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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47

☆、偷心43

天已经完全黑了,房间里亮著橘黄色的小台灯,给一切都镀上了一层温暖虚幻的光影。

何海澄坐在床边看著他,目光柔和而沈静,“你醒了?”

男孩觉得自己在做梦,不过这梦实在是太温暖太美好了,温暖美好得让他不愿醒来。於是他同样微笑著,目不转睛的看著床边的人,轻轻的嗯了一声,象孩子在撒娇。

然後,他紧盯著对方那只温暖的大手,无比渴望它能放上自己的额头。

果然是梦境!因为他心里所想的,下一刻就成了真。

何海澄的手搭上了他的额头,那样的干燥而温暖,比什麽都舒服。

“肚子饿不饿,想不想吃点东西?厨房里给你留了粥,要是想吃面条也可以。”

被这样的问候著,男孩只觉得就象是到了天堂,那到了天堂是不是证明自己就是好孩子?好孩子是不是就可以撒娇?

所以他忐忑的小心的问,“我想吃蛋糕,你做的蛋糕。”

何海澄笑了,“这麽晚了,要做蛋糕的话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吃。你等一会儿,我去给你下面条,也很好吃的。”

“我就要吃蛋糕!”男孩撅起嘴,十足的孩子气,霸道又不肯讲道理。可一双眼睛却是那样的担心,担心下一刻眼前的人就会抽身离去。

心突然就象是绳子勒紧似的疼,何海澄眼中掠过一抹复杂的情愫。然後忽地低下头,温暖的唇碰了碰他的眼皮,“乖,明天给你做蛋糕,先去给你下面条。”

男孩的眼睛突然一下子就亮起来了,何海澄无法形容这一眼的光彩,只觉得打磨得最完美的钻石在灯下也不会有这样的光彩。

因为钻石所能呈现的,只是冰冷的物质光华,虽然闪耀,却没有温度。哪里象眼睛里所能盛载的光,会那麽炽热而动人。

此刻,男孩看著他的眼神,就象是从最最幽深的地底仰望著人间的星光,那样满溢著幸福的温暖的光。

在锅中放下面条的时候,何海澄心底泛起的酸还没有消失,不过是这样一点小小的纵容与宠溺,就至於他这样麽?

想想小丸子,怎样撒泼耍赖的事都做过,那他又该是怎样的幸福?

这一碗面条,何海澄煮得格外用心。

因为晚了,吃太油腻的不消化,所以面条煮得清汤寡水。不过里面有切得薄薄的西红柿,四处绽放的明黄蛋花,还有些咸菜打底调味。煮出来时,何海澄尝了尝,清淡鲜香,正适合做宵夜。

淋上少许麻油,他盛了两碗,又摆了两小碟咸菜,捧著回到房间。

可是房间里已经人去楼空。

!啷一声,手中的餐盘落地,何海澄步履踉跄的就往楼下大门口冲去。

门外没人。

寂静的路灯下除了树影,什麽也没有照见。

就这样走了吗?不说一句话,不留一句解释?

何海澄喉中一哽,心中有种说不出来的痛在翻涌,凌迟著他的五脏六腑,连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法负荷。

可是身後,出现了细细的哭声。

极力压抑而隐忍的哭声,象是迷途的孩子找不到家的方向,在黑暗里独自徘徊,既害怕,又怕随时给看得见和看不见的黑暗吞噬,哭得那样不知所措,哭得那样让人心疼。

转过头,男孩就躲在门廊下,巨大盆景的y影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瘦削的肩膀上,尖锐的锁骨一耸一耸。

深深的叹了口气,可心里又是满满的欢喜。走过去抱住那个男孩,何海澄捧著他的脸,低低的问,“为什麽又不走了?”

“我……我舍不得。”没有了长发的遮掩,男孩哭得泪眼模糊,已经完全没有了平日的形象,可就是这样的真实,反而让何海澄觉得欢喜。

於是,他又低低的问了,“是舍不得我麽?”

男孩在他的掌心,拼命的点头,那尖尖的下巴一下一下戳著他的掌心,更象是猫咪的磨蹭。

何海澄给他磨得连心都软了,又问,“就这麽喜欢我?”

男孩点了点头,然後伸出双臂,抱著他的脖子,哽咽著说,“我掐了自己,知道疼,知道不是做梦。我就想走……可是如果走了,就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就不敢走了……”

忽地,他如受了委屈的小孩子般,终於不管不顾的放声大哭起来,“海澄……海澄你说我该怎麽办?我舍不得你,我不想走……”

“那就不要走。” 何海澄亲吻著他被泪水洗过,冰冷的面颊,把他如小孩子般面对面的抱了起来。

“可我是个骗子……”男孩很伤心,伏在他的怀中,声音低低的,象是不安的向大人认错的小孩。

“那你是不是故意的?”

