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小丫头,是你呀”
“是我。”送大叔下楼时,大叔油乎乎的大手拍着我的肩膀,格外关切。“你的心脏病治好了没”
“好的差不多了,这两年都没有再发病。”
“你可要小心,你发起病来真挺吓人的。”
“是啊,上次幸亏你救了我”
和大叔聊着,我低头看了一眼塑料袋上的店名,“好滋味”,如果我没记错,这家店是我们街对面新开业的一家小饭店。“大叔,你现在在这家店送外卖吗”
“这是我自己开的店,前两天刚开业。虽然店面小,但绝对不用地沟油的。”大叔笑呵呵说,“有空记得来给大叔捧捧场。”
“好啊”
我用心记住店名,想着以后该怎么照应大叔的小店,一时未曾留意,身后定在楼道口的人影。
送完大叔回来,我去景漠宇的办公室想问问他午饭要不要订个“好滋味”的外卖尝尝,他的办公室竟然空无一人,我回头问秘书“总经理还没开完会吗”
“开完了。可刚刚又出去了,好像很急的样子。”
“哦”我也没有在意,只交代秘书。“去告诉行政部,以后的午餐公司统一订外卖,就在街对面的好滋味饭店订,一分钱都不要少给。”
“哦,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更新,景哥哥要知道言言的病情了。
59
回到办公室,我始终定不下心工作。看一会儿文件,又忍不住抬眼瞟一眼日历,说不清心里是期待还是担忧,总之就是很急切地想要知道结果。
终于按捺不住,我在药店买了几种品牌的验孕笔,一回到公司就迫不及待进了洗手间。十分钟后,我看着几个全部显示着两条红线的验孕笔,意料之中的结果却让我呆了很久。
直到手机在狭窄的空间里骤然响起,我才回过神。
电话是秘书打来的,有些着急地告诉我,景漠宇约见的客户已经来了,可他的人却找不到,手机也没有开机。
通常情况下,他都会如实向我汇报行踪,可今天貌似不是通常情况。
“金助理在吗你问问他知不知道。”
“金助理也找不到了,我刚打过他的电话,也关机了。”
一向以工作为重的景漠宇玩失踪,怎么看都不像他的处事风格。“他的私人手机你打了吗”
“打了,也关机了。”
“也关了”他除了确实不在服务区,私人电话不会关机的。
没时间猜测他去了哪里,我告诉秘书“你先带客户去我的办公室吧,我马上就到。”
“哦,好”
“还有,把他下午的日程表给我一份。”
匆匆赶回办公室,秘书马上递我一份排得密密麻麻的时间表,看得我有点眼晕。“嗯通知徐总监,一会儿来我办公室。”
“好”
忙了一下午的工作,又撑过了一场劳心劳力的应酬,勉强算是把景漠宇日程表上的工作计划都完成了。在酒店门口送走了客户,我深深吸了一口被汽车尾气污染的空气,胃里又有些翻搅的酸痛感。让我想起那个不顾一切想要保住却终究失去的孩子,想起那种尖锐的疼痛
月色遥遥,灯火没有尽头,越发衬托出黑暗的妖娆。
我沿着寂寥的街边缓步前行,没有人陪伴的路忽然变得很长,脚步听来也有点单调。
才叔为我打开停在路边的车门,问我去哪。我说“回家吧。”
在疾驰的车上,我蜷缩在真皮座椅中,手轻轻探向小腹,那柔软的触觉让我所有的疲惫和彷徨消失殆尽,嘴角完全不由自主地翘起。一想到爸爸听说这个消息,开心的样子,我的嘴角翘得更高。然后,我很自然地想起孩子那个深不可测的爸爸,心情又沉了下去。
这一个月来,景漠宇几乎每天都在我触手可及的地方,不远,不近,若即,若离。有时候会霸道地把我搂在怀里,让我连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有时候他又会很温柔地为我拉高衣领,遮住寒冬的冷风,有时候,他会温柔地吻我的眉心,有时候又会直接把我压倒在床上,完全不给我喘息的机会
我不得不承认,我还留恋着他,每一次被他抱在怀里,我还是会轻易找到最舒适的位置,那里好像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也知道他向我走了九十九步,在等我迈出最后一步,可我始终没有跨出那一步。曾经的绝望和痛楚,总让我感觉自己站在被雾气环绕的山巅,我小心翼翼试探着走每一步,总怕一个不留神,又会跌进深渊。
可是现在,我不得不迈出这一步,因为我太了解景漠宇,就算我有能力做一个合格的单身妈妈,他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的抚养权。所以,我别无选择,哪怕眼前是万丈深渊,也要迈出这一步。
不知不觉中,家出现在眼前,客厅的灯依然亮在孤独的黑夜里,照亮我眼前的小路。爸爸仍旧坐在窗口的位置,原本浓密的头发又落了许多,显得越发苍老,他的脸色也一日不如一日,满是病痛折磨的憔悴,也只有看见我和景漠宇回来的时候,紧蹙的眉峰才会舒展开。可每每见到我对景漠宇的若即若离,他也难免会露出担忧的神色。
收拾好心头的怅然,我换上平和的微笑走进家门,马上就听见爸爸兴奋的呼唤声“言言,你回来了是不是很冷,快喝杯热水暖暖。”
“爸”我走到他面前,屈身半跪在他的坐椅前,“爸,告诉你件好事”
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