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烫的泪水从我眼角滑落,凝聚着太多的期盼和苦涩。
他伸手将我揽到怀中,在我微颤的唇上轻轻一吻。“言言,与我们二十年的感情相比,爱这个字太轻了”
如果可以,我真的希望时间永远定格在这一刻,身边的人就这样拥着我,不管人生有多少的高低起伏,多少的悲欢离合,我们一起去面对,不离不弃可是时间不会停止,生活不是爱情小说,可以结束在最幸福的时刻。
结束了观赏性极强的一场示爱,我们举杯敬了大家,酒会正式开始。景漠宇牵着我的手为我介绍景天每一位股东,我努力记住每一张认识却不熟悉的面孔,偶尔抽空侧眼看向许小诺的方向,她还站在原地,仿佛一位孤独的观众,欣赏着积聚了无尽悲情的电影。我忽然有些同情她,悄悄拉了拉景漠宇的衣袖,“你的旧爱看上去挺可怜的,你要不要过去招呼一下”
景漠宇深深看我一眼,回身对站在一边的马叔使了一个眼色。马叔会意,快步走到许小诺身边。她说了些什么,表情似乎很焦急地想跟景漠宇说话,但马叔跟本不给她机会,将她半拖半拉带走。
原本以为不速之客被请走,一切回复了平静,没想到,许小诺刚被拉到门口,才叔又带了几个爸爸的保镖快步追了出去。我一惊,转脸看见老爸正缓步走进大厅,他霸气不改的身上隐隐透出骇人的戾气。
我明白那戾气来自何处,忙回头看景漠宇的反应。他已扬了扬下颚,马叔犹豫着松了手,让爸爸的人把许小诺带走了。
见此情形,我的太阳穴阵阵抽搐的疼痛,端着杯子的手微微颤抖。景漠宇接过我手中涟漪荡漾的水杯,牵着我的手迎向与爸爸交谈的客人,继续展示着夫妻的情深不移。我又看了一眼门口消失的人影,脚步顿了顿,“爸爸会怎么对她”
景漠宇看出我的惶恐,抚慰地揽住我的肩。“你放心,爸爸不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太过分,最多就是吓吓她。”
我有些将信将疑地看着他,他拍拍我的背,神色无比的淡定。“真的没事。”
看他丝毫不担心,我也放下心,跟着他继续应酬。不知在五颜六色的斛光中交错了多少回合,景漠宇出去接电话。一抹靓丽的裙摆晃过我眼前,“景太太”
我笑着抬眼,展示给杨颖最妩媚的一笑。“颖姐。”
她看看我周围,没见刚刚还对我呵护备至的男人。“咦,你老公呢”
“他去接电话了。”想起她以往的关照,我觉得自己有必要趁此机会表达一下歉意,对她说“颖姐,真的很抱歉,我一直没告诉你们我和景漠宇的关系,我不是存心想骗你”
“我明白,”她笑着拍拍我的肩膀,“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们的关系了有些事不宜说得太透,我懂的。”
“你早就知道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她告诉我“记得在t市第一次请景总吃饭,我就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同,虽然你确实很迷人,可他看你的眼神不是欣赏,而是,专注。那是一个男人爱上女人才会有的眼神”
爱上一个女人我以为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眼神该是深情,而非专注。
“后来去景天开会,会后他毫不避嫌地让助理请你去他办公室,我更奇怪了。就算他再沉不住气,也不该在景家的公司如此明目张胆叫你去他办公室。直到,那天晚上吃饭,我无意间听见景天的员工们提起景总是素食主义者,偏爱口味清淡的食物我想起我们第一次吃饭时他点的菜,才恍然大悟。”
想起当初景漠宇点的那一桌极品的菜,我也憋不住笑出来。
杨颖摇摇头,感叹道“这年头,报纸真是太不靠谱了,如此感人至深的真爱,他们居然解读得那么低俗,害得我被误导了。”
“现在的新闻,越不靠谱越有人爱看。”
“可不”
和杨颖聊了一会儿,又和几个景天熟悉的员工寒暄几句,我瞥见才叔带着爸爸的手下回来复命,也不知说了什么,爸爸脸色一暗,让人把刚讲完电话回来的景漠宇叫了出去。见此情形,我心口忽然一阵悸动,我按着心口猛吸气,才平复了一些。自从我停了药物之后,心悸发作得越来越频繁,每次持续的时间也越来越长,文哲磊不厌其烦地劝我住院治疗,我总说他小题大做。现在看来,专家的话就是专业,不得不信。
心悸稍稍缓和了一些,我也悄悄走出宴会厅,在走廊的转角看见爸爸一脸的愤怒“到了现在你还要护着她”
景漠宇的剑眉皱了皱,看向才叔。
才叔看了一眼我老爸,见他点头,才说“是老马说,你要他把人带走,说你会亲自处理。”
闻言,景漠宇的剑眉拧得更紧,仍一言不发。我扶着墙壁的手不由得握紧,难怪他一点都不担心,原来他早有安排,他到底还是护着她
爸爸见他不说话,冷哼了一声“你别告诉我是老马自作主张,他在景家这么久,背叛的下场是什么,他不会不知道”
景漠宇终于开口“许小诺的事情我会处理干净,不用你操心。”
“当初你就说自己处理,处理到现在,也没见你处理干净依我看,她敢这样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你们的宴会上,就是仗着你护着她,有恃无恐”
“爸,你想我怎么做,你说吧,我马上去办。”
爸爸瞥了一眼他漠然的表情,想了一下,摆摆手,“算了,言言正怀孕,我权当给我孙子积点德,不跟她计较了。倒是你,言言可是一颗心全在你身上,又怀了你的孩子,你可不能负了她。”
作者有话要说
心心恳请大家路过的留个脚印行吗哪怕什么字都不留,顺手点一下评论下方的“确定”,让我看到你的存在就好
42
垂眸,他舔舔嘴角的血腥,再抬眼时眸光中好像有一种犹疑坚定了下来,“我去找她,是因为她让马叔转告我,我父母还活着,她知道是谁”
所有的怨怒被他一句话惊得沉进深渊。就像狂风骤雨大作之时,山洪突然奔流而下,让一切毁灭的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