男孩立即猛烈的摇著头。

何海澄笑了,把他放在床上,“你不是故意的,又向我认了错,所以我决定──原谅你了。”

男孩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肯原谅我?”

“是的。”何海澄抚上他头,“你虽然骗过我,但你是真心喜欢我,又为我做过那麽多的事,所以我觉得,还是可以原谅你的。”

男孩惊喜的睁大眼睛,却见何海澄定定的看著他的眼睛,又补了一句,“但这并不表示,你可以继续骗我。”

男孩拼命摇头,“不会,我再不会骗你了!”

何海澄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忽地吻上他的眼睛。

男孩幸福的闭上眼睛,和之前一样,心里满是安逸的迎接那样温暖的吻。可这个吻和之前那个吻分明又有了不同,如果说之前那个吻是安抚,这个吻里就带著太多炽热的温度。

男孩猛然睁开眼,带著不可置信的诧异。

何海澄苦笑,“你再这麽看著我,我会做不下去的。”

男孩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然後很快,就以燎原之势烧了起来。

三年间,他跟何海澄不知做过多少次,可没有哪一次跟今夜这样,让他羞怯。简直象处子的洞房花烛夜,完全不知所措。

何海澄轻轻合上他的眼睛,在他耳边亲吻,“放心,一切都交给我。没事的。”

男孩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了,闭上眼,任由火热的亲吻把他的情欲一点点的挑起。

直到何海澄问起一件事──“告诉我,你的名字。”

作家的话:

啊啊,好不容易写出点r的苗头,海澄你要这麽不识趣麽?就是想色诱逼供也不要在这时候啊,这让偶下面怎麽写下去?泪奔~~~

☆、偷心44

捧著男孩的脸,何海澄定定看著他的眼睛。

他不叫苏明,何海澄可以肯定。

如果男孩真的有顾梵说的那样聪明,那他在封存住自己的记忆时,一定不会用自己的真实姓名行走在这世间。

尤其,当他遭受了母亲──这本该是人生最坚固最牢靠也最亲密的人的背叛。

据杨凯泛查证到的资料,苏明极有可能是被遗弃的小孩,那如果亲手遗弃他的就是他的妈妈呢?

何海澄不敢想象,对於当时年仅七八岁的男孩来说,这是怎样一场刻骨铭心的伤害。

想想吧,哪怕是成年人,在一觉醒来之後,突然发现自己存在於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身边全是些陌生的面孔,而你甚至连听懂他们的话都做不到,身边没有一分钱,也没能任何可以用做依靠的东西,那该是怎样的惶恐而无助?

可男孩那时,还只是个七八岁的小孩子。

他独自一人走在那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时,心里该是怎样的陌生而慌乱?当夜幕降临,他独自一人又是怎样克服那样的恐惧,渡过漫漫长夜?

他吃什麽?喝什麽?靠什麽生存?

何海澄无法想象。

一想他的心就跟针扎似的疼。

他不知道,男孩的母亲究竟是怎麽才狠得下心,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就这麽无情的抛弃。

何海澄曾经跟弟弟玩过捉迷藏,可那是说好的游戏,而且,如果是在陌生的公园,何海澄一定不会藏得太远,他得时时刻刻看得到小丸子,在弟弟稍稍流露出找不到他的惶急恐惧时,赶紧出现。就算何海澄没做过父母,却也知道,对於幼小的孩子来说,这样的经历得有多麽的恐惧。

可男孩说,他是跟著人出门,经过了很多地方,才被抛下的。

那就是说,男孩的妈妈扔掉他,是经过了j心的设计,确定他绝对找不到回家的路才把他丢下。

在男孩渐渐长大的过程中,一定也深刻的知道这一点了。不,在他意识到自己被抛弃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懂了。

想想当时的那个小孩,明明是跟自己最亲近最信任的那个人一起出门,或者当时妈妈还对他说,带他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这才把他哄出了门。

那麽小的孩子,应该会无限憧憬著这样的出门该是多麽的充满乐趣,欢天喜地上路的吧?可走著走著,却突然峰回路转。就象是看了部喜剧,却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的悲剧大结局。

这样残酷的事实让一个孩子怎麽承受得起?

