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晓蕾点点头,望着这片梅林又是一阵深思,片刻后,她忽然跳下平地,捡起一只树枝,在地上开始g画起来。
行文在旁安静的看着,他不jing奇门遁甲,关于玄学的排局布盘更是一窍不通。而晓蕾却不然,奇门阵法的正正是她的强项,她所布下的阵法,纵观天下,没有几个人能破。
半刻钟后,随着她笔下的阵法图越来越完整,她的脸se却越变越奇怪,最后一笔落下,手中的树枝微微的颤抖了一下。
“怎么了”行文觉得不妥,立即担忧的问道。
她抬眼,朦朦胧胧的水气遮掩住双眸,声音轻轻慢慢的,不敢相信的说“是我的,梅花阵”
行文闻讯一惊。
裴晓蕾却已经掩不住满脸的惊喜,声音激动的接着说“是我和二师兄一同研究出来的梅花阵”
语毕,她脚尖一点,飞身跃入梅林。
行文见状,也来不及多想,立即提步追上。
梅林就像是一个迷g0ng一样,左转右歪,却处处机关算尽。若果,你单单只是大意误闯,顶多不过被困在此处打转,饿个七天。但是若果你是来y闯的,那么任何一条细小的梅花枝,都有可以成为你夺命的武器。
裴晓蕾跑得很快很急,似乎完全忘记了后面还跟着一个小师弟,一点,一跃,如动作曼妙的仙子在花丛中飞舞。
而紧跟在她后面的行文,就没有这样的好运气了,一躲,一闪,狼狈非常。他只要微微拉下一点和裴晓蕾的距离,一不小心马上就会被不知从何处飞过来的树枝暗算。
很快的,他们来到阵法的中心-一处带着院子的茅屋。裴晓蕾双脚刚刚落地,忽然一把利剑直直的迎面刺来,她身子猛的一侧,险险避过,随即“哐啷”一声,兵器落地。
“小姐四少爷”被行文一招卸下武器的nv子,不敢相信的望着来人,惊呼出声。
“若梅”裴晓蕾在这里见到自己的贴身丫鬟,也很是讶异。
“砰”一声巨响,随即一个带着明显哭腔的声音从若梅身后传来,“小姐”
“林德”裴晓蕾越过若梅走向善医的随身侍从,才挪动半步,视线从他的脸上落到地下,那盘打翻了的血水,触目惊心。她本雀跃的心情猛的一沉,半座大山腾空而下,重重的压在心口。
“二师兄呢”她盯着林德,小心翼翼的问。
林德x1了x1鼻子,扭头望向后面的茅屋,话还没有开口,只觉身前一闪,他家小姐已经如箭般飞快奔入屋内。
再见
“二师兄”她站在床前,声音轻轻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滚烫的泪,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 ,最后一滴,两滴,三滴的满溢出来,尽数滴落在面前这张红se的床单上,猩红的血迹有新有旧,星星点点的沾满了这张大红床单。
他躺在那里,g枯的身子,绑着一圈又一圈新换的绷带,双眸紧紧的闭着,剑眉紧皱,似乎陷入了某个可怕的梦魅中,唇se很淡,是一种近乎灰白的颜se。
“二师兄”她凑近又轻轻的唤了一声,双手颤抖着握住他的皱巴巴的冰凉手掌,放在自己的x前,咽哽道,“是我,我是晓蕾你醒醒”
没有任何回应,他依然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只是苍白的唇角,慢慢的溢出一条血丝,越来越多,最后汇成一条小溪,沿着腮边落在床单上。裴晓蕾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一下子,她的手掌,衣袖都沾满了猩红的鲜血。
“你还跪在这里做什么药呢”她转身,看着低跪在她跟前的林德,愤怒的责问。
“没有药了”林德伏在地上大哭,“自中毒以来,二少爷已经把所有能吃不能吃的解药,都试过了,通通没用这几个月,一直吐血不止,开始的时候二少爷勉强撑着,意识尚且算是清醒,可是自上个月开始,就再也没有醒来过吐血的症状也更严重了。”
裴晓蕾手微微抖了一下,几乎连善医的手都握着不稳,若梅连忙走过来,拿着一条g净的热毛巾轻轻的拭擦g净善医脸上的血迹。行文过来扶着她,却发现她全身都在颤抖,他伸过来的手被她避开,她慢慢的站起来,声音低哑却力持镇定的望着跪在地上的林德说“你跟我出来”语毕,望了一眼床上的善医,转身走了出去。
半个时辰后,林德满眼通红的回来,脸上sh哒哒的都是泪,他接过若梅手中的毛巾,让行文和她到隔壁的房间去,说是小姐有事情要交代他们。
他们两人进的时候,发现裴晓蕾正站着桌前提着毛笔在画地图,脸上的泪痕已g,样子看不出悲喜。
“晓蕾” “小姐”两人齐声道。
“你们过来”她没有抬头,继续在g画。
两人立即上前,一左一右的站在她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