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玄予茫然地和他对视,突然像醒悟过来一样,“不是我。”他再度解释。
宁长闲轻声安抚,“为师从未说过不信你。”
长平听到这话更气愤了,胸膛一阵欺负,最终还是勉强把怨气压制了下去,师姐你偏心也好歹有点底限啊
宁玄予的魔力对应龙毫发无伤,只有自己不能杀死自己的心魔,事实就摆在眼前,然而他一句不是,师姐你却能又相信他,根本
根本是被媚毒糊了脑子
长平恨恨地想。
宁长闲的信任的确让魔君陛下很安心,其实说来,她一向是信任他的,打小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怎么可能不了解又怎么可能忍心任人将这么重的罪责推在他身上
她一向是对他好的。
宁玄予虽说安心了,可是他还是不相信自己竟然不能伤了应龙分毫,于是连夜启程前往其他地方,妄图说服自己,白天那下其实只是手滑了魔君陛下自欺欺人地想。
魔君陛下前往了北边,那里是天池派人去的,也忙的焦头烂额,无极上仙前两天新酒开封,他禁不住馋抿了两口,结果一个没留神大醉过去谁也喊不醒,于是此番灾难是他门下的首座弟子相若带人前往。
相若本身就是个暴躁子,他指挥着弟子腾云在水面上来回找着什么东西,恼怒地狠狠咒骂,“倘若让我知道了究竟是谁的心魔,我非得”
他威胁的话还没说出来,就看到了驾云降下来的宁玄予,相若给他打招呼,“哎,是宁冰块的徒弟,你师尊没来”
“师尊受了些伤,有些疲惫,尚在休整。”
相若闻言不可置信地问道,“宁冰块居然受伤了”宁长闲修为,居然不敌这妖魔,怪不得他相若来了这么久居然连那妖魔的影子都找不到。
“师尊差遣我来帮忙。”魔君陛下面不改色地扯谎。
相若也没有怀疑,疲惫地一屁股坐在云上,指着云下水泽说道,“这里本是鳞次栉比的街道,那边本来是五人高的城墙,如今”
相若没有说完,魔君陛下也明白了,他问,“是赢鱼”
相若揉着太阳穴点头。“八成就是拿玩意,不过我来了许多日子,连它的影子都没见着真是”相若暗暗咒骂,恨恨地瞧着水里。
赢鱼所到之处,必发大水,良田变水泽,民不聊生。
魔君陛下犹豫了下,才问道,“死伤,如何”
相若似乎没想到他问这个问题,好奇又探究地看了他一眼,才回答,“民间每逢水祸,总是死伤惨重,现在虽然没死多少人,不过之后百姓流离失所,饿死的,累死的,或者暴发瘟疫患病而死的”相若眼里倦意更深,他支着额头叹了口气。“而且这次水灾的范围出奇地大,我成仙这么多年,真是第一次见到真是,惨烈啊。”
魔君陛下垂下了眉眼,瞧向洪水中苍生悲苦模样,不由的想起他的师尊。
倘若,倘若她以后确信这些心魔由他而生的话,是绝对不会原谅他的。苍生和徒儿,在她心里,终究还是苍生更重上几分吧。
魔君陛下向相若告辞,“我去帮你们寻下赢鱼。”
“再好不过,”相若感激,“让你师尊养好伤也赶快来,我担心”相若看了下宁玄予的脸色,终究还是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宁玄予自己很清楚,相若的担心,其一是怕他对付不了这妖魔,其二,他也在怀疑,这本身就是魔君自己的心魔
宁玄予应了下来,心中却有些落魄地想着起码现在,除了她,已经没人愿意相信他了,不是吗
宁长闲因为有伤在身,这天去休息的很早,直到第二天傍晚,头脑才清醒了过来,她拂去了衣摆上寂坐时候从窗口吹进来的尚且带着青色的树叶,起身去寻找长汀和长平。
宁玄予的离开,在她意料之中,那个孩子有着出奇强大的自尊心,不容得一分污蔑,甚至没有道理可言。
长平和长汀已经达成了一致意见,看到宁长闲的时候二话不说拿起面前的一杯符水就灌进了她的嘴里。
宁长闲拒绝不得,觉得无害于是喝了下去。那水味道怪怪的,她挑起眉毛,示意两人解释。
长汀捧着脸期待地看着她,“师姐你有没有感觉头脑清醒了瞬间清明了有没有感觉自己昨天做错事情了”
“没有。”
长汀转头问长平,“是剂量不够吗夭卿说足够的。”
宁长闲敲了敲桌子。
长汀这才解释,“我昨天晚上去找夭卿要的能解开媚毒的药,夭卿他说这个一准儿管用的”
宁长闲眉角抽了两抽,“长平同意了”
“还是他怂恿我去呢”长汀胸脯一挺就供出了同案犯。“他说你被媚毒糊了脑子,不辨是非。”
“这件事之后,你们两个给我统统在后山面壁十年。”宁长闲无比怨恨自己前些年不够狠心,结果现在这些孩子一个比一个不让人省心。
“现在,去把相若,秦歌唤来。”宁长闲悠悠坐下,双手十指交叉,“我有些话想告诉他们。”
“唔,师姐你终于决定向大家宣布要大义灭亲了”
宁长闲苦笑着看他一眼,“要我说多少次,并非是玄儿所为。”
长平和长汀都表示不信。“不是他,那是谁”
宁长闲平静吐出一个名字。
“不可能”长汀头一个反对,“师姐你有证据吗”
宁长闲犹豫了下,但是立刻又坚定起来,“没有,但是,只有这一个可能。”
作者有话要说本来想双更,但是实在太累了眼睛都睁不开了嘤嘤嘤明天看看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