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哑而干涩,好像有什么话要说,最终,却只剩一丝自嘲的叹息
“”皱着眉,严凌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的抓住胸前的衣衫,企图让心脏的疼轻一些,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
那种疼其实并不强烈,却沉闷得让他有些无措,仿佛丢掉了一种永远也找不回来的东西,怎么也无法平静下来。
他在这种疼痛里略微茫然地下了床,走出房门。在这深夜里,他的行走茫无目的,,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正拿着涯的血鞭,来到了他的住处
可那里依旧是一片漆黑,男人仍然没有回来,只是他的房间里,还留着属于他那种特有的,温润的气息。
严凌枫看了看周围,心情顿时不可思议的平静了下来。随后,他有些无力的靠坐在涯的床上,闭眼时,脑子里无意识的回忆起,第一次见到男人时的情景
那时刚刚入冬,风吹在身上,已是刺骨的疼。
当时,严凌枫与城水悦双方的父母都已被杀害,却连尸体都来不及埋葬,就被逼得逃亡。
甚至带着浑身的伤,被迫进入传说中有妖魔的森林躲藏。
逃亡的途中,严凌枫中了毒,没有解药,只能靠药物暂时压制,但显然越来越没有效果。晚上发作的时候,几乎已经无法忍受。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在那片茂密的妖魔森林中,遇到了涯。
当时,他正用匕首削尖竹竿作为箭支使用,而城水悦则负责就近寻找有毒的药草,突然,城水悦在远处轻唤了他一声,待他跑过去的时候,首先印入眼前的是,是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草丛,
一条近二十丈长的巨蟒尸体扭曲的横在地上,血肉狰狞外翻着。
而尸体不远处,一个灰色长发的男人正面对着城水悦,勉强支撑着树杆站着。
跟现在完全不同,当时的男人,浑身都是鲜血,狼狈而残破,那双透过发丝也依旧犀利得如同野性生物般的灰瞳,严凌枫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在他的身前,还站着一只半大的黑豹,同样浑身是伤,却戒备的护在男人的面前,咧着利齿,随时有扑上来的趋势。
这种神秘而野性的气息让严凌枫皱起了眉,刚想制止城水悦的靠近,却见他已经谨慎的靠近男人。
“叔叔,你受伤了”仿佛在哄一个孩子的态度,尽可能的把声音放柔“别担心,我不会伤害你的“
可他的动作却让本就警戒的男人立刻弓起了背,像一只被威胁了的兽,喉咙发出嘶哑的低嚯声。
“悦,回来。”严凌枫喊了城水悦一声,并拿着手里的剑朝男人警惕的走了过去。
但令他意外的是,城水悦竟没有听他的,依旧站在男人面前,怕惊扰了男人般,小心翼翼的安抚着说“我帮你包扎伤口吧,再流血下去,你会死的”
而更让严凌枫奇怪的是,他刚才喊出声后,本盯着城水悦的男人立刻转头朝他看了过来,目光竟灼热了起来,且再也没了敌意。
仿佛在安抚他并试图帮助他的,是他,而不是城水悦。
“枫,他受了好重的伤我们能带上他么”这时,城水悦回头看向他。
“”严凌枫看了男人一眼,随后摇了摇头“我们在被追杀。”
“可是”
“没有可是。”
“”遭到否决的城水悦不舍的看着男人,最后无奈的跟着严凌枫离开。
而男人依旧孤单的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严凌枫离开他的视线。
临走前,严凌枫不知怎么的回头看了男人一眼,当时他就有一种错觉,对方站在原地看着自己的眼神,竟有些像被抛弃的犬只,双眼黯然而无措。
可能也就是这个眼神,让素来冷漠的严凌枫又折了回来,将身上最后一瓶伤药递给了男人。
但也仅此而已,他不可能带他离开,因为,跟着他们,他反而会丧命。
毕竟,他们的身后,还有仇家在追杀。
之后的两天,他们也确实再遇到了三次追杀,但都险险逃脱。只是水悦在逃亡的过程中扭伤了脚。
加上突然开始下雪,他们不得不找了一处两头都可以进出的山洞先躲了起来。并升起了火以免冻坏。
不过,好在他们已进入了另一个组织的势力范围,所以追杀他们的人已不敢再肆无忌惮的派出人马搜寻,导致他们的情况好转许多。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城水悦已经裹着衣服围着火堆睡去,而严凌枫则坐在旁边守夜。
火光的渲染下,才毒发过后的男孩依旧显得有些疲惫而苍白。
正在这时,他突然感到空气中出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转头看去,只见洞口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竟站着一人一兽,满身都是外面飘落的雪花,诡异而安静的看着他们。
“”严凌枫皱了皱眉,显然没想过那天在森林里的男人竟跟了过来。
一时间,周围安静的有些诡异。
“大叔”这时,城水月竟突然醒了,爬起身看着男人惊喜的叫道,随后连忙跑过去要拉他进来。但男人没有动,依旧站在洞口安静的看着严凌枫。
似乎,在等他的同意。
“进来吧。”严凌枫看了男人片刻后,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