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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趣阁 > 七日,魔鬼强强爱 > 61-65

61-65

百合子却笑得更加温柔,“就算我永远生不出儿子,女儿也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为了她们,我也一定会坚强活下去。这也许是当妈妈的天x吧!男人并不是我们的全部,为了宝宝,就算被光一郎休掉也没关系……”

——悠悠是娘的帖心小棉袄!娘有悠悠就够了。

手中的木偶掉落在地,轻悠慌忙拣起来,一颗水珠跌入尘土中。

“百合子,也许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我相信神会保佑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

“谢谢你,轻悠,你真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姑娘,我也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啊,前面就是光一工作的地方,我带你去去看看,那里风景很不错哦!以前我常站在港口上等他呢!”

女人们手拉手离开了。

男人走到刚才女孩站立的地方,拿起那个沾了灰的女娃娃人偶,交给了店员包好。

“你买这破玩儿做什么,京都店里比这个好上百倍的多的是。”野田澈不屑地说。

“京都是京都,长崎是长崎。”

“你这都是些什么鬼理论。”

织田亚夫接过了店员送上的袋子,低头不语,目光轻柔。

因为,只有长崎的轻悠才能笑得这么开心,这么可爱,这么的迷人。

……

大海边的夕阳,格外鲜红,漫天的红霞就像织女巧手的天锦,美得夺人呼吸。

不远的海面上,能看到晚归的鱼船纷纷驶回,几乎都是满载而归。港头上,接货的商人们兴奋地算着斤两,女人孩子们迎接着归来的丈夫和父亲,欢笑声,打闹声,交织成一片普通的渔村生活景象。

百合子滔滔不绝地讲着自己的夫妻浪漫情事,轻悠悄悄在心里羡慕着。

人有突然跑过,撞了轻悠一下,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就跑掉,衣衫褴褛,神色张惶。

百合子扶住轻悠,低声道,“别看现在这里一派祥和,其实到了夜半三更时,还会有不少偷渡的船只靠岸。刚才那人八成是想偷渡出港,去朝鲜或亚国大陆。”

“偷渡?这里……还有偷渡的么?”

“当然有啦!为了免税,为了寻找新的出路,或者为了逃避罪刑,每年偷渡的人只会有增无减。不过最近由于东晁和亚国有战事,光一他们对偷渡也抓得比以往严了。连着几天好晚才回来呢……”

轻悠不自觉地握紧了手。

那人头攒动的热闹港口,有船回来,又有船开走,有高大的洋人,更有矮小的东方人,不断流动的人潮,带着自由的气息。

她不自觉地踏出一步,两步,三步,再一步却被一只手牢牢揽住,动弹不得。

“轻悠,晚风太大,我们该回去了。”

她紧了紧手,顺从地偎进男人敞开的披风里,熟悉温暖的气息将她深深笼罩,仿佛再也逃不掉。

“还在生气?”

“……”

“真那么喜欢那木鞋?”

“我,饿了。”一包零嘴塞进她手里。

“等你脚恢复好了,再买。”

“可要什么时候?”

“很快。”

“骗人。”

“这次不骗你。”

“哼……”

……

黑夜,永远是y谋和背叛的门徒。

“还有三天,公主殿下等不及了。如果你畏畏缩缩下不了手,我不会吝惜生命去为殿下换得未来的幸福。而你就永远留在这满是鱼腥臭的小山村吧!”

“够了!最迟明晚,只要你有本事将豪斯登堡里的仆人守卫通通支走,那个蠢女人自然就会跳进我们为她设下的死亡陷井。”

“呵,祈祷你那优柔寡断的计谋能成功吧!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能从一个明明养尊处优的贵族小姐把自己搞成这副糟糕的蠢相!”

“芳子,你别以为你跟在出云身边,身份就真的高贵多少了。我现在就算再不济,也是有丈夫有儿女的女人。滚——”

黑夜,亦是妒嫉与痛苦漫延的无边地狱。

穿着黑色斗蓬的女人弯下了腰身,低下了头颅,让黑夜掩去了一切丑陋的勾当。

……

这一日,豪斯登堡的天空,和过去的几百年没有什么不同,和轻悠到此之后的十来天一样,湛蓝如洗,静静俯瞰着脚下美丽富饶的森林之国。

今天,那位荷兰照相师将那日的照片送来,c着不生不熟的东晁话,兴高烈地向轻悠赞美着织田亚夫的风采。

她耐着x子,跟照相师讨教了洗照片的技巧。后来还决定去相师的相馆里,实际c作学习。

织田亚夫正跟人打什么重要的电话,轻易就应允了轻悠。轻悠高兴地吻了吻他的脸,约好稍晚一起到荷兰饭馆用晚餐。

而当轻悠顺利地独自离开后,便在照相师的店里偷偷打了个电话,电话号码正是那日安德森医生给的,两人在照相馆里见了面。

夜里

轻悠爱困地早早上了床。

织田亚夫端着牛n进来时,床上的女孩似乎已经睡着了。他放下牛n,静静地看着女孩泛着水蜜桃般色泽的小脸,倾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悠悠,今晚我或许会离开一小会儿,如果觉得害怕,十一郎就守在门外。”

