
这药是什么药?又是要给谁喝?
25.
关于清荷鬼鬼祟祟煎药之时,白芷还来不得追查,便发生了一件让白芷极为阴郁之事。
秋蝉听闻白芷从桐城回来,说是要给她送点补气养颜的草药来。那天白芷还特意早起,梳妆好等多日未见的秋蝉。秋蝉算得上白芷唯一的朋友,奈何嫁作他人妇,不似以前那般肆无忌惮。秋蝉每回下山卖药材,总会来白府走一趟,顺道给白芷带一些有益于身体健康的补药。白芷因“名声”不好,自慕屠苏退婚以后,甚少出门,深居简出,偶尔出门,也是上山去找秋蝉。
未料,将至晌午秋蝉才风风火火地走来,而且人也神神叨叨的,一见着白芷,便拉着白芷走至无人的地方,把头靠在她的耳边,小声问道:“谁的?”
“嗯?”白芷不甚理解。
秋蝉摸着白芷的肚子,伸出两根手指,询问地看白芷。
白芷依旧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
秋蝉觉这话难以启齿,尽量婉转地问:“你在桐城与谁睡在一张床上?”
白芷一怔,记忆流转,想及与慕屠苏在床上的那些面红耳赤的画面,脸又不争气的红了一次。秋蝉见白芷脸红,欲说还休的样子,暗叫糟糕。秋蝉深吸一口气,用力握住白芷的手,似给予她鼓励,“芷儿,是谁?”
白芷略显不自在,“慕屠苏……”后知后觉,她似乎未测与任何人说过此事,忙问:“你怎知这事?”
“今儿我下山卖药,在里屋与药店老板谈妥价钱出来,遇见刚买好药的清荷,听老板说是买安胎药……”
白芷惊愕。清荷这几日熬的药竟然是安胎药?
秋蝉见白芷脸色刷白,显然是惊吓而出。秋蝉叹息,“你也知道你在苏城的名声,虽然我塞了点银子给药店老板堵上他的嘴,可总怕纸包不住火,这事要是在苏城传开了,你可就臭名昭著了,恶化更为严重。我看你还是趁现在,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及早把你娶进门。”
白芷只觉脑袋疼,这等开放之事,怎会发生在她身边之人身上?清荷的安胎药,是给自己还是帮人买?她现在只想知道这事。
秋蝉见白芷这副惊慌失控的模样,甚是怜惜,怒气冲冠地怒骂,“慕屠苏难不成想吃完抹嘴走人?岂有此理,我非要宰了他。”
若要是以前,白芷指定要和秋蝉打趣,把这误会尽量玩笑化。可现在,她已无心思,她只想迫切地知道清荷买的安胎药是给她自己喝还是为别人而买。
白芷只好先敷衍打发秋蝉,“我并未有孕,这事有误会,只是如今不能详说。秋蝉,今儿不能招待你了,改日我登门拜访你。”
秋蝉哪信白芷,“你深知我急性子,不告诉我,我憋得慌啊。”
白芷不理会秋蝉哇哇叫,硬生生把她赶走了。待秋蝉无奈离去后,白芷便去找清荷。首先要找的地方,便是白术的画的画中地方。
清荷果真在那里熬药。只是此时的她,不再是画中那忐忑焦心的不安神情,而是不经意中隐隐流露</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