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你心里还有我的位置吗?
“夜霖,你的心真没有我的位置了吗?”
夏夜霖愣愣看著他。
林维渊抚著他的心口,“这里,还有空的地方吗?”
夏夜霖一言不发,心都碎了,还哪里来的空隙。
“应该是没有了。”林维渊一针见血地说,“它是满的,充满了悲凉、厌恶、曾很。”所以里面没有他的位置。
“你想表达什麽?”夏夜霖幽幽问。
“滚出去!”林维渊忽然心烦意乱的吼出声。
虽然夏夜霖求之不得,不想与林维渊同待在一间房间内,但林维渊冷酷如冰的话,让他的心紧了紧。
“这里是我的房间。”夏夜霖叙述著这个事实,该走的人绝不是他夏夜霖。
“别让我再看见你!”林维渊的声音焦躁无比,夜霖的心里没有他了,再也没有了...
“这是我的房间,要滚也是你滚!”夏夜霖扯开几近哭哑的嗓子。
沙哑的嗓音,将林维渊的心扉扰得更乱。难道夏夜霖不知道,他早已扰乱了他的心吗?现在又发出这样让他听了觉得难受的声音,想让他的心更加乱吗?
眼不见为净。也许看不到夏夜霖,他的心就不会这麽乱,不会这麽痛苦难受了。
夏夜霖干笑两声,心灰意冷,这就是他所谓的爱?让自己不上不下的。
面对夏夜霖忽来的干笑,林维渊不自觉地烦躁,他的冷静彻底全部消失。“我最怕看见的就是你这样。”情绪不明,让人看不懂。
“怎样?”夏夜霖要紧唇瓣。想说什麽就说吧,反正他也不在乎林维渊再说出什麽难听的话。
林维渊的烦躁全部来自心疼,虽然,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见他不说话,夏夜霖走出房间,门合上。他没有用力甩门,那哀莫大於心死的动作,让方林维渊陷入苦楚。
今天是他让自己走的,离开犹如地狱的夏宅,是他做梦都渴望的事情。
林维渊主动成全他的那一刻,夏夜霖头也不回的离开房间的那刻,似有什麽不知不觉的随著夏夜霖的离开,也一并被带走了。
爱情大抵如此,若爱错了,就要承受它的伤痛,任何人都无法挽救。
夏夜霖离开的脚步声渐渐变得朦胧。
林维渊身体一倾,倒在了床上。
当门外的脚步声听不见时,房间里发出一声微弱的痛吟声。
夏夜霖崩溃了,活著,除了痛苦,还是痛苦...
他毫无目的地走著,像一缕孤魂在冷飕飕的雨里漂泊。
活著有什麽意义?他为什麽要活著?
死...这个字震撼了夏夜霖的身心,像抓住唯一的希望,他望向灰色的天空,只有父亲的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除了死,他似乎真的无路可走了...是不是只要死了,就没有痛苦,就没有怨恨,就没有心碎了...
夏夜霖的眼瞳突然变得清醒,瞧见马路上远远而来的两道光束,他快速跑到马路中央,脸上没有一丝惧意地张开双手。
车开的急,司机看到夏夜霖,连忙刹车,但车速一时间还是无法停住。
可是,在瞬间,似乎有人推了他一把。
本以为可以一死了之的,但偏偏在紧要关头,叶成礼突然冲出来推开了他。原来,见他无神痛苦地离去,叶成礼的心惶惶不安,追了出来。反sx的在车子开过来时,紧紧抱住地,不顾他的挣扎,用自己的身躯紧紧护著他。
直到危险脱离,叶成礼抱他回去。林维渊脸一片惨白,无法想象,若是叶成礼动作再晚一步,後果会是什麽情况?
“你疯了?”林维渊涛天怒焰的声音穿透夏夜霖的耳膜。
“我不准你死,听到没!”似失去理智般在夏夜霖耳畔不断狂吼。
“我好累好累。“
夏夜霖神情悲恨,感觉自己好疲惫,沈沈睡去...
因为,被叶成礼所救,夏夜霖又重新回到华丽的牢笼里。
失去了自由,就像鸟儿终其一生被关在美丽的笼子里,只能天天望著天空发呆。
失去了爱情,就像含苞待放的花朵在未开花前就被连g拔起,枯萎而死。
夏夜霖碎了心,不管林维渊对他说什麽,他都无动於衷,不理不睬。
哥哥为了利益,可以伤害他...