他只能假装忘记。

他只能假装成另一个人,才有勇气在这冰冷残酷的世界上活下去。

就好象,他对自己。

起先,何海澄还有许多许多的不懂,可是这一刻,当他捧著男孩的脸,看著他如破碎琉璃般痛苦矛盾的眼睛,他突然就读懂了。

他真的不是有心骗自己。

他只是在害怕。

他喜欢自己,却又怕真的爱上自己。

因为,他恐惧爱情,或者说一切感情付出後可能发生的背叛。

这不光是对何海澄,还包括对他自己。

所以男孩只能戴上面具,在黑夜中与他交往。

他天真的以为,象灰姑娘一样只做午夜12点以前的公主,就能跟喜欢的王子在一起,而不必面对天亮以後世俗的种种考验。

可他忘了,每一段感情的归宿都是现实。

也必须是现实。

否则,那就不是真正的爱情。说穿了,不过是午夜面具下的一场狂欢而已。象是瞬间熊熊燃烧的大火,很快就会熄灭。

因为有了午夜的交往,王子想到找到他心仪的灰姑娘。

而何海澄想看到男孩摘下面具的脸,走进现实。

而苏明,不也是在矛盾中渴望著能与他谈一场阳光下的恋爱?

否则,他为什麽会听从唐慕阳的游说,跟自己交往?他又为什麽会在真实的世界里,看到别人对何海澄示好时,那样的妒忌和醋意大发?

人,都是贪心的。

要了一样,就想要更多。

男孩成为“苏明”,本来就已经陷入了一种偏执,偏偏又遇到顾枫那样一个偏执的导师。负负没有得正,反而让他的感情观更加错得离谱。

顾梵曾经说,顾枫这样的人虽然感情真挚,但太过疯狂。他已经把顾柏当成自己生命中的唯一,如果让他接受已经永远失去顾柏的事实,那就等於要他的命。

有些话,他没有说完,可何海澄是懂的。

如果不是意识到顾枫这样扭曲的心理,顾梵为什麽会接纳他的存在?顾梵说他自己不是好人,但何海澄觉得,他也不是个无情的人。

何海澄自己也不是个无情的人。

看著男孩的眼睛,他能看出他对自己发自内心的深切爱恋。那麽,这份爱恋能不能打破他心里的围墙,释放出真实的自己?

有时候,医生会故意揭开疮疤,却不是因为残忍,而是为了挤出其中的脓血,让它真正痊愈。

何海澄细细亲吻起男孩的面颊,就如同对待最珍视的宝物般,温柔体贴,“我叫什麽?”

男孩在他的吻里渐渐安定了下来,伸手环上他的腰,更近的感受著他的温暖,吐出两个字,“海澄……”

似是奖赏一般,何海澄吮上了他的唇,深切热烈。

男孩很快情动,急促的呼吸著,眼神迷离,环著他腰的手也不觉收紧,渴望著更加亲密的接触。

何海澄轻啄著他的耳垂,撩拔得他无法自控的轻颤,连呻吟都带上了泣音。

“我该叫你什麽?”

“苏……苏明……”男孩抬腿磨蹭著他的腰,渴望得到更多,那迷离的眼神在浓烈的情欲中已经开始涣散了。

“不对。”何海澄的吻一路往下,在他纤细小巧的喉结上停留一时,然後滑向他x前左边的小小突起。他知道,男孩的这里会比右边更为敏感了,更加经不起厮磨。

果然,男孩很快就难耐的弓起了身子,象讨食的小猫般在哀哀鸣泣,“海澄,海澄……”

象是祈求他的放弃。

可何海澄继续蹂躏著那朵可怜的已经肿胀起来的小花,又说了一遍,“不对。”

两行清泪顺著眼角滑了下来,男孩咬著唇,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

可何海澄突然直起了身子,完全的离开了他,“你要是没想好,明天再跟我说。我会等你,但不会太久。”

骤然失去的身体,不仅带走了温暖和安心,还放下了说不出的惶恐与冷清。

“不要!”男孩一把抱紧了何海澄,用整个身体,整颗心诉说著自己的哀求。

可何海澄再度把他推开,第三次告诉他,“不对。”

男孩没办法了,急得直哭,象是无助的孩子,更紧的拥住何海澄,摆出死也不肯放手的姿态。

有些於心不忍的拍拍他的背,可何海澄温柔却坚定的告诉他,“我可以容许你耍赖,却不能容许你不讲道理。想要我留下,就告诉我,你的名字。”

男孩坚强的心防开始松动了。

何海澄适时回抱住了他,舔了舔他的唇,低低的,用那极富磁x而诱惑的声音问,“你要跟我做这种事,总得让我知道你是谁。你叫我海澄,我应该叫你什麽?”