他知道她应该听不见,捉起她的小手,照着医嘱给她推拿手腕,最后到脚踝。

两只雪白的天足在他掌间显得小得可怜,他细细揉着,用掌心丈量,唇角一直向上弯。

直到外面传来叩门声,他不得不放下手中的细软,出了门。

十一郎手中拿着两截切割好的上乘木料。

他接过看了看,满意地点点头,走到书桌后,用掌心丈量出一个长短,便开始用瑞士军刀一下下划刻起来。

十一郎看着主子的行为,只能在心里轻轻叹息。

然而,时针还没走到午夜,电话铃声响起,接完电话后,织田亚夫立即披上一件黑色披风,也没穿外套便匆匆离开。

当钟声敲响十二下时,轻悠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才发现自己并没有淹死在大海中,那只是一个梦。

她匆匆换上了白日里偷来的一套仆人服装,背上早准备好的包袱,出门时发现十一郎并没有像织田亚夫说的守在门口。没空多想,她按照记忆,没有直接出门,而是沿着相互联通的房间一直走到了套房的尽头,才开门走出走廊。

非常意外,竟然没有值夜班的侍卫。一直到溜出大门碰到早早等候在外的安德森大夫,只有一队巡逻的荷兰兵走过,很容易就被她避开了,一切都那么顺利。她向各方神佛祈祷着,也许真是老天怜悯她给了今晚的幸运!

“我可怜的小鸟,你出来的真顺利。”

“嗯,今晚他似乎外出有事,所以你给我的熏香没用上。”

“那我们得赶快,趁他没回来发现你之前上船。”

轻悠坐上了大夫备好的马车,最后看了一眼那还燃着淡淡灯光仿佛在等待主人归来的窗口,然后,关上车门,放下车帘,彻底投身于夜色。

------题外话------

黑夜来临!后面都是本章滴高潮!切不可错过!

正文 64.情字难解3-这是爱?(高潮开始)

深夜,只有路边零星几盏煤油灯在夜风中晃动着,白日里葱郁美丽的花丛树冠此时看起来鬼影绰绰,村庄安静得不可思议,嗒嗒嗒的清脆马蹄声,每一下都仿佛踩在人心上,让人莫名地焦躁不安。

轻悠紧紧抱着包袍,小脸被拂进车窗的风吹得一片冰凉。左手紧紧攥着右手,不断在心里祈祷着。

也许上天真的听到她的恳求,他们终于顺利到达港口。没想到这里果然同百合子说的一样,竟是意想不到的繁忙,装卸货物的船只完全不比白日里少,人头攒动,听声音以辨出有好几国的人。

安德森将马车拉到一旁,进了车箱,安慰又紧张地对轻悠说,“可怜的孩子,上帝保佑,我们已经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我找的那条去亚国的船,走的是最近的航道,直接去上海,大约三四天的样子。船上有我认识的朋友,不用担心。”

“安德森大夫,您真的打算离开这里吗?您废心经营了那么多年的医院……”

“宝贝儿,不用担心,那一切我已经安排好了。你现在怀着生孕,让你独自在海上漂泊,可不是绅士所为。你放心,送你回家后,等这边风头过了我再回来,大使和馆长都是我的好朋友,他们会帮我的。”

轻悠觉得自己真是非常幸运,竟然能遇到这样舍身为人的好人。以前她对洋人的错误观感,也就此打消了。

“你在这里等等,我先去找朋友,船票一拿我就回来接你。你等车里千万别出去,这个时候单身女子在外并不怎么安全。”

“嗯,我等您回来。”

……

那个时候,豪斯登堡。

十一郎的确一直守在轻悠屋外,但楼下那几个少爷喝酒打牌,闹个不停,竟然把他带来的仆人都勾跑了。勾跑了不打紧,竟然还让两个女仆为其争风吃醋,闹了事儿。

最后,这烂摊子还得他去处理。

他只离开了大约一刻钟时间,回来时并未觉不妥。他心里更担心的还是匆匆离开的主子,可主子现在放在第一位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这屋里正睡得舒服的傻妞儿。

桌上,灯下,刚刚起出稚形的船鞋,仍静静躺着。

他将散落的木屑打扫掉。

回头看了看卧室大门,叫来一个女仆进屋查看。

不料女仆惊慌失措地跑出来,叫道,“先生,小,小姐她,不见了!”

十一郎浑身一僵,冲进卧室,看到掀开的被子下放着一个人形枕头,再一看紧闭的窗户,依那丫头畏高的x子应该还不敢半夜三更从这五六层高往下溜。

“还愣着干什么,全部给我去找人。立即封锁大门!”

十一郎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真正的噩梦便从这一夜开始了。

尖利的口哨声在匿大的g殿中响起,可吹了半晌,竟然只有几个侍卫前来报到,反把四个喝得醉熏熏的少爷给吵上了楼。

“那女人不在了?瞧你急得,是不是关在厕所里出不来了呀?”野田澈扒着一头乱发,口气戏谑。

“野田少爷,我没有开玩笑。”

“话说,刚才我好像有看到……”东堂雅矢一开口,十一郎立即冲上前抓住了对方及领。

“东堂少爷,你什么时候,在哪里看到小姐?请您快告诉我。”

东堂雅矢颇为不满地看着攥着自己雪白领口的手,支起手指,一gg挑掉,十一郎郁闷至极,不得不松开了手。东堂雅矢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口,才懒洋洋地开口:

“我隐约瞧见有个小小的人影,鬼鬼祟祟地溜出了大门口,好像穿着你们仆人的衣服。时间大概是在……当时我暗杠吃三家,还是在我点了阿澈一个双头p,哎呀,记不清了?”

