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晗一副满不在乎地姿态,倒是叫景湛上心了。
“皇后娘娘难得赏光,本王哪里有不应允的道理?”景湛抬手落子,眉宇间满是自信。
顾清晗不在多话,见景湛又落一子,心下跟着棋局走,每每落子都小心谨慎。
棋盘上黑白分明的棋子错落分布,黑子暂占上风。
顾清晗笑道:“摄政王的棋艺真是令人折服。”
“皇后娘娘过奖了,只是本王一向都是闲人,难免喜欢在这些闲事上面花点心思罢了。”
景湛略略打量顾清晗,见她原只是随口问问,也不放在心上。
“摄政王真是过谦了,若王爷尚且只是一个闲人,那本宫可就不能自处了。”
顾清晗虽是在和景湛说着话,但心思还是扑在棋局上。
景湛好生厉害,适才还是白子居多的棋盘,不消片刻的功夫,黑子便渐渐多了起来。
顾清晗不敢大意,落子便更加谨慎起来,不过,态度倒也从容不迫,没有因为景湛的步步相逼,便丢盔卸甲。
景湛自诩和自己交锋的人,通常都会因为自己的气势无措,在棋盘上亦是如此。
见顾清晗这般淡然超脱的态度,倒是饶有兴趣。
“皇后娘娘,你的棋艺倒是超出本王的想象了。”景湛不吝啬夸奖。
“摄政王过奖,不过是女人家无所事事,学着打发时间罢了。”
事实上,顾清晗曾专心在棋艺上多年,至今都未曾懈怠过。
小时候,倒是常常和顾晚衫一起下棋。
顾晚衫是个沉默寡言的人,饶是顾清晗想要多说说话也是不能够的,倒是收拢了心思,在顾晚衫的身边专心下棋,如今才有了这样的棋艺。
“皇后娘娘也是过谦,这样的棋艺,恐怕不是短时间能学会的,况且,娘娘很有天分。”
景湛看着棋盘上渐渐得势的白子,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皇后真是匠心独运,这样的棋局,也能突破重围,倒是叫本王不得不刮目相看了。”景湛执黑子,落在棋盘上,问道,“不知本王这一子,皇后能否攻破?”
顾清晗眉眼含笑,几缕发丝被清风拂起,发间的步摇发出翡翠相撞的叮铃,有一股幽香扑鼻。
景湛不由地看向顾清晗,见她两靥如花,黛眉入鬓,端庄大气,又带着一点小家碧玉的矫情模样。
身上罩着白衫,内穿是淡青色的里衬,没有什么华丽的装扮。
不由说道:“皇后娘娘的装扮,似乎过于素雅,难不成是皇上没有给皇后应有的份例吗?”
景湛含笑,显然只是在打趣。
顾清晗只是淡淡说道:“自然不是,只是这宫中的美人多,皆是穿红戴绿的嫔妃,本宫素雅一些,不至于那样显眼。”
“难道皇后不想让皇上注意吗?”景湛笑道,“即便皇后娘娘不愿意被人注意,但是你的身份本就是值得被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