林维渊欺骗他的感情,禁锢他的自由。活在这种世界里,他还有什麽希望?
夏夜霖完全认了,他想死,但上天不给他死的机会......
“夜霖。“林维渊走到床畔呼唤著他。
夏夜霖直直地看著天花板,充耳未闻。
“夜霖!“林维渊加大音量,觉得好痛苦。
不要不理他!不要把他排除在心房之外!明明夏夜霖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为什麽他却觉得夏夜霖离他咫尺天涯的感觉。
“夜霖,你看著我,看著我啊!”
当林维渊的手碰上夏夜霖的肩膀,夏夜霖终於有了反应,他立刻反sx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不要碰我!“
被夏夜霖的举动刺伤,林维渊无视疼痛的脸颊,沈痛的与他相望,“夜霖,是我错了。”
夏夜霖心一紧,转过头去不看他灼热的眼神。
“夜霖!”林维渊神情懊悔。
夏夜霖躺回床上,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拒绝和林维渊有任何接触。
林维渊失望的垂头丧气走出房间。
房门关上的声音触动了夏夜霖,他发觉自己好想追出去,可是....
拉开被子,夏夜霖脸上浸濡了泪。他该怎麽办?他要如何面对他?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哥哥?
要如何忘记林维渊曾对他做过的、说过的伤害,他忘不掉!
过去发生的一切,已经将他紧紧罩住,不能喘息。
每天早晨,林维渊带著凝露的白玫瑰c在他房间内的花瓶内,希望夏夜霖睁开眼就能看到。他知道夜霖最喜欢的就是白玫瑰了。
有时林维渊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用炽热的眸子望著他。
夏夜霖终於不再对他不理不睬,但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离开。
“林维渊,我想出去。”话里求去的味道很明显。是不是看不见了,就不会再去想?
林维渊心如刀割,痛得无法呼吸。
“可以不走吗?”
“那你等著为我收尸。”他答应过父亲,一定会离开他们。
林维渊无措了,见他这样决绝,这一刻真的无法再阻止夏夜霖了。如果...如果离开能让夏夜霖重新展颜,那麽就走吧...
林维渊转过身,不再看他一眼,生怕崩溃在夏夜霖决然的眼神下,只想快点离开夏夜霖的面前,避免心里的伤口在夏夜霖面前撕裂。
“父亲留给你的东西,我不会跟你争。林维渊,是你叫我滚的,现在我真的要滚了,希望你能如你所言,让我滚出去,永远不再出现在你面前。”
92、心里满满的都是你
夏夜霖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明明吩咐过叶成礼要跟好夏夜霖的,怎麽就把人跟丢了呢?连续三天,林维渊到处寻找,可是丝毫不见夏夜霖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继续等叶成礼的消息。
夜幕降临的时候,林维渊忽然想到了最後一个可能x,夜霖会在彤殷家吗?
林维渊跑去夏夜霖的卧室。房间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林维渊来到他的书桌前寻找彤音的地址。
书桌上,一张本天蓝色的日记本吸引了他的目光。林维渊犹豫了一下,然後翻开第一页。
上面工工整整地写著三个字:我爱你,落款是四年前的夏季。
林维渊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似的,一滴水意打湿了上面的字迹。
他恍恍惚惚地继续翻了下去,才看了几页就紧紧地将日记贴在x口。
叶成礼站在门外看著,他不明白。林维渊和夏夜霖在一起这麽久,也没见他流过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却为了一本日记本哭了。
只有林维渊知道,自己为什麽会那麽难过。
因为,他终於明白,夜霖或许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林维渊拉开椅子,双手捧住头,手上还拿著那本日记本。
他将日记本放回桌上,喃喃地念著,“他没有心...没有了...”