“靠,爷什么时候让你点了双头p,明明就是你y我!”

“对呀,雅矢,你暗杠只吃了阿澈和阿康,我可早就摊牌出局了。”

“我怎么记得那时候阿澈偷看我牌,咱们推了重新来过呀。”

四个家伙竟然没完没了地念起了牌经。

十一郎深深地无力了,知道他们这是跟轻悠结下梁子了,能不落井下石已经是好,就别指望这种时候施以援手。遂也不跟他们浪费时间,调动了所有人,开始找人。

“十一郎,你不告诉亚夫一声吗?”东堂雅矢问。

十一郎皱眉,“主子去港口和长藤光一查鸦片走私,现在联系不上。”

“这有什么,打个电话过去叫人转答一下就行了呗!”

“柏原少爷,你绝不能这么做!”

“呀,不好意思,我已经打完电话了。”

十一郎脸色尽失,瞪着四个兴灾乐祸的男人,喃喃道,“完了。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我们……都别想活。”

“十一郎,你胡说什么?亚夫就算再喜欢那个妞儿,也不可能不认咱们兄弟的。”柏原康很坚定这一点。

十一郎摇头,目底一片赤色,“不,你们不懂,小姐对主子来说有多重要。”

说完,他转身奔出g殿。

其他四人互看一眼,似乎也感觉出事态的严重x。

“十一郎,她大概在半个多小时前出的门,门外有人驾马车接应她离开。”东堂雅矢终于说出了口。

野田澈一把拉住他,声色俱厉,“雅矢,你怎么会看到她离开?”

“完全是运气。”

野田澈眉头拧紧,心下也愈发觉得事情蹊跷。

众人驾着汽车离开了g殿。

……

港口

轻悠在马车中等了很久,都不见安德森大夫回来,开始觉得不安。

透过车窗,她看到一艘接一艘轮船收锚离港,心下更着急,终于忍不住下了马车。还没走两步,就被一个仿佛从黑暗中蹦出来的人攥住了。

“小姐,你是安德森大夫的那位想要去亚国的朋友吗?”遮头蒙脸的人,出声是个女子。

轻悠高高提起的心稍稍放下少许,“你认识安德森大夫?”

“对,我是他朋友。他让我帮忙照顾你,你快跟我来,船要开了。”

本来应该听安德森大夫的话等他回来,但一听船要开了,轻悠太渴望回家,便跟着女人离开了。

“夫人,我叫轻悠。请问您怎么称呼?”

一边避让着来往的人群,轻悠看着越来越近的大船,戒心也放下不少。

但女人没有回答她,当他们行到一艘三四屋楼高的屋船下时,那里正有不少人在搬运货物。女人突然将一包乌漆抹黑的东西塞进她怀里,说那是上船都必须带上的必备品。

轻悠觉得太沉,还有股怪味道,想说自己已经准备了物品,但又不好在这种时候拒绝对方的好意,只能勉强将东西抱住。

“夫人,安德森大夫呢?我怎么没看到他,他说过要和我们一起走的。”

女人带着轻悠走过了那艘大船,竟然又往岸头上走,轻悠觉得有些古怪,停下脚步问。女人只说人就在前面等着,让她赶快。轻悠看到左右迅速跑过的人,全都从那大船上扛着箱子下来,将东西都堆到了前面的空地上,愈发觉得不安。

“啊,我想起来了,安德森大夫告诉过我说他的朋友是梅利夫人,就是您吧!真不好意思。”

“对对,快,我们很快就到了。你……”

轻悠一把甩开女人的手,吓了女人一跳。

“你g本不是安德森大夫的朋友,你到底是谁?”

“小姐,您在说什么呀?我就是安德森大夫的朋友呀,你看,那艘大船就是咱们要去亚国的,你快跟我走,再慢点恐怕就会被海检处的人发现了。”

“放手,我要回去等安德森大夫!”

轻悠转身就走,女人急忙来拉她。

正在这时,一阵尖锐的哨声从四面八方响起,刹时间周围的人群从刚才的匆忙有序立即乱成了一锅粥,本来沉寂的灯塔上投落数道刺目的光线,朝地上扫落而来,紧接着空中喇叭里传来了严厉的警告:

“海检处突击检察,所有人员一律保持原地不动。警告,凡是违抗命令者,视为违犯东晁《海关条例》,一律拘捕入狱!”

话音未落时,从四面八方就涌出一个个身着黑色警服荷枪实弹的警察。

轻悠被吓得僵大原地,一动不敢动了。

可让她惊讶的是,周围的人不但没有听令,跑得更快了,那些扛着货物的人几乎是拼了命地往车上送货,不少车直直冲过警察们的包围圈儿,逃之夭夭。而那些正在登船的人也毫不犹豫地往船上跑去,总之,这里除了她一个傻傻呆在原地,全部在自寻出路。

下一秒,她扭身就朝最近的一艘大船跑去,不料却被那女人拉住。

“你放手,你到底想干什么。”

一片沸乱的光影人声中,只看到女人斗蓬下一双憎恨厌恶的眼睛。

轻悠大骇,一脚踹开女人。

“最后一次警告,站在原地等候检察。再乱跑,我们就开枪了!”