再度舔去他脸上的泪,男孩心中看不见的坚固堤防终於给硬生生的凿开一个缺口。

何海澄听见,男孩哽咽著吐出一个名字,“小树……”

何海澄心中狂喜,却觉得自己还需要确认一下,“小苏?”

“不是。”男孩大力摇著头,全然不觉眼泪已经糊了他一身,抽抽答答的费力解释,“是树……烟树,被烟雾笼罩的树……”

接下来的话,尽数消失在安抚的奖励的热烈的亲吻里。

作家的话:

哦哦,桂花也知道,卡h是不道德滴!但素肿麽办?桂花一面不停的流著鼻水,一面写到现在已经很不容易了。orl!感冒的孩纸伤不起啊~~~~~

谢谢ritayao的大吉签,rabbitwolf的野餐篮,还有jessica_sh_cn、鱼儿鱼、jnob、may403的礼物。为了鼓励带著感冒病毒坚持码字的桂花,大家要多投票票,多留言鼓励哦。

爬下去休息了,希望明天能快点好起来。生病真素太难受了。

☆、偷心45

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可当真感觉到何海澄下腹处欲望勃发的部位抵著自己时,承认自己叫烟树的男孩突然感到万分羞怯。

或许是房间里还亮著灯,或许是没有刘海遮掩著真实的表情,总之他心虚得各种不习惯,在何海澄意图明显的要脱下他最後一条裤子时,男孩象受惊的虾米似的弓起背,惊慌失措的往後躲。

“怎麽了?”何海澄停下动作,不解的抬起他的下巴,却依旧把他圈在怀里。

男孩窘得不知道应该怎麽说,他习惯於在暗夜和假面下跟何海澄亲密,但眼下这意外紊乱的呼吸和乱七八糟的心跳都让他不知所措,只能结结巴巴的说著他也不太明白的拒绝,“呐个……不行……”

“为什麽?”

男孩不知道,自己在橘色灯光下那对绯红的耳尖看起来可口得不得了,象是小兔子的耳朵,让何海澄一边问,一边忍不住吻了上去,却惹得男孩的挣扎更加明显了。

“我,我不知道……不对。嗯嗯,这样不对……”

听著苏明语无伦次的解释,何海澄却似乎有点明白了,更加紧密的压制著他,抬起膝盖半是挑逗半是戏谑的磨蹭著男孩也早已勃发的部位,“你是说这样面对面的姿势不对?那你想用什麽姿势?後背位、骑乘位?或者说,你还有什麽我不知道的招数?嗯,小树?”

苏明的耳尖瞬间红得快滴血了。

是的,这些体位他都和何海澄做过。甚至不止在房间,在外面也有过不少体验,可那一切的前提,都建立在他没有揭穿身份的前提下。

可是现在,何海澄清楚的知道他是谁,他甚至还清楚的看著自己脸,喊著自己的真名“小树”。男孩突然发现,在这样的呼唤里,自己竟然无法克制的变得象个从未经过人事的处子,完全不知道应该怎麽应付。

憋了许久,他才算是用那快要烧糊的大脑想到一个解决办法,结结巴巴的请求,“把,把灯关了。”

可何海澄断然拒绝了,“不,我要看著你做。我要看著你的脸做。”

这一回,不等男孩再度拒绝,何海澄不由分说的就把他的裤子往下脱。趁他两手都在忙,苏明连滚带爬的就往外逃,可从前那些利落的身手不知道为什麽,在何海澄面前却变得无比笨拙,以至於才滚下床就被何海澄抓著脚踝,重又扑倒在地板上了。

男人搂著已经全身赤裸的他闷笑连连,温暖的x膛震得他的背象是接了c头的电路板,一股股细小的电流不断从背上往身体里钻去。让他既害怕,又欢喜。

“原来你喜欢在这里,怎麽不早说?”

可怜的苏明连一句解释的话都没来及得出口,便给人重又扳过下巴,堵住了唇舌。

这回的吻短暂却又急促,象是在本已燎原的火上又迅速泼了两桶油,让人还来不及体验彻底,就被突然升腾起来的大火熏得头昏眼花。

这就是男人想要的效果。

趁著苏明再度脑袋发晕,搞不清状况的时候,何海澄把手伸进了男孩的腿间,握住了他的要害。

男孩猛地睁眼,眼中似有一瞬间的清明,可随即却在何海澄手上的动作中变得更加涣散起来,除了胡乱摇著头,说著“不要,不要”和可爱的呻吟,就再也提不出其他任何有意义的建议了。

