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说话了,说什么都没意思,成王败寇呗。
和一跳下马来,用马鞭的柄抬起我的下巴,上面的刺让我感觉到疼痛。我还是不说话,就这么镇定地看着他。
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待在一起和一问,他的声音很轻,眼神很重。
跟你无关。我摇头,说,我只是想回我该回的地方。
有唐宋的地方是吗和一明知故问。
我点头,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蹲子,一腿跪地,直视着半躺在地上的我,道,你执拗得让人生气,大绮。
我没有否认的意思,我本来就是执拗的,否则也不会整出这么多幺蛾子了。
说话啊,你在骄傲什么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伤害你是不是和一情绪忽然爆发了一般,几乎是向着我吼了起来。我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刺激了他。
大绮,我没看错你,你真的很厉害,对付男人,你很有一套,用的是什么手法欲擒故纵告诉我,一五一十地告诉我。和一揪住我的下巴,很用力,像是想要将其掰断。
你高看我了,我没有什么所谓的手法。我皱眉,盯着他,我厌恶这么暴躁的和一。
高看不,我是低估了你。和一的力气继续增大。你是下了蛊吗否则,为什么我会一头扎进去为什么唐宋也会慢慢陷进来
心里一震,唐宋陷进来,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明白是吗让我告诉你,唐宋来了英国,却并没有去看范韵,没有联系她,而是忙着找你。和一从来都看得懂我的心思,他盯着我,话语像是从齿缝间透出。大绮,很开心,是吗至少这一局战争,你赢了范韵。
脑袋有点懵,感官模糊,心脏跳动速度非常快,原来人在极度愉悦与极度痛苦时的心情是一样的。
唐宋是真的在寻找我。
此时,和一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接听,而眼睛却一直看着我,我听见他对那边说道,不管用什么方法,给我拖住他。
从他的眼神,我知道,此刻的和一,又变成了一条冰冷的蛇。
唐宋来了,是吗我不傻,不太难的事情,还是能够猜到的。
和一盯着我,不说话。
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劝他。和一,游戏已经结束了,唐宋仍旧是我的丈夫,不管从法律或是情感上。所以,放手吧。
我站起身,往回走,往有唐宋的地方走去。
走出了五步,我清楚地记得,只有五步,身后的和一开口了。大绮,为什么只有我一个人难受,这不公平,不是吗
心一紧,我直觉地感到事情即将发生,然而在来不及做出反应时,我就被扑倒在地。
他将我翻转过身子,我听见布料撕碎的声音,纤维在空气中颤抖。
和一,放手。我警告。
放不了,一辈子都放不了。他的声音居然是绝望的。
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的衣物逐渐减少,草地很凉,我开始发抖。
我受不了了,大绮,你不知道我有多难受。眼睁睁看着你们俩走,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彼此拥有,我受不了,对不起,大绮,我必须留下一点点记忆。
和一,不要逼我恨你。我的挣扎消弭在我的呐喊中。
没有用的,大绮,一起堕落吧。最后,和一这么告诉我。
他压了上来,我使尽了全部的力气,但终究敌不过,这是生命中的劫数。和一进入的那刹那,我希望所有的感觉都失灵,我逼着自己不记忆这一刻。我仰头,睁大眼睛,看着上空,视线里,是密林,是飞鸟,他们分割占据了天空。
他杀戮的姿势潇洒而娴熟,举枪的手臂积蓄满力量,瞄准猎物的眼眸线条优美,呼吸冷静自持,扣动扳机的手指修长雅静。
我倒地,痛苦地蹬着四肢,双眼仰望天空,急促的喘息在腹部形成巨大的凹凸感。
我不知道酷刑是多久结束的,当他离开我体内时,身体自动蜷曲起来,做为抵抗,微弱而强烈。
大绮。和一抱着我,用手抚摸着我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他只是喊着我的名字,没有意义地喊着。一遍一遍地喊着,
我闭着眼,轻声吐出一句话。这辈子,我欠你的,都还完了。
闻言,和一的手瞬间停住,稍后,我感觉到了颤抖,来自于他的身体,我很奇怪,和一居然会颤抖。
我和他的身体都很冷,所有的冷,来自绝望,他的绝望,我的绝望,我俩是一类人,注定温暖不了彼此。
阳光逐渐升起,我听见了马蹄声,奔跑的马蹄声,向我们这边靠近,我太累了,根本不想理会来人是谁,是男是女,根本不想理会我的身体至今还是赤裸,如果被人看见,将会是怎样的难堪。
我不想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