自然是没人听那警告,轻悠在人群中跌跌撞撞地跑着,突然耳边响过一串“突突”声,声音极细极小,吓得她立即蹲下了身,差点被人砸到,她定睛一看吓了一跳,更用力地抱紧了那包沉重的物什,下意识地想要用之护着自己的肚子。一个人额心上多出个小小的血窟窿,瞪大了惊慌的眼死在她脚边。

他们开枪了!

……

此时此刻,灯塔上,身姿笔挺只披着一件黑色披风的男子,目光锐利地穿行在探照灯打亮的码头上,俊美的面容上一片肃杀之色。

旁边,做为此次缉私行动的总策划,海检处处长,长藤光一正有条不紊地下达着每一阶段的命令。

“这些不要命的偷渡客,真是我们东晁的耻辱。”

“光一,偷渡只是为了过上好日子,我们没能留住他们,首先应该检讨的是做为施政者的我们自己有何过失。不要伤害偷渡者,目标瞄准鸦片商人和那些卸货的水手。凡是沾了鸦片的人,通通革杀勿论!”

“是!”

长藤光一听了织田亚夫这番话,打从心底佩服,回头去传令。

恰时,一个警卫匆匆忙忙跑上塔来,在织田亚夫面前战战兢兢地行了个礼,报告道,“殿下,刚才豪斯登堡来电说,说什么小姐不见了。”

“你说什么?”

警卫的脖子立即被大掌卡住,哑着发不出声来。

刹时间,一把愤怒至极的火焰在男人x口疯狂燃烧,手中的汉子几乎要被活生生卡死。

长藤光一的声音突然传了过来,“殿下,有点儿怪啊,那边那个人好像轩辕小姐?”

警卫被甩开,织田亚夫转回眺望台,推开了打灯的人,喝问“在哪里”,长藤光一被那杀气腾腾的声音吓到,急忙指引。

强烈的光束立即罩住了那个缩在一排鸦片箱后的娇小身影。

既使隔着十几米远,即使那里混乱一片,即使那人缩成几乎看不清的一团,可是在那一瞬间的回首,依然让他看清了那张刚刚还在他脑海里温柔拂过的小脸,立即感受到她的惊慌失措和恐惧不安。

“殿下,要轩辕小姐毫发无伤,必须下令全部停火,否则她很容易被流弹击中。”

男人的手紧紧攥着探照灯,森白的骨节仿佛要破皮而出。

“她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那不会是鸦片吧?怎么可能……”

长藤光一还在喃喃自语,手上的喇叭就被夺走。

“轩辕轻悠——”

这一声暴喝,惊得周人都是一愣。

任谁都能感觉得出,男人盛怒的声音里,全是杀气。

那是什么人,竟然让向来冷静睿智的亲王殿下,暴发出如此骇人的怒火和杀意?

……

轻悠不敢置信地朝声音发源处看去,就被刺目的光线挡住。

她的心疯狂跳动,他怎么会在这里?

可是已经没有时间给她思考好好的逃跑计划怎么会变得一团糟,她看着已经开始收锚的轮船,心底的希望让她孤注一掷,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

“你给我站住!”

织田亚夫更不敢相信,在自己发现她时,她竟然还敢往枪林弹雨里逃!

命都不要了么?

只想逃离他?

“殿下,还是让我先下令让他们停……”

“不必。把狙击枪拿来!”

长藤光一被男人狠戾的目光骇住,抖着手递上了那把刚刚由男人赠送给海检处的当前世界上瞄准率最高的德国步枪。

男人一把抽过枪,唰唰两下拉开了保险栓,动作利落得让人又敬又畏。

他对着喇叭又说了一句,“轩辕轻悠,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再敢朝前跑一步,就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

而令众人惊讶的是,在这声杀意昭昭的警告声后,下面的那抹娇小的身影脚步迈得更快了。

哐啷一声,男人砸掉喇叭,低咒着“该死的女人”,将步枪抵上肩窝,枪口对着移动的女孩,毫不迟疑地扣下了扳机。

几乎听不到枪响的声音,众人目光一抖,看到女孩怀中紧紧抱着的东西突然火光大涨,爆成了一团火球,滚脱出去。女孩娇小的身影被这一震,弹向后方,撞在了高大的木桶上。

还在众人发呆惊叹其神枪绝技时,男人扔下步枪,旋身冲下了高塔。

看着那疾驰而去的背景,长藤光一捏出一掌冷汗,他之所以能发现轻悠,也很意外,因为出门前百合子正和女儿玩西洋的萤光粉画小动物,他便看到下方乱窜的一人身上有奇怪的绿莹莹物体,奇怪地用灯打去照看,才发现了竟然是那女孩。

他无法理解那男人先前明明那么呵护疼宠着女孩,何以能下如此狠手,那样冷酷深奥的面目下,究竟藏着怎样一颗石心肠,可在开枪之后,又比谁都着急着赶去。

……

——小姐,不要啊!