不管自己做什麽,夏夜霖都感受不到了。
这一生他算是载在夏夜霖手里了。
如果一切能重头开始,夏夜霖会爱上他吗?林维渊自问,其实,最初夏夜霖是喜欢他的吧,是他亲手毁了这份感情。
夏夜霖先在旅馆住了几天,但他没带多少钱,按著记忆中的地址,住进了彤殷的家。
又是三个多月过去,一切如常,林维渊没有再找过他。彤殷很贴心,除了每天固定时间去学校外,都会陪著他。
“这是楼下刚熬好的燕窝粥,等下你记得喝掉。”彤殷端著碗冒著热气的粥走近房间。
房间因夏夜霖的入住,在装饰上有所改变。雪白的墙壁,浅色系的床以及窗帘。
夏夜霖穿著一件宽松的淡紫色长衫,坐在摇椅上,翻阅著书籍,样子安静怡人。
“你把粥放在那边吧。”
夏夜霖很少下楼与彤殷的家人一起就坐用餐。因为那合家欢乐的景象,刺痛他的眼。
彤殷放下手中的粥,“怎麽又是等一下喝?谁知道你有没有喝。”
夏夜霖抬眼看了他一下,“你先去学校上课吧,我自己会喝。”
“今天我请了假,可以不用去。”
“我一个人在家可以,你不用陪我。”夏夜霖以为他要出去有事。
“你哥回来了。”
夏夜霖惊讶地看著他。
“他昨天给我打电话了。”
听到这里,夏夜霖的心一下子被提起了。
“听我父亲说,他一个星期前就回来了,一直在找你。”
夏夜霖脑子里乱轰轰的,不是说年底回来吗?
“对了,电话里他给了我一个地址,他现在住在酒店里。你哥现在身份特殊,所以没办法过来见你。”
夏夜霖不明所以地望著他,等彤殷继续说下去。
“所以,我今天请假要带你去见他。”
“我不去。”夏夜霖合上书本,拒绝。
“不去?为什麽?”原以为夏亚泽回来,夏夜霖一定是开心的,没想到会这样。“夜霖,你就去一下吧。我在电话里都答应你哥了,保证你一定会去的。”
“我不想去。”
“去吧去吧...你哥很想你呢...”也不管夏夜霖愿不愿意,彤殷拉著夏夜霖跑下楼。
夏宅的书房内,所有接近过林维渊的佣人不约而同的互相转告,“琳先生心情不佳,堪比满火山爆发,大家请小心。”
林维渊怀疑自己变了,越来越心浮气躁,沈不住气。
当夏夜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时,他後悔了。林维渊埋首公文,只有让自己忙碌才能让他暂时忘记夏夜霖。
为什麽要这样倔强?只要夏夜霖用一点点心,多去感受一下,就能感受到他的本意。
“林维渊,我想出去。”
夏夜霖的声音,似乎还回响在耳边,他的声音是那样的清脆,却又空洞,带著深深的隔阂。
林维渊忽然发现自己怎样都记忆不起夏夜霖曾经是那样充满爱意的唤他‘维渊’。
这就是他一手造下的孽。这就是他亲手毁灭的感情。
如果以开始就接受夏夜霖的爱意,不曾放开过他的手,现在的他是不是会和夏夜霖很幸福?
如果他不曾答应放夏夜霖离开,那麽他们...
听说夏亚泽回来了,林维渊的心口猛然的一紧,一想到夏亚泽碰夏夜霖,他就想杀了夏亚泽,上次被夏亚泽侥幸跑了,只伤了他的一条腿,这一次,他不会再放过他。
让夏夜霖离开,究竟是错还是对?
夜霖走了,林维渊失了生活重心,没了胃口,也睡不著,受著思念的凌迟。
吩咐叶成礼做的事,没几天就打探到了夏夜霖目前的生活状况。
“维渊,夜霖少爷现在住在彤少爷家。”
“还有什麽?”
“他每天都待在房间内足不出户。”
林维渊起身离开书桌,在房间里踱步,“他看起来不好?是不是?”
“非常不好。”叶成礼据实回报,又忍不住问,“既然这麽想他,为什麽不把夜霖少爷接回来?”
“接回来?”接的回来吗?夜霖这麽讨厌他。林维渊相信夏夜霖恨死了,这种感觉犹如狂风骤雨,将他的心湖搅得天翻地覆。
“据侦探来报,夜霖少爷现在似乎正要和彤少爷一起出去。”
“去哪?”
“不知道。”叶成礼故意说,“如果你担心,为什麽不自己开车跟著去看看呢?”
林维渊苦笑了一下,觉得自己真的舍不下夏夜霖。在叶成礼的一番话的纵勇下,发现自己必须面对这个问题,不能再做缩头乌g逃避这个问题了,按捺不住想要见夏夜霖的欲望。
十五分锺後,林维渊穿上西装外套,拿起车钥匙离开公司,决定去找夏夜霖。
他不能让夏亚泽先一步找到夏夜霖。
93、你移情别恋了?
