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狂的咆哮“师姐师姐你不要太过分了,你再这样我我就下山去请长庚上仙”
“别别,别叫爹爹来。”一道声音响起,说话的内容虽然和当初大名鼎鼎的长闲上仙极不相符,但是嗓音里那股凉薄如水的语调,任谁也学不来的。
长汀很诧异,这个威胁居然奏效了。他软了嗓音,用哄孩子的语调说,“只要你乖乖的,我就不叫你长庚上仙来。”
魔君陛下垂眉思索了一阵,伸手推开了门。
小包对突如其来的阳光很不适应,抬起手遮了遮,眯着眼睛仔细辨认门口的人,方才笑眯眯地叫了声“师尊,你来接小包了么”
小包跑过来,扯住他的袖子,左右晃了晃。
宁玄予额角跳了跳,耐着子抚摸了下小包的脑袋,转头问旁边一脸仿佛吃了蟑螂表情的长汀和长平“怎么回事”
长平摇头“师姐回子归的时候,清醒了一次,交代我们一些事情,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这般模样了。”
“师尊”这厢小包抱着宁玄予的袖子轻轻地晃,口气软糯。
湘寺本以为会很是享受的魔君陛下居然皱起了眉毛。他挑起面前小包的脸颊,仔细看了看,然后不急不慢地抽出了自己的袖子,手指点了下小包的额头,她当即又昏了过去。
长汀抱住小包下坠的身子,怒气冲冲地瞪玄予,长平也是一脸不解。
“找宁长庚回来。”
“玄予,你这是何意”长平问。
宁玄予轻轻瞟了长平一眼,又低头看了看睡得香甜模样的小包,摇头道“她不是小包,也不是我师尊。”
、34长庚归来
“你是何意”长汀不满,“长闲师姐因为记忆被外界刺激强行唤醒,稍微承受不住罢了,你为何要说她不是你师尊,当年你欺师罔上,我如今还以为你已然生出悔改之心,如此看来,只怕是我的错觉。”
宁玄予低垂着眼睛轻轻看着他,不说话。长平拦住冲动的长汀,“有话好好说行不,你先把师姐放在那边床上。”
长汀并不听长平的劝告,又被魔君陛下轻飘飘的视线看的发毛,脖子一梗,道“你给我走,子归不欢迎你。师姐她也只当从未认过你这个徒弟。”
“湘寺,下山去找宁长庚。”魔君陛下回头吩咐。
湘寺看了一眼那边炸毛猫咪似地长汀,叹息道“是。”
长汀冷冷哼了一声,转身小心翼翼将小包放在床上。
长平垂在袖间的拳头握了又送,平息下心里的冲动,道“玄予你此言可有依据为何妄言长闲师姐她不是小包,也不是你师尊”
魔君陛下打开房门,边走边道“她不是我师尊,并非是我不认她,而是她当真不是宁长闲,纵然身体是,里边装的灵魂也不是。”
长平拦住他,“何意”
“这话得去问宁长庚。”魔君陛下道,“倘若我没有猜错,他当初用我师尊的骨灰重新给她新生的时候,应该是借了旁的孕妇肚子里的婴儿的躯体,师尊的灵魂在那个婴儿身上,婴儿的魂魄被师尊压制,直到现在师尊一时虚弱,她尸体里另外一个灵魂才有了反击的机会。”
长平听得身子发抖,他冷静了下,道“是与不是还是等长庚上仙返回子归再说吧。”
“如此也好。”宁玄予道。
长平见他转身欲走,也不再拦,冲他背影问道“为何你刚刚第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不是长闲师姐”
魔君陛影怔了怔,“无论前世师尊还是小包,看我眼神一向清澈,凉薄,遥远。”他悄悄叹了口气,“绝无丝毫男女之情。”
宁玄予如此也就暂且在子归住了下来,长平将他安置在原来他的房间,里边摆设还是原来模样,甚至墙壁上还留着他年少时候的自己都辨认不出的狂草,床头摆着的还是他最后离开时候的那几本书,他翻了几页,上边有他的字也有宁长闲的字迹,一时间百感交集。
隔了几天,被长平派下山去找宁长庚的弟子空手而归。长平唉声叹气。长汀也被那个顶着小包的皮的小魔头折腾得苦不堪言。
又过了几天,湘寺狼狈归来,身后跟着同样狼狈不已的宁长庚。
湘寺抱怨“我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他,后来路过不归,想着回夕云殿看看,结果正好碰到他在那大打出手。”
宁长庚也瞪他“当初将我家小包交给你们的时候就说,五年之后她定然要跟我回去,可是你们这下倒好,我去不归要人,个个都不在,给我唱好一出空城计,我还没问你,我女儿呢”
“死老头子你干嘛一扯上你女儿就暴躁得跟刺猬似地。”
“死鳏夫你是嫉妒我有女儿。”
长平匆匆赶来,被吵得头疼,大声喝止住二人“成何体统”
宁长庚眼睛尖,一眼就看到了焦头烂额的长汀抱着的小包。
他也顾不上跟湘寺吵架了,慌张上前,手指晃了晃结了个纷繁复杂的手印,然后就一直苦苦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考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收了仙法,脸色苍白冒汗,长平问他“怎样”
“她可曾清醒过”宁长庚问。
“刚回来的时候清醒了一次。”
“可说了些什么”
长平诧异他居然料事如神,也一一认真回答。
宁长庚仔细一字一句地听,眉头也皱得越发深。
在一旁静立良久的宁玄予这才上前,“是不是”
“不是”宁长庚打断他,“你们师徒俩一副德行,都以为现在小包身子里的那魂魄是我将小包灵魂转移上去时候被抑制的婴儿,但是”
宁玄予诧异挑眉。
“我当初找到那婴儿的时候,那婴儿本就是一个痴傻儿,并无三魂七魄,哪里来的被压制的道理”宁长庚的似乎很是暴躁。
魔君陛下手突然抖了抖“那现在她身子里的是谁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