汹汹火光中,轻悠仿佛看到自己的梦,彻底破碎,再无痕迹。

十一郎想要救她,可还是慢了一步。

人的脚,哪有子弹跑得快。

s出那枚子弹的人,还是他那尊贵英明的主子,他就是有三头六臂恐也拦之不住。

十一郎想上前扶起她,却被人一脚踢开。

那漆亮的皮鞭映着火红的光,鸷疼了她的眼,迟到的疼痛像一把锋利的剑,倏地划开了她的身体,一股灼热的y体滑出体外,她紧紧抱住已经空无一物的x怀,尖声求救。

“不不,救救它,救救它……”

慌乱中她抓住靠近的第一个人,看到那张狠绝的俊脸,也不管不顾地求,“亚夫,救救它,它要走了,它要走了……求求你……”

他一脚甩开她的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中全是无情,“你这个不知好歹的蠢女人,你以为我宠你你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吗?竟然抱着那种东西逃跑,你的脑子里是不是装的全是……”

可怜他话未说完,女孩就爬向旁边的十一郎求救。

他气得满额青筋突跳,竟然想也不想,抬起就是一脚,狠狠踢在了女孩一手紧捂着的小腹上,女孩娇小的身子哪里承得起他这一击,身子一下就飞跌出去,再次撞在那大木桶上。

“亚夫,你疯了。”这方跑来的野田澈刚好看到这一幕,大喝出声。

“滚开,这里没你们的事!”

织田亚夫满脸狰狞,火光耀眼的脸庞扭曲骇人,十一郎和四少都僵住了脚步。

“这该死的小贱人,竟敢助纣虐帮着走私鸦片。本王早已下令,但凡碰到鸦片的人,一律革杀勿论!”

轻悠在男人愤怒的喝斥声中转醒,猛然睁开眼。

火影、人影,枪声、人声,一片混乱交织的糜糜乱象中,男人的脸庞无限放大在眼前,明明俊美如天神,却那样冷血残暴,无情狠心!

轩辕轻悠,你怎么会爱上这个男人?!怎么能爱上一个魔鬼,他不仅要杀你,还亲手杀死了你们的孩子!

------题外话------

咳,我可怜的女儿,挣扎了这么久还是爱上了!

正文 65.情字难解4-你还是不是人?

——这该死的小贱人……

——一律革杀勿论!

下身的疼痛仿佛一把刀子在血r里狠狠地搅动,一下一下,她看到仅剩的温暖和希望正一点点离她远去,因为自己的天真和愚蠢,她终于被彻底抛弃了。

脸颊被火焰舔得发疼,可她感觉不到,她看着深色的y体浸透衣裤,明明悄然无声,她却好似听到一阵摧心断肠般的婴儿啼哭。

它来得那么悄然,她还来不及感受它降临的喜悦,它又这样无声无息地走了。

是不是它也知道,它投胎的爸爸是个魔鬼,妈妈是个大蠢蛋,才走得这么快,这么急……

“轩辕轻悠,你说啊!”

男人的怒吼没能穿透女孩的世界,她怔然失神的小脸被火光耀得一片腥红,她的眼珠一动不动,整个人儿仿佛石化,她的眼角突然划下两滴晶亮的水珠,却又迅速消失,仿佛从来不曾出现过。

青黑色的码头石板地上,渐有异色扩散,盛怒中的男人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发泄自己的怒火。

“亚夫,别骂了,你看看她,她有些不对劲儿!”

野田澈用力抓住男人挥动的手臂,大喝着,指着女孩摊坐下的石板。

众人的目光这才从仿佛真要动手杀人的男人身上,转到女孩身上,那双瞪得极大的眼,空洞洞的,宛如死尸。

织田亚夫甩开野田澈的手,一把将女孩提起死命地摇晃,大吼:

“轩辕轻悠,你别想再装傻装可怜博同情。本王绝不会再……”

“你这个,该死的,刽子手——”

她突然嘶声厉吼,一口狠狠咬上他的手,他没有预料,疼得松开手。她却没有就此罢休,狂叫着扑上前,仿佛疯了一般对着他又打又骂。

“魔鬼,魔鬼……你这个魔鬼,你杀了我的宝宝,我的宝宝……你这个刽子手,你竟然朝它开枪,你知不知道它已经一个月满两周了……你这个该死的混蛋,你竟然朝它开枪,你怎么下得了手,你怎么做得出来……你是骗子,你是刽子手……”

他猛地擒住她的手,不敢置信地喝问,“你说什么?什么宝宝?什么一个月两周?你该死的,轩辕轻悠,你告诉我,你又骗了我什么?”

那一声吼,震得周人心头都仿佛被重锤砸下,又沉又闷。

她的目光顺着自己的身体落下,而众人的目光也随着她落到了被灯光、火光打亮的石板地——那里赫然有一大摊褐红色的y体,已经被踩出一片凌乱的脚印,然而以女孩所站为中心,那样的褐红色还在不断扩大……

“织田亚夫,你看到了,我们的孩子没了。你绝对不会让出云公主之外的女人怀上的孩子,已经被你亲手杀掉了!你没有后顾之忧了,你现在满意了,高兴了,你这个没良心的刽子手,无情无义的魔鬼——”

他的手瞬间失力,眼眸瞪着地上那摊黑漆漆的血迹,顺着血迹看着女孩裤管里不断溢出的y体,瞳仁剧烈收缩,整个人瞬间石化,僵立不动。

“我要杀了你,为我的宝宝报仇,你这个魔鬼,刽子手……你不配做孩子的父亲,它是我的宝宝,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瘦小的拳头一下一下打在男人身上,那些辱骂,撕扯,捶击,他都仿佛没了感觉,耳边徘徊着女孩声嘶力歇的凄厉哭喊声,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噩梦,多么希望这只是他的幻觉,可惜他知道,太晚了。