门外,已经备好了车。
“半个小时内赶到市中心大酒店。”彤殷对司机说。
夏夜霖坐在车内,默默看向窗外,他和哥哥已经有六个多月没见。久别重逢,实在不知该说些什麽。更何况,夏亚泽并不是他的亲哥哥,而且,他也不想见夏亚泽。
“停车。”夏夜霖开口。
司机为难的从後视镜内看向後面的彤殷,“少爷?”
“不用停,继续开。”彤殷很不解,夏夜霖从前最喜欢的,最依赖的人就是这个哥哥了。“夜霖,你不高兴?”
有些事,不方便对彤殷明说,“我不能见他。”
“我听得出来你哥对你很有心,一回来就急著找你,他现在是市长候选人,进出都有官员作陪,想见你一次也挺不容易的,也不知道这次他能在这里带多久。你真打算不见他吗?”
夏夜霖g本就一点都不想见他。“不见。”
“还是见一下吧。说不定他明天就回a市了。”
到达地点,彤殷拉著他下车,走得很快。
辉煌的酒店门口,夏夜霖的余光陡然看到一辆熟悉的宝蓝色跑车。
如果没记错,那辆车是林维渊的。进门前,夏夜霖回头看到一辆很熟的车,双腿像是有意识般,夏夜霖脚步顿了顿。
林维渊坐在车内,跟了他们很久,他们来酒店做什麽?林维渊不耐烦地滑下车窗,对上夏夜霖朝他投来的目光。
“你来酒店做什麽?”林维渊问。
“关你什麽事?”
听到夏夜霖不善的口气,林维渊的语气也不太好,喜悦的心情被夏夜霖的话打散。
“上车!”
“不!”夏夜霖戒备地说。
林维渊见他用一副谨慎的样子,夏夜霖不应该这麽怕自己,这段时间,他没再伤害过他不是吗?
“你以为我为什麽会出现在这里?”还不是为了见他,“上车!”
“我还有事。”彤殷还在前面。
林维渊按下遥控,车门自动开启,要夏夜霖立刻上车。
“我说了不要。”夏夜霖立刻转身想走,结果还是被林维渊三两步追上,拉上了车。
夏夜霖还没坐稳,林维渊就踩下油门,“你可别告诉我,你约了人在酒店见面!”
“是又怎麽样?”
“该死的!”林维渊加大油门,他竟然真的在酒店要跟别人鬼混?
面对林维渊的chu话,夏夜霖注意到他微变的表情,林维渊正对他露出从前没有过的愁苦。
“回来吧。”林维渊说,“跟我回夏家。”
“我不想回去。”
“跟我回去。”
夏夜霖不懂,为什麽林维渊还可以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种话。
见夏夜霖不说话,林维渊忍不住说,“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放任你出去了三个月还不够吗?”
车内陷入了沈默,林维渊问,“你去酒店见谁?”
“不用你管!”
约会选在酒店,还能做什麽?林维渊怀疑夏夜霖勾搭上了别人,否则他来酒店做什麽?但他怎麽没听叶成礼提过?
“你想多了。”夏夜霖解释。
林维渊气急败坏地踩下刹车,表情想杀人。“你爱上了别人?”移情别恋了?
夏夜霖的语气很平淡,“我要下车。”
见夏夜霖没否认,林维渊的心死了,他一个刹车停下车,沈思的目光不知在想什麽。“如果你今天走了,我以後再也不会来找你。”
稍稍迟疑的夏夜霖,犹豫过後,还是选择了打开车门。
他的双脚才落地,林维渊迅速关上车门,车子疾驶而去。
车胎与地面摩擦发出的刺耳声,刺入夏夜霖耳膜,虽然是他自己要求下车的。
三个月没见,林维渊一点都没变,还是那副样子,那种心被紧紧揪住的感觉,夏夜霖不想再体会了。
当才往回走了一会会,就又被追来的彤殷拉住。
“刚去哪了?”彤殷以为他想走,说,“都来了,就去看看吧。
“我不去。”
“不要这样,我都答应你哥了。你想让我言而无信吗?”
