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宋仍旧沉默,只是心中的情感骇浪我已从他的心脏跳动中读出。
唐宋,我其实并没有怀孕。那都是我的计谋,看见范韵来,我害怕了,懦弱了,开始不择手段了。我一股脑将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心无一物的感觉很是惬意。
我知道的。唐宋堵住我的唇。这件事我知道,是我不够好,我让你失却安全感。秦绮,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忘掉过去的一切,给我机会,让我们重新开始。
我没有回答,只是环过他的颈脖,用唇回应他。灯光下,衣衫尽褪,我们的胴体呈现在橘色之中,相互缠绕的肢体有着缠绵的情意,这次是我主动,像是要将身体内最后的热情全部释放一般。什么我都给他,身体,感情,气息,思想,我什么都给了他。
只要他要,我什么都给。
激情过后,唐宋沉睡了。我起身,穿好衣服,桌上荧光表显示着凌晨3点。万籁俱静,而我却要出发。是远行,目的不知。
我只拿了外公外婆给的钱,其余物事,都放弃了。
如同覆水不可能收回,如同秦丽不可能复活,我与唐宋也无法重新开始。
我走,不是为秦丽的死忏悔,不是为了逃避,只是为了寻找自己。这么多年来,我始终陷于一个情字当中,挣脱不开,从未看过天有多高,地有多广。
秦丽的死让我明白了很多,她和我是姐妹,我们有着同样的偏执,再留下,我会变成第二个她。
世界上的别处有更多的精彩,我需要远行来摆脱自己的偏执,来获得内心的平静。
会在哪里歇脚,我不清楚。
我说过,生命就是一个由烦杂归于寂静的过程。
最后看了眼熟睡中的唐宋,看着他的舒眉俊眼,看着他枕边的贝尔果,看着桌上的那纸离婚协议书,我掩上了房门。
深夜的火车站灯光通明,仍旧有不少旅人来往,我买了张火车座票,去了一个第二天一早便能到达的地方。
随着火车的开动,我也闭上了眼睛,灯光在我脸上流转,昏暗之中我似乎看见了小半生里很多的人,很多的事,他们吵吵闹闹,最终归寂于平静。
翻个身,我睡着了,无梦,甚是安稳。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
开玩笑的。。
62
62、62
我离开时,是春天,经过的每一处地方都有鲜花盛开。
逐渐地,鲜花更艳,结出了果子,刺目的阳光告知我夏季已经来到。
逐渐地,冷气袭来,衣物增厚,秋天已经来临。
背上的双肩包开始破旧,脚上的球鞋换了好几回,半年过去,而我,仍旧在行走中。
记得有个女歌手曾经唱过一句歌词,秋天别来,秋天别来,我还没忘了他。如今秋天来临,我仍旧没忘记唐宋,也不打算忘记他给予我的快乐都是真实的,我应该珍惜。
出走的时候我便已经放弃了手机,每到一处地方,我都会买张明信片寄给外公外婆,告诉他们自己一切安好。偶尔也会用公用电话打给唯一他们,告知自己最近情况。
唯一在夏天诞下了一个女婴,取名叫静夏。一个生命的消逝总是伴随着另一个生命的诞生,这个世界永远生生不息。
唯一决定当一个未婚妈妈,可段又宏仍旧是神通广大,知道了这件事,总是千方百计跑来看孩子。
我问唯一会原谅给他吗唯一在电话中淡淡一笑,说,在我最需要他的时候,他走了,现在回来还有意义吗
经过这件事后,唯一成熟了许多,不知不觉间,我们都已经长大,只是料想不到成长需要付出的代价是如此昂贵。唯一告诉我,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静夏能平安长大。
静夏有你这样爱她的妈妈,自然是幸福的。我说。
静夏现在啊,就缺一个舅妈了。唯一意有所指。
那你就赶紧给你哥找吧。我说。
可我哥心里就只有一个你。唯一干脆也把话挑明了。我说大绮,反正你和唐宋也没戏了,要不就嫁给我哥吧,我们家上上下下都喜欢你,你嫁过来绝对是会组团欢迎的。
别组团刷我蹭经验就行了。我笑。
你真忍心静夏没舅妈啊唯一开始打柔情牌。
我不忍心静夏他舅舅被我给耽误了。我说。
唯一恢复正经。大绮,说心里话,你觉得自己和我哥就没一点可能性
我也恢复了正经。唯一,我现在是真的什么也不想了,只想清静,那些情情爱爱,太吵闹了。
好吧好吧,你就当你的尼姑去吧。唯一气得挂了电话。
被气的也不止是唯一,还有苏家明同学,他也对我的不告而别气得要命,在电话里对我一阵数落,好不容易才消气。
你就真打算这么当苦行僧过了啊苏家明问。
别说得这样寒碜啊,我这是体验人生。我说。
体验个屁好好日子不过,跑去外面风餐露宿,居无定所的,别人是脚抽筋,你是脑抽筋苏家明又开始气焰高涨了。
庸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