……

“冷静点,轻悠,孩子还有救的,你先别难过,我们赶紧去医院,现在医术那么发达,这里有东晁最好的医院,还有救的,一定还有救。”野田澈扶住轻悠,就想将人带走。

“这个,雅矢不是医生吗?快,雅矢,你快帮她看看。”柏原康也从那惊人的消息中回了神,一听医生,就立马想到了同伴。

东堂雅矢被推了出来,他拧眉看着女孩血淋淋的半个身子,直道,“阿澈,她已经大出血,有血崩的危险,孩子肯定保不住了。”

这方好心施救的人刹时瞪大了眼,看着自己的好友。东堂雅矢却看着那个僵如石化的男人,刚才那一枪,他们都看到了,女孩失力撞在地上已非常危险,而让一切成为无法挽回的事实的却是男人最后补上的那一脚。

轻悠却只听到了这一句话,那就像一g钢针狠狠戳穿她的心,她浑身一震,立即甩开了野田澈,大叫着“杀”扑向织田亚夫。

“雅矢,你怎么能说这种话,难道你的良心也被狗吃了吗?!”

野田澈恨怒交加地抓着东堂雅矢,后者却只是看着他,没有回话。

正在这时,一个洋腔洋调的声音c了进来,“你们在做什么?老天,我的可怜的孩子,快住手,你在流血啊,怎么会这样?!”

竟然是失踪了半会儿的荷兰大夫安德森,他一身狼籍,头破血流,明眼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狠揍了一顿。他上前想要阻止轻悠,却被十一郎拦住喝问。

“我……我本想带这姑娘回亚国,但中途出了点意外,我被抢匪袭击打昏了……啊,那边那个穿斗蓬的人……”

他这一叫,轻悠就看到了那拖着伤腿正在地上爬的身影,若不是因为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她的孩子也许还好好的。她甩开织田亚夫,转身就扑向了那个女人。

十一郎大叫,“快拦住她。”

他这一叫也不知道是在叫拦住谁,于是拦人的变成了两拨,一片混乱。

地上的女人没料到自己会被人发现,那喊杀声一起,就拼命往外跑,可她也中了两枪,失血过多,慌不择路就撞上了一人。她一抬头,遮脸的斗蓬落了下来,她吓得慌忙掩饰,却已经来不及,教对方看了个清楚。

“你……”

女人突然从怀里伸出一柄匕首朝那人刺了过去,砰地一记枪声响起,女人手上的刀子掉落在地,身子又顺势朝前冲了两步,一下扑进了岸边用来照明的大火桶,发出嘶嘶的几声痛苦叫声,便再也不动了。

野田澈这方瞪着东堂雅矢手上拖来的海检队员的长枪,目光更加沉黯。又晚了一步的十一郎瞪着那已经被烧成一团火球的女人,知道要查出该人身份已经不可能了。

轻悠在织田亚夫怀里高兴地直拍手,叫着,“死了,死了,这该死的女人害死我的孩子,她会下地狱,她该死,该死——”她转过头,声音瞬间y沉乖戾,“现在该你了,织田亚夫,该你去为我的宝宝陪葬了,你去死,去死啊,去死,去死,去死——”

她伸手死死卡住了男人的脖子,那冰冷湿漉的手指搁在他喉头,和当初一样,毫无作用。

他看着怀里疯子般哭嗷的人儿,早已没有当初那种戏耍的心态,触手所及,皆是寸寸湿凉腥粘,心已疼得无法呼吸。可是仍然不想放手,也不愿轻易就选择放弃。

他一点点收拢了怀抱,将她嗷哭的小脸埋进了心口,“织田亚夫,我恨你,我会恨你一辈子,你休想我再原谅你……”

也连同那所有的泪,所有的恨,所有的情感,都通通藏进他的怀里。

“好,我让你恨,就恨我一辈子。”

至少,我们还有一辈子,这就够了。

……

长藤光一在亲王殿下的支持下,第一次动用大火力,将荷兰和英国商人合资的鸦片走私团伙给缴灭了,圆满地完成了这次缉私任务。

可打扫战场,收获战利品,享受荣耀和队员们的欢呼时,他看着码头上那团褐血的血迹,久久地失神。

织田亚夫抱着轻悠离开了,安德森医生坚持跟上了车。

适时,午夜三点,一日中最黑暗的时刻。

经过一场混战的码头又重新恢复了平静,可是仍然瞪着那摊血渍的人,心里风起浪涌再无法平静。

“雅矢,你看到了那女人的样子,你认识她,对不对,她是谁?”

“阿澈,你不是很担心那个女人吗?若不赶紧跟着去医院,血崩,可是会死人的。就算现在医疗水平再先进……”

“你该死的给我住口!如果你当我还是兄弟的话,就老实告诉我,那个女人是谁?今晚这件事,绝对不仅仅是洋大夫要带着那丫头私奔未遂,却刚好就撞上了亚夫亲自布局缉拿鸦片走私商人这么简单?”

然而,回应野田澈的是长久的沉默,好友眼中沉静得毫无人x的冰冷目光,他曾经一度佩服其冷静卓绝,不愧是天生跟尸体打交道的医学天才。

可现在,他开始憎恶这种眼神,怀疑自己怎么会交上这么冷血的朋友。

良久,东堂雅矢终于开了口,“阿澈,如果你还当我是兄弟的话,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为了亚夫,为了你自己,为了我们兄弟未来的鸿图大业!”

