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溪大大地松了口气。如果小九不答应的话,她实在想不好要怎么跟父亲解释这件事情。这样一来,多少有点缓冲时间。
江澄溪走了几步,摸出了手机想拨给王薇薇,可转念想到昨晚王薇薇为了她的事,一夜没睡,现在正是好睡光景。于是,江澄溪又默默地把手机放回了包里。
江澄溪在门诊里头熬了又熬,连小郑都看出了异样“澄溪,瞧你这双目无神,精神萎靡的样。怎么了”江澄溪打个哈欠都有气无力“昨晚睡薇薇家了,聊得太晚了。”
原来是“秉烛夜谈”了小郑不疑有他,还贴心地道“小仓库到了一些药品,你去清点一下。这里我一个人可以了。”
去小仓库的意思便是让江澄溪名正言顺地去躲懒。小郑推着她“快去吧。你在这里精神恍惚的,万一把病人的药弄错了就麻烦了。快去”
于是,江澄溪在小仓库里头度秒如年地煎熬到了中午,才拨通了王薇薇的电话,把她叫醒,然后把小九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问“薇薇,你说这种情况,我要不要报警”
王薇薇“咕咚”一声从床上爬了起来“你等等。”她用冷水扑脸后,思路渐清晰,遂语重心长兼条理分明地给她作各种分析“江澄溪,你傻啊。就算你报警了,你说能怎么样除了把事情闹大之外,根本无济于事。这种事情无论真相是怎么样的,闹大了总归是女方吃亏。”
“再说了,人家现在的行为能构成什么重罪跟踪,骚扰,我没念过法律,不知道有没有这种罪,可就算有,那跟着你的几个人只要说一句跟贺培安没有关系,把事情全揽在自己身上,派出所、公安局的,能拿贺培安怎么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贺培安是三元城什么都摆得平的主。我听周士强说,贺培安跟蒋兆国的儿子在美国一起留的学,两个人要好到可以穿同一条内裤。知道蒋兆国是哪个吗”
蒋兆国,还是省的新闻里头总是出现的蒋兆国,省内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啊。
江澄溪顿时倒吸了口凉气。贺培安这厮居然还留过学,跟蒋兆国的儿子一起念的书,还要好的可以穿同一条裤衩。世界上还有比这个更大的噩耗吗
王薇薇分析的如此头头是道,如此的一针见血。江澄溪此时已如一只泄了气的皮球,开口的时候都带了血泪泣音“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就这么嫁给他了”
王薇薇一锤定音“继续观察贺培安的动静,以不变应万变。”
这天下班之前,江澄溪特地买了两瓶水送到车子里。小九和司机一脸的受宠若惊状,叠声道“谢谢贺太太。”江澄溪则借此机会跟小九沟通“小九大哥,等下我就要下班了。你可以回去交差了。”
小九如她所料地摇头“贺先生吩咐的,我们必须送贺太太回家。”司机也接了口“是啊,贺太太,这是贺先生吩咐的,否则我们回去不好交差啊。我们是打工的,赚份工钱不容易啊。您体谅一下我们。”
原想以退为进,让他们别跟着她了。等江澄溪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反倒被他们以退为进了。江澄溪一时只恨自己生的笨。
她蹙眉沉吟了许久“那要不这样,我等下走回家,你们的车子离我远远的。行不行”小九不语,在一旁作思考状,最后才应声“是,贺太太。”
一路上,她不时地观察身后车子的动静。次数过多,引起了父亲江阳的注意“囡囡,你老是往后看干嘛”她当然是看小九他们的车子。可江澄溪不能这么回父亲,于是她只好装模作样地往地上找“我好像掉了钱。”
江阳立马止步,四下查看“掉钱掉了多少”江澄溪在自己的兜里东摸摸西找找,赶忙作失而复得地惊喜状“哎呀,是我搞错了。没掉,在这个口袋里呢。”
江阳“哦”了一声,半啧半疼地给了她一颗“栗子”“多大的人了,还这么迷糊。”江澄溪皱着鼻子娇憨一笑,挽着父亲的手,慢慢走着“老爸,这还不都是你宠出来的。谁让我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呢”
江阳抬手,轻轻地在她额头上又弹了个“栗子”,笑着长叹一声“唉敢情是我上辈子做的孽太多了。”江澄溪“对的,谁让你上辈子好事不做,净做坏事来着”
江阳佯怒“反了,反了,居然敢这么说老爸”
到了家门口,江澄溪偷偷回头,只见那辆蓝色的车子隔了不远的距离,正慢慢悠悠地停下来。
她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这一天总算是在无惊无险中渡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梅子尝试写欢乐一点的文风,并不是想从此转型啥的。。虐还是会有的
、第章
第二天,因为有了第一天的经验,也总算一切顺利。
但是第三天,父亲江阳的诊所就出事了。早上十点多光景,是诊所每天最忙的时候。江澄溪在配药,忽然听到门口处传来的呼天抢地一阵哭声“来人哪,大家来看看啊,都来看看我的孩子呀,就吃了这诊所配的药,现在都昏迷不醒地躺在儿童医院呢”
江澄溪脑中“轰”得一响,抬头便见父亲江阳搁下手里的听筒,对病患道“稍等一下。”江阳三步并作地到了门口,排开渐渐聚集地路人“怎么回事”
那正嚎啕大哭的女家属立刻起身拽住了他“大家都来给我评个理我家宝宝前几天不过是因为发烧咳嗽,所以带他来这里看了病可当时江医生还跟我说没事,吃几天药就行了,还给我开了药结果我孩子今天一早就痉挛发抖,还口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