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予魔君完全放羊式的教育方法让天虞连连叹息。
他是个粗人,但是也能轻而易举地看出来魔君陛下的念头是毁了那个孩子,除了怜悯和悲哀,他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又一日和湘寺,南水一同到夕云后殿同魔君陛下商量一些事务之后,他路过那孩子居住的院子,看到了她。
小包正安安静静地站在闭着眼睛站在院子中央。因为御剑飞行需要一把自己的剑,魔君陛下对她根本是漠不关心,所以她脚下踩着的是一串竹叶。天虞抬眼看到她闭着眼睛风清云淡地停在空中,几分怔忪。
为什么半年不见她,她的仙骨却不消反长真是不可思议。
似乎觉察到有人看她,小包睁开眼睛,张开双手控制着身子缓缓下降,悬在水面上,行礼规规矩矩地叫了一声“师伯。”
天虞摆摆手“好孩子,听说你与倾怀交好,是吗”
小包点点头,弃了脚下的竹叶,竹叶沉入水底,荡漾起微微的涟漪“是,倾怀是我的好朋友。”
天虞慈祥地微微一笑“倾怀这孩子现在在南水手下学习法术,如果想见他,直接去南水的殿里就好。”他转身干脆地离去,生怕对这孩子生出太多的怜悯之心。
魔君陛下在长闲上仙座下待了那么多年,偏偏学会了她最大的缺点无情。
天虞叹息一声。
小包看着他的背影弯了弯嘴角,然后继续闭目凝神。
顾倾怀这天晚上跑到点将台给小包送馒头的时候,露在外边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伤口,然而却笑得很开心。
“小包小包。”他把馒头递给对面的女孩,“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学法术,你不用偷偷教我了”
小包狼吞虎咽地像个饿死鬼,她鼓着脸颊灿烂一笑,很替他高兴。
倾怀揉了揉她的脑袋,露出了两个虎牙。
“可是,为什么会一身的伤”小包皱眉问。
顾倾怀不以为然“练习御剑的时候摔伤的,跟一个师兄一起练习剑术的时候被木剑打上了”
她用手指摸着他的伤口,问道“疼吗”
倾怀一脸男子汉大丈夫的表情“嘿,不疼,一点都不疼。”
小包盯着他的眼睛。
倾怀有一种被看透的感觉,他按住食指和拇指比划“一点点,只有一点点罢了。”
小包听罢,在怀里和袖子里翻来覆去地找“我就知道,我在师尊的书房里偷出来的枝裳,据说是良药。”
“小包”倾怀责怪。
“他不会发现的,否则也不会放任我把他的书房里摆书的顺寻全部大乱,更何况,师尊他也用不上这种药。”小包塞给他。
“你真好。”
小包继续眯着眼睛啃着馒头。
“小包,年底有弟子们的比赛,你说我能不能拿个好名次”他握紧拳头,“我一定要拿个好名次,这样也能对得起鹤姨。”
“把你刚刚学会的御剑飞给我看看。”
“啊”倾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小包偏着头微笑“飞给我看看。”
顾倾怀兴高采烈地点头“好。”
歪歪扭扭地站在木剑上,他东摇西晃地企图控制住身体,甚至张开双手,但是还是不济事,眼看又要从木剑上跌倒下来。这时候,他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稳住了他的身子,然后稳稳地下降。
“你太心急了,集中精神,把剑当作身体的一部分,”小包支着下巴,“再来一遍。”
“不对,气息要顺。”
“还是不对。”
“重来。”
“再重来。”
安静平稳的没有一丝波动和烦躁的温柔声音,但是这却成了倾怀的噩梦。
就如当年长闲上仙唯一的嫡传弟子玄予的噩梦一样。
即使一年一度的不归弟子的比武切磋的比赛临近,也没见玄予多关心一点他的小徒弟,除了偶尔极其无聊的时候路过小徒弟的院子,他指导两句,平常都是直接把她要学习的书仍给她了事,师徒两人之间说过的话,绝对不超过十句。
即使比赛的前一日,他也只是淡淡地扫了自己的徒弟一眼“你也去。”
即使比赛的时候,坐在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