男孩的腰很快就完全瘫软了下来,连大腿内侧都痉挛得打起了哆嗦,何海澄把自己隐忍已久的欲望顶在了男孩的身後,咬著他的耳朵,轻轻的说,“小树,我要进去喽。”

这个名字似乎有魔力一般,苏明听得浑身抖得厉害,几乎就快控制不住的想彻底宣泄,可何海澄放开了拿捏他的要害,从扔在床边自己的衣服内袋里取出盒润手霜。

好吧,他是有点小小的居心不良,在决定去找回苏明时,就一直带著这个。

虽然给自己的借口说是用来抹手的,可实际上,他连一次也没有用过。而且这种润手霜很贵,纯天然的植物配方,是他那个最臭美的二伯父喜欢用的牌子。

不要问何海澄怎麽知道。

因为他是个很细心的人,而那个二伯父祈幸之偏偏是个马大哈。

更不要问何海澄为什麽不直接去买润滑剂。

因为他也会害羞,他也不知道自己和苏明还有没有重修旧好的可能。

可是现在,一切都变得不再有疑问。

雪白的膏体清润温和,很快就帮助他的欲望进入了那熟悉的地方。

男孩完全不知道应该怎麽办了。

他企图闭上眼睛装鸵鸟,可填满身体里的火热欲望就感受得越发明显。他睁开眼睛,那自己和何海澄结合的身影就在他前後左右。

无论怎麽做,他都注定了无处可逃。

“小树,小树……”感知到了他的局促不安,何海澄在他身後并不急著律动。反而越发温柔的爱抚著他,细碎的亲吻著他的後背,帮助他一点一点的放松下来。

被这样的对待,不难让人感受到那份体贴与爱。苏明抓著旁边的床柱,终於不再逃避的慢慢回过了头,象是小兽要确认主人一般低低的、怯怯的呼唤。

“海……海澄……”

“是我,我在。”爱怜的扶起他的腰,再度吻上他的唇,“准备好了麽?我的小树。”

男孩分明被他这一句“我的小树”激得哆嗦起来,带著不安而莫名的欢喜,“我,我是你的?”

何海澄的手引导著他放到两人的交合之处,极力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一下一下吻著他的下巴,他的耳垂,问,“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我一个人的小树。”

突然,心里有什麽不受控制的热热的东西冲开了被禁锢多年的堤防,象是干涸已久的古井重新涌出了泉水,又象是打破了巫婆下的魔咒,何海澄看到男孩流著泪,哽咽著忐忑著问,“你……你愿意要我?”  心疼的吻去他的泪水,何海澄回答,“是的,我愿意要你。”

男孩的眼泪掉得更凶了,完全模糊了视线,脑子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只是随著本能在说,“连我妈妈……我妈妈都不要我了。她说我是没用的东西,她不要我……”

“听著!”何海澄的声音忽地大了些,有了丝严肃的味道,“不管她遇到了什麽挫折,可她随意把你丢下,都只能说明她不是个负责任的好妈妈,而绝不是你的错。”

男孩努力睁大双眼,想看清他的脸,却有更多的眼泪汹涌而出,冲涮著他心中沈积已久的y霾,他颤抖著问,“真的不是我的错?”

“当然。”何海澄坚决无比的肯定,给了男孩救赎。他的保证,更加带给男孩光明,“她不要你,我要你。你愿意做我的小树吗?”

“是的。我愿意,我做你的小树……”苏明拼命点头,在他心头堆积了十多年的y霾终於开始渐渐散去。

短暂的停顿过後,是足以把人焚毁的火。

何海澄狠狠的吻著男孩,带著想把他吞吃入腹,彻底保护起来的力度。

苏明的眼泪很快就被他点燃的大火烧干了,什麽技巧,什麽心机统统用不上了。

他所能做的,只是尽自己的本能去配合。可奇怪的是,这样毫无技巧,毫不花哨的x爱反而让人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

脑子彻底浆糊了,心里除了跟自己结合的这个人,什麽都剩不下。

那种感觉是从没有过的体验,可莫名的让人欢喜。

象是终於打破了玻璃罩,m到了里面五彩斑斓的幸运星。

可苏明也同样清楚的知道,跟自己在一起的那个人是何海澄。暗地里纠缠了三年,又在明里纠缠了两年的何海澄。

可为什麽以前就没有这种感觉呢?

何海澄不断在喊“小树,小树。”

似是在唤回他的理智,又象是把他的理智推得更远。

苏明有些恍惚了,不过他可以肯定,自己并不讨厌何海澄叫他的名字。

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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