那个女人,还是尽快消失掉的好!

……

电报内容:恭喜您,可以高枕无忧。但您最忠诚的仆人,已无法回到您身边。

“夫人,已经发过去了。按您的要求,信息记录都被处理掉了。”

“谢谢您,祝您女儿节日快乐。”

一袋满满的银元被收进袖兜中,美丽的妇人走出电报局,丽阳清风中,她愉悦的笑容格外引人注目。

洋包车上,她接过小保姆怀中的女儿,轻轻点点女儿可爱的小脸,笑道,“小粟子,我们去看你的悠悠姨,她生了很重的病,待会儿你要乖乖的,好好安慰姨姨哦!”

小娃娃呀呀地应着,完全不懂母亲话里的深意。

旁边的小保姆却心有戚戚,只觉得自家女主人那样的笑容直让人心底发寒。

这时,一个卖花的小姑娘路过,立即被百合子招呼过来,要了一束颜色鲜丽的黄色郁金香。

“呀,太太,这x针太漂亮了,已经超过花儿的价值了,我不能收。”

“拿着吧,很配你那套荷兰洋裙呢!这样漂漂亮亮的,也好招揽鲜花生意呀!”

人心,总是很脆弱的,总是容易被外表看起来很美好的人事物诱惑,而深陷痛苦的泥沼中。

洋包车很快转过街角便消失了,那卖鲜花的小姑娘却未行出十步,就被突然冲出来的警察抓了起来,罪名是偷窃。

偷来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总有一天必须偿还。而通常,偷窃的物品越贵重,付出的代价也越沉重。

……

医院

满脸伤痕的安德森大夫刚刚从病房中出来,就被人攥着领子狠狠压到了墙面上。

“输我的血,听到没有,她的血不够就输我的血!”

“先生,你的献血量已经超过普通人的三倍,再献下去,你g本等不到她睁开眼的那一天。”

脖子上的手终于松开,那人喘着气,咚地一下跪落在地。

安德森咳嗽两声,看着垂首的男人,无奈一叹,“她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没有打镇定剂,看她今天醒来后的情况。你们好好看着她吧!”

只走了两步,就传来男人y冷的警告,“你救了她,我可以饶你一条命。但你竟敢帮她逃跑,我不会饶过你。”

安德森转过身,淡声道,“您要报复我,没关系。我承认,这件事上我有过失。我很后悔没能计划周全,没有帮到她,反而害她失去了最宝贝的东西。可是你,做为一个男人,从不曾检讨过自己的过失吗?你的灵魂已经被魔鬼吞噬,连上帝也无法拯救你!”

织田亚夫仿佛被狠狠掴了一巴掌,俊脸上瞬间闪过震愕、惊惶、失措,矛盾、痛苦、后悔,最终剩下深深的自责。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越抖越厉害,仿佛仍然染着那晚洗也洗不去的浓腥血渍。

他抱着她在怀里,就是当初她x口中枪时,她也没有流像那天那么多、那么多的血,几乎把他身上的白色衬衣都湿透了。

她瞪着眼,一直瞪着,狠狠地瞪着他,反反复复说着恨他,要杀了他,他知道,这一次,他再也唤不回她的笑容和原谅了。

……

下午四点,轻悠醒了。

安德森小心翼翼地轻声询问她的感觉,病房里只有两个护士,便再无他人。

她喝下水后,才勉强发出声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我的宝宝呢?”

扎着输y管的手抚向自己的小腹处。

她嘶哑破碎的声音,传到了病床对面的一道白色帘幕后,站在那里的男人一下攥紧了拳头,地上打落一滴滴血红的珠子。

安德森顾左右而言他的劝说,似乎起了效果,轻悠没有再追问。

可是,接下来又问了第二个更难回答的问题:

“我,以后还可以生宝宝吗?”

这话一出,旁边的护士们动作明显一僵,沉沉的呼吸在突然冷寂的空间里,显得压抑而悲伤。

洋大夫的脸上也出现了明显的抽搐,似乎不知道该用什么合适的表情来掩饰自己的心情,在面对那样一双充满渴望的大眼睛,任何说谎的行为都是对上帝的亵渎。

安德森张了张嘴,实在说不出理由。

轻悠低了低头,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也依然没有继续追究。

虽然安德森立即就给了一个完美的解释,“傻丫头,你当然还有机会做母亲。按我们的研究,女孩子最适合做妈妈的年龄……”

不管这说辞有多科学,安德森都不敢看着女孩的眼睛说。

没人注意,女孩掩在被下的另一只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角,几欲断指。

“孩子爸爸呢?”

安德森诧异地看着女孩,“你想见他?”

“他不想见我吗?因为我已经是个名符其实的石女,已经不是真正的女人了。他,已经彻底对我厌倦了,抛弃我了,所以他没有等我醒来?”