“不是,我真不能见他。”夏夜霖不停拒绝著。
“就一会会好不好?见过以後马上就走?我也算任务完成。”
一言一语间,被彤殷拽著,夏夜霖最後被硬推进一间总统套房。
听到开门声,夏亚泽朝抬起了头。碍於现在的身份不同於往日,夏亚泽不得不避开记者的追踪,住在这里,只能打电话给彤殷,静静地等他带夏夜霖来见自己。
等了又等,他等了整整一上午,终於等到了彤殷如约带来了夏夜霖。
六个月以来,再次见到夏夜霖,但他更瘦了,依然很白皙。
t
沈浸在思绪中的夏亚泽并没察觉夏夜霖心里的紧张。
夏夜霖後退一步,看到他,转身就跑。
候门外的彤殷一见他,就问,“怎麽这麽快就出来了?”
夏夜霖什麽也不说,直接就往电梯的方向跑去。
“夜霖!”才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不到一分锺就走了,夏亚泽不甘心地追出来。
守在门外身穿西装的男人,尽责地提醒他,“夏先生,你现在不方便出去,下午晚些时候还有个会议。”
“我会马上回来的。”管不了这麽多,夏亚泽追了上去。
电梯门缓缓合上,还差一步就追上了。夏亚泽索x转向楼梯跑下去,一定是上次在医院的事,吓坏他了,所以他才会躲著自己。
踏出电梯,夏夜霖拼命跑著,当他停下脚步时,已经离酒店很远了。
夏夜霖站在一棵茂密的树下,天空明媚的光线被浓密的树荫遮挡。
才停下来不久,身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没想到夏亚泽也追了出来。
夏夜霖偏过头,不想看到眼前这张脸,“什麽都别说,我不想听。”
沈默在空气中流动。
夏夜霖地坐到一旁的长椅上,身体好累,心也好累。t
沈默,气氛依旧沈默。
他感觉夏亚泽身上的气息变了,凛冽的气息,配上他一本正经的西装有几分林维渊的味道。
阳光将夏亚泽的身影拉得很长,他的神情带著久别後的喜悦, 眼底却是未达心里的笑意。
94、浴室内手y?
“好久不见。”夏亚泽笑著看向他。
夏夜霖没有说话,狠狠的回看著他。
暖阳下的夏亚泽,比起从前更加成熟英俊了。但夏夜霖知道,这个人和林维渊一样,也是个恶魔。
夏亚泽似乎对他的冷淡并不是很介意,“这麽久没见到哥哥,就变得这麽生疏了吗?”
陈述的口气,听不出半分责备。平静无波的眼眸,隐藏著汹涌的波涛。
他说过,他会回来的。以主人的高傲姿态。
纵然,现在还没站到最顶峰,但他已经不是过去的夏亚泽了。
“一见面就跑,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夏亚泽笑得温柔,“夜霖,看到哥哥不该高兴一下吗?”
温柔的声音此时听起格外刺耳,“哥,你找我有事吗?”
“想你了。”夏亚泽轻轻诉说,要不是被林维渊那该死的混蛋暗算,害他上飞机之前受了伤,整整调养了三个月,他也不会在夜霖最需要人安慰的时候,没赶到他身边。夏文博的离世,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
他与夏亚泽之间似笼上层淡淡烟雾,让夏夜霖无法预料夏亚泽下一步的举动。
夏亚泽开口,“走吧。”
“去哪里?”
夏亚泽理所当然说,“你不能一直住在彤殷家。”
这是个不争的事实,那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一直住下去总不是个办法。
“我在这里买了一处房产。”
“我不去。”
夏夜霖除了拒绝还是拒绝。
“我不会让你回到林维渊身边的。”夏亚泽冷冷地说完,拿出手机按下接通键,低声说了几句。
夏亚泽的嗓音蛊惑人心,“夜霖,如今我有钱有势了,林维渊有的我也有。”
字字震撼夏夜霖的心,如果不是还保有一丝理智,夏夜霖一定会不屑的对他说,这些名利地位没有一样是靠他自己得来的。
一辆银色的轿车向他们驶来,缓缓停下。
之前守在门外的中年男人,恭敬问,“夏先生,要现在上车吗?”
夏亚泽点了下头。中年男人立刻下了车,利索地打开後座的车门。
“放手!”夏夜霖定住脚步不肯随夏亚泽再走一步。
“夜霖,今非昔比,你觉得你拒绝的了我吗?”
从这一刻起,夏夜里感觉自己离开了夏家的囚笼,又陷入了另一个沼泽。
像失去了所有的语言,夏夜霖被推入车内後,隔著车窗,看著人流不息的街市。
一直保持著静默不言,车内的冷气阵阵拂到他的肌肤,让他觉得冷。
“夜霖,哥哥带你回家。”
家是什麽?他还有家吗?他没有家!
