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建议
短兵相接,生灵涂炭。方牧生叹道邪教高手众多,会是一场血战。但人在江湖,唯大义而行,此战虽险,绝不可避。
贫道也是这个意思。迎战强敌,尽可能一战便能剿灭邪教;纵使付出众多人命,也务必令邪教一蹶不振,不能继续为祸武林。天极道长也道。
正义教是武林百年来挥之不去的噩梦,许多开罪正义的武林名家或大小帮派,一也之间被杀得鸡犬不留,从此在武林中除名,酿成多次武林浩劫。武林正道数次大剿,尽铩羽而归。由此可知,正义教实力真是深不可测。
想到这里,众人口上大义凛然,却不约而同心寒。门下弟子经此一役,恐怕要死伤过半。
面对面较量还怕什么我等拼着自己性命不要,也要敌手共亡。司马繁道最担心的是正义教百年来在各大门派中,不知安插了多少内奸恶徒,这些人若在关键时刻毒害同道,才真是防不胜防。
这点也是睿智大师等最担心的,都皱眉点头。正义教中人善于潜藏踪迹,诡异莫测,连武林盟主都可以是正义教教主,何况其他门派中人
天极道长道司马公子既然提到此事,想必有方法对付。
司马繁镇定从容,优雅笑道各位武林前辈百密一疏,有一个潜伏正义教多年,最熟悉正义教卑鄙伎俩的人在此,何必问盲于司马繁
白少情暗叫不妙,抬眼一看,果然,数到视线已经转到自己身上。
被江湖中几位有来头的高手一同注意的感觉,并不总是愉快的,尤其当他们的注视,是因为需要某种答案而你又偏偏给不出答案时。
天极道长轻咳一声,白公子
他还没说完,白少情已经笑起来了。
他向来是个很英俊的男人,他知道怎么使自己笑起来更迷惑人心,现在,他正使出最迷惑人的一种。
淡淡的、带着一丝几乎看不出的苦涩的微笑。
就这么一瞬间,天极道长的话已经停止在了白公子的子字上。他一停,小小的厢房顿时寂静下来。
感叹出自那张薄薄的唇,缓缓的音节从里面淌曳出来,低沉,如静也的浪花,一朵一朵忧愁地拍打海岸。
叹后,白少情才沉重地说当日与封龙决斗,若不是少情无能,也不至有今日大祸。
不但语气沉重,表情沉重,仿佛连他身边的空气都是沉重的,几乎使那纯白的,神仙般的衣裳都被压抑了。
而谁都知道,这样沉重地自责着自己的人,正是牺牲偌大,江湖中唯一曾和正义教教主面对面决斗的人。这样的人,是谁也不可以责怪的。
因此,白少情话音刚落地,几乎厢房中的所有人都异口同声道白公子不必过于自责。
少情若是再小心谨慎一点,也不会被封龙识破,被迫与他决战。我要是再伏一段日子,能够好好查探邪教安插在各大门派
这怎么能怪白公子睿智大师唱一声佛号。公子为了江湖苍生尚未说完,忽然停了下来。
不但睿智大师停了下来,厢房中的人都露出注意的神色。
脚步声传来,急促,忽轻忽重。
来人未到房门,睿智大师已向守在门口的弟子吩咐,让他进来。
来人未进房门,天极道长也已从椅子上霍然站了起来。因为他已经听出来人的身份。
他站起来时,已同时施展身法向外掠去,来人踉踉跄跄的身影刚入眼廉,他已经到了来人面前。
来人的脸天极很熟悉,但那表情却使天极感到很陌生。天极和他同门三十多年,却没有见过精明干练的师弟,有这种迷迷糊糊,几乎奔跑着却又快睡着的表情。
师弟天极纵身向前探手。
一双手却忽然从天极身后伸过来。
那手伸出的角度实在太过刁钻,天极听见了身后的风声,本能地就势一移。但这么一移,那手也立即向左侧一移,像早就算好天极会动似的。一抓,刚好扣住天极的后颈;再一扯,天极向后连退五、六步。
就在这五、六步间,本该被天极接住的同门师弟已轰然倒在地上你天极愤然回头,怒视司马繁,你这是干什么
司马繁不疾不徐道救你。
救我
地极道长中了毒。司马繁到可以传给别人的毒。
天极转头。
地极摔在地上。他的武功向来很好,好到不可能摔倒,但他现在躺在地上。
他不但躺着,而且闭上了眼睛,像在熟睡。
一个刚刚才踉踉跄跄跑来的人,不可能这样睡着。
天极半跪在地极身旁,我看不出他中了毒。他是江湖老手,江湖老手的基本条件,就是对毒药有不错的认识。
这是一种很少见的毒药。
连江湖老手都看不出的毒药,当然是很少见的毒药。
方牧生问这是什么毒药
司马繁原本一直在微笑他的脸上总是保持着微笑,但又和白少情的微笑截然不同,少了一分妩媚,多了一分从容。这时候,他的脸却凝重了起来,这毒药的名字,叫淋漓。
淋漓淋漓尽致的淋漓
不,淋漓尽致的淋,司马繁侧颈,看向厢房另一侧,宋香漓的漓。
白少情的脸色,此刻像纸一样苍白。从他看清楚地极的那一刻起,他的脸色就比任何时候都要苍白。
宋香漓,除了白家的夫人外,没有那个武林名人叫宋香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