对于女孩这出人意表的话,众人都愣住,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后方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护士们纷纷转过头,安德森也跟着看了过去,之前保证只静静待那里绝不出现或发声的男人,已经走了出来。

可是他的脚步踌躇缓慢,只走了几步,就远远地站住,没有再前进。

侧方的落地窗外,透入明亮的光芒,将他高大的身影模糊成一片,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收紧五指,急着撑起身子。

护士低呼着急忙给她摇高床,垫背靠。

他们遥遥相望,却都没有开口。

其他人识趣地迅速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两人。

“悠悠……”

他见她没有过激的反应,才迅速走到床边,坐在床边,将她扎满了针管的手轻轻捂在掌心,看着手背上青森森的针眼,他的呼吸一窒,脑子里一片空白,g本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先开了口,“大夫说,它已经一个月两周。算起来,它是在向大哥离开的那晚就有了……”

他猛地抬起头,目光凄凉地看着她,她的目光却落在虚空中,仿佛对着空气说话。

“那天晚上,好漫长,比在除夕夜里忍着瞌睡陪娘守岁还要漫长好多好多倍,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被你活活弄死了……可是我听家里的那些老嬷嬷说起窑子里的女人累死在男人身下时的那种……”

“够了,轻悠,别说了!那都过去了,都过去了,以后我们……”

她调转回来的目光,好像一把刀,一下割断他的声音。

“都过去了么?我想她们肯定没见过,像你那样,把人狠狠摁在树枝里弄的模样……我想这样死掉,真的很耻辱,太丢脸了……我爹说,我们轩辕家在上古时代,是连皇帝都要叩拜的神祗,我怎么能死得这么难堪,我不能辱没了我的姓氏。”

她突然一扯唇角,那笑容在他眼里,已经是噩梦。

“呵,这都是骗你的。其实,我很胆小,我很怕死,我忍受你的狠辣无情,只是想活命罢了。”

她望着高高的天花板,那里一片刺目的雪白。

“轻悠,我……我不知道你有了孩子。如果我早知道……”

她截过他的话,问,“你会留下我们的孩子吗?会让他冠上你的姓氏吗?会让他叫你爸爸,而不是父王么?会在五月五日的男孩节里陪他放鲤鱼幡么?会在七夕女儿节时给她买最好的玩偶娃娃么?会在人前介绍,他是你的女儿,你的儿子么?”

她每问一句,他的背脊就僵硬一分,当她话音落下时,他久久地看着她苍白萧索的小脸上,嵌着那双腥红的大眼睛,哑然无声。

她又扯出一个笑,苍白得可怕,他的手一抖,那团冰凉从掌心滑落。

“真抱歉,我怎么又在说笑话了。以亲王殿下您的尊贵高傲,只有出云公主那般高贵美丽的女人才配给您生儿育女。轩辕轻悠只是亲王您最下贱的奴隶,是生是死,是全是残,都全凭殿下您的心情,她的孩子,就是孽种,g本不该活在这世上,早点死了去投胎更好,也免得来到这世上像她愚蠢低贱的母亲一样,被人玩弄,被人欺辱瞒骗,被人折磨得生不如死——”

她放声尖嚎,突然腾起身子扑向已经僵愕的男人,输y管被甩得哗哗作响,金属枝架发出刺耳的刮擦声,她捶下的拳头带着丝丝血痕,落在他x口,脸上,肩头……

“你这个无情的刽子手,还我孩子的命来,还来……就算你看不起我,不要我的孩子,也没资格决定它的生死……该死的是你,是你,织田亚夫,你这个杀人犯……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替我的宝宝报仇……你该死,该死——”

她疯狂地扑打他,他一动不动,即不还手,更不遮挡。

可是他的纵容,却丝毫没有平覆她心头沉痛的悲伤和无法遏止的怨恨,那血淋淋的伤口被撕裂出更大的血洞,无穷无止地漫延。

一直守在门外的医生护士勿忙赶了进来,就看到病床上一片狼籍,雪白的被子枕头床垫都染上了点点血痕,可是却分不清,是女病人的血多一些,还是男探病人的血多一些。

女孩疯狂的叫骂让人心疼又同情,若看那一动不动听之任之的男人,教人觉得整个世界都仿佛苍凉无色,再无生机和希望。

当医生和护士们手忙脚乱地将女孩重新摁进床里,强行注s了镇定剂,才终于停止了这场可怕的争执。

不,或许应该称为之单方控诉。

失去了力气,意识渐渐模糊的女孩一直瞪着眼,她的眼眶一片红肿,却干枯得挤不出一滴泪水。

他握着她的手,声音一片嘶哑,“悠悠,对不起,对不起……”

两滴温热的水珠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看着男人的方向,眼神却早已涣散,呢喃般地说:

“为什么你那么狠心,能下得了手,向我开枪?

你怎么能那么无情,亲手开枪打死自己的孩子?

你杀死了我的孩子,你亲手杀了它。

织田亚夫,你还是不是人?”

------题外话------

祝大家末日快乐!

貌似这几天的情节有点儿末日,咱预告新卷喜讯:

一.好男人肯定是得学会主动出击滴——所以我们家亚夫未来是要入赘悠悠家滴。后面都是在亚国发生的事,入了我家门,就是我家男人啦!还不欢呼哟!

二.斗列强,打鬼子,玩军阀,整奸商,狠狠滴欺负蹂躏强大滴男主亚夫,都是我们末日后新世界滴大主题。还不鼓掌哟!鲜花喃?快点扔,扔晚了就谢了哟!

三.生娃娃哟?!这一条肯定不能少,末日还是要传宗接代滴嘛!

四.振兴中华——需要坏蛋来开路,坏蛋是谁?当然就是小鬼子嘛!

五.哦,你们舍不得亚夫真被打成小鬼哟!别怕,咱有超级金手指给亚夫和悠悠准备着,猜猜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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