夏亚泽亲昵的搂住他的肩,对司机说,“去郊区的别墅。”
“是。”
车子很快调转了方向,往郊区驶去。
夏夜霖用力甩开他的手。
夏亚泽并不介意,反正夜霖已经回到他身边了。
大理石的路面,几辆名车停在别墅前。缓缓走下车,顺著黑色的大理石铺成的小路,来到别墅前。
具有异国风情的别墅,配上经过j心修剪的玫瑰花丛,情调怡人。
光看布局,就能想象这幢别墅价值不菲。这个男人果真今非昔比。
有些担心自己现在的处境,夏夜霖本想开口,犹豫了一下,还是闭了口。
夏亚泽笑著搂过他的腰,走进别墅。
开门的佣人向他们鞠了一躬後,便关上了门。
水晶吊灯,雕著j美花纹的雪白四壁,挂著名家壁画,酒红色的地毯,中世纪地格调,茶几上放著银质茶具。
“喜欢吗?”这是他特意请人布置的,包括别墅外的玫瑰花丛。
“还可以...”
夏亚泽对他的回答还算满意,多日不见的思念,化为一缕欲火,让他觉得燥热,脱下西装,随手放到沙发上。不想惊吓到他,夏亚泽走近客厅内的洗手间,里面不一会就传出哗哗的水声。
夏夜霖坐到高档的皮质沙发上,拿起一旁的电话,想给彤殷打电话,下刻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以目前的情况,打电话给他也无济於事。
他静静地看向头顶的天花板,曾经美好的记忆,在病房里夏亚泽对他做出那些事情後,早已彻底被他锁在内心深处。
只是看著夏亚泽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总会让他的心一阵若有似无的恐惧。
浴室内的水声渐渐变小,最後消逝。却仍不见夏亚泽出来。
等了许久,夏夜霖心里挣扎片刻,最终还是移动了双脚,他在里面做什麽?不会出了什麽事吧?
望著空荡荡的别墅,夏夜霖有些害怕。
夏夜霖走到浴室外,小小的叫了一声,“你还在里面吗?”
不知是不是夏夜霖是声音太轻未传到里面,还是里面g本没人,静寂的空间里,只有夏夜霖一个人的声音。
他推开浴室的门,眼前一阵蒸腾的雾气,朦胧中,依稀可见一具赤裸的健硕身躯,只见黑色毛发中的欲望早已抬头,而夏亚泽的手正覆在上面...
夏亚泽微微一愣,又很快恢复平静,从一旁的毛巾架上拿下浴巾,系上腰间。
“怎麽进来也不敲门?”质问的声音,透著一丝笑意,似无奈夏夜霖的冒失,有著令人熟悉的宠溺味道。
“我有在外面喊过你...”眼前这双盛满宠溺与无奈的黑眸,淡淡的笑意,分明就是他最熟悉的哥哥。
夏夜霖呼吸微微一顿,“哥...”
见他直盯著自己,夏亚泽幽暗的黑眸在雾气中如星辰般勾人。
“夜霖...怎麽忽然进浴室...”温柔的嗓音,配著这样暧昧的情景,让夏亚泽看起来有些x感,有些魅惑。
“我看你一直不出来...”
一只手掌牢牢扣在夏夜霖的腰间,将他用力拉入一句健硕的x膛之上。
chu哑的呼吸,炽热的目光,令夏夜霖别过目光,“哥...你现在不是候选人吗?不用去忙吗?”
冲了冷水澡,仍无法压抑体内的欲火,夏亚泽的手掌慢慢从他的腰间,灵活地滑入他长衫的下摆,摩挲上细滑的肌肤。
“刚打了电话,今天哥陪你.,不去了...”
夏夜霖差点腿一软,心猛然一颤。
95、为你疯狂
辉亮的顶灯,刺亮无比,抬头的刹那,他看到了夏亚泽被冷水打湿的黑发散在额际,多了几分不羁的味道,唇边暧昧的笑,还有眼底的冷绝。
未得到回应,夏亚泽微挑眉,以示他的不悦,轻轻低下头,高挺的鼻梁亲昵地摩挲过夏夜霖的面颊,包括那只手掌,也正肆意游移。
他也不想这麽快吓到夏夜霖,可,一看到夏夜霖,他就忍不住...
“夜霖,为什麽这麽怕我,况且,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知道他指的什麽,灼烫的视线乱了夏夜霖的心神,“哥,那天是个错误...”
“或许在你眼里它是个错误。但在我眼里,我只不过做了心里一直渴望的事。”嗓音轻缓而幽沈,更带著对那一次情事的眷恋。
“哥...可不可以别靠这麽近...”
“夜霖,整整六个月了。这段时间还不足以让你接受现实吗?”游在长衫下的手掌,m到了x膛,覆上一枚r珠,“是不是想再重温一遍那日的激情,你才肯面对这个事实...”
稍带邪恶的语调,夏夜霖不寒而栗,x前r珠被肆意揉捏,激起夏夜霖背脊一层薄薄冷汗。
“哥...求你...”夏夜霖咬著唇,“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好...不过别让我等太久...”
听著有了一丝让步的话语,夏夜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马上,他的身体又忍不住一阵紧绷。
“夜霖,你的滋味比我想象的更好。那一天之後,每次想到你,我都想把你压在身下,狠狠地爱你...”
“哥...”夏夜霖心跳加剧。
夏亚泽修长的食指,抵上夏夜霖软嫩的唇,他不喜欢这个称呼。
不知道他在不悦什麽,夏夜霖低低恳求,“哥...别逼我好不好?”
“叫我亚泽...”
“哥,别这样,我会怕...”用著从小到大,对夏亚泽惯有的撒娇口吻,讨好地偎向他,“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是不是...”
伴著越来越chu重的呼吸,夏亚泽吻住了他,缠上他的舌尖,黑亮的眼睛比浓夜更晦暗,chu狂激烈的吻,散著暧昧蚀骨的气息。
夏亚泽吻得很深,唇上的感觉还是从前的温度,滋味也和从前一样。这样深刻的感觉,让他几乎疯狂得吻著他,忘乎所以,抵死缠绵。
一吻方休,看著夏夜霖红肿的唇,夏亚泽唇畔勾起浅浅的笑,“夜霖,我以为你是只小白兔,原来你是只聪明的小狐狸...好了,我给你时间就是了...”
不去深究他的话外之音,夏夜霖一动不动的靠在他怀里。
“我先带你去看看你的卧室。”
一路绒毯迤逦,陶瓷花瓶,世界名画,,一切都是如此的考究。
夏亚泽轻柔地握住他的手,气息吐在他的耳旁。
一直走到二楼最里面的房间,夏亚泽扭动把手,“这就是你的房间,还满意麽?按照你原来卧室设计的,你应该会喜欢。”
浅色系,是他喜欢的颜色。淡雅的房间,透过窗,一眼望见花园内的玫瑰,这些玫瑰,也是他所喜欢的。
“我下楼让人准备点吃的。”
留下夏夜霖一个人在房里,夏亚泽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门口。
几乎和原来无差的房间,床头柜上,放著一张合照。
借著阳光,看著照片内两人校门口相互相依的模样,夏夜霖双眼微酸。
他情不自禁地迈开脚步,走近那张合影,指尖触上微笑无虑的面庞。
夏亚泽温情的目光,还有自己洋溢著幸福的微笑,恐怕永远都不会再浮现。
不想再待在这里,夏夜霖捏紧了手指,毫不犹豫地打开门,跑下楼。
扶著j致的螺旋式楼梯,踏在地毯上,心跳加速地跑向别墅的门。
“夜霖,你要去哪?”
跑到客厅时,一道声音响起。
“房间里太闷,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说著蹩脚的谎言, 夏夜霖僵硬著身体,慢慢转过身。
“你出不去的。”已经穿上了衬衫的夏亚泽,朝他走近,轻松地将他带向饭桌。
简单的菜式,阵阵饭香。
在夏亚泽的注视下,夏夜霖木愣地拿起筷子,缓慢地吃著。小口的咀嚼,偏小的食量,没过多久,夏夜霖就饱了。当他抬起头,见到夏亚泽支著手肘看著他。
夏亚泽拿起餐巾,伸手轻柔地擦去他嘴边的油腻。
细心温柔的动作,让夏夜霖无措,任由软软的餐巾拭过唇角。
“夜霖,乖乖住在这里,别再乱跑了。我可不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
温柔的气氛一下子被清冷的嗓音打破,在替夏夜霖擦净嘴边的油腻时,夏亚泽微微凑近他的唇,冷然的呢喃,“还有,不许打电话给林维渊,别再和他有半点联系,知道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