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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40

小葡萄追夫记31

31

他细细打量了一眼眼前这个青年,只觉唐正言容貌一般,顶多只能算清秀,穿戴也很是寻常,但一脸正气,神态从容,举止不卑不亢,落落大方,让人易生好感。

东方君仁想到四哥对眼前这人痴心一片,前几天他去四哥院子里叫他一起练剑,一进屋便看见四哥捧著一个手帕戴著一个镯子做西施捧心状,眼角还挂著泪水,伤心得那叫一个凄凄惨惨戚戚,看得东方君仁嘴角抽搐皮肤发麻。

话说他四哥虽然以前就有些娘气,喜欢做女子打扮,但换上男装时也还算个飒爽的小少爷,x子并不娇气的。但自从遇到这唐正言後,真个恨不得自己是女子,东方君仁好几次就看见他翻开箱子找出从前穿过的女子衣裙发呆,呆了半晌到底没有再穿上。可见这唐正言给他四哥带来的影响有多大。

东方君仁跳下马背,嘴角勾起一个微笑,态度亲切地道:“原来是唐大哥啊。你在我们府里可是个名人啊。我爹爹从年初时就念叨过您是不是该上京了?若是进了京是不是该来请安了?如今可算把你盼到了。”

唐正言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北堂曜月竟如此惦记他,怕只是这小少爷的客气话吧?

东方君仁热情地拉著唐正言往大门走去,边走边问:“唐大哥带著小厮还拿著东西,莫非是要来我们府上拜访的?这可真是巧,竟让我遇上了。对了,我是东方君仁,小名叫杏仁,唐大哥叫我杏仁就好了。”

唐正言一口口水差点噎住。怎麽这静王府家的儿子除了小名叫葡萄的,还真有叫杏仁的?而且这位五少爷是不是太热情了点?心里有点毛毛的……

其实东方君仁还真不是个天x热情的。他x格偏向北堂家人,属於稳重向的,只是心眼比较灵活,取自东方家的遗传。他是清楚四哥对这位唐正言有多情g深种,因此爱屋及乌,想著帮忙撮合一二。而且以他四哥那副恨嫁之心,若是认定了唐正言,他父王也会出手帮忙,务必把四哥嫁出去的。因此他此时是抱著对未来姐夫(哥夫?)的心情来招待唐正言的。

二人一路来到静王府的正门前,早有贴身小厮先一步去敲门,中门大开。

东方君仁一边热情地拉著唐正言进门,一边冲身後一个小厮使了个眼色。他四哥今天不在家,一大早就被齐横城等几个兄弟拉去郊外打猎跑马去了,若是回来得太晚和唐正言错过,指不定要怎麽哭呢。所以杏仁赶紧让心腹去给四哥报信。

葡萄此时正被齐横城、刘润之、东方君尧等几个好兄弟拉著在郊外踏春打猎。其实这个时候天气还没有完全回暖,说不上什麽踏春,猎物也不多。实在是葡萄这一个冬天都死气沈沈的,他的几个好友都有些担心,一看天气开始好转,便赶紧拉著他出来散心。

东方君尧是安王世子,葡萄的堂弟,他见葡萄背著一把秀秀气气的长弓,好奇地道:“四哥,这不是你以前惯用的那把弓吧?这张弓多少石啊?”

葡萄道:“以前的弓用的不顺手,换了。这张三石左右吧。”

齐横城闻言,怪叫一声:“君亭你力气那麽大,以前用六石的弓,现在换成把三石的,拉断了怎麽办?”

葡萄眼角一抽,不善地瞄著齐横城,yy地道:“怎麽会拉断,我力气这麽小,这把正合适。”

齐横城哈哈大笑,道:“怎麽可能!你在开玩笑吗?来来来,还是换我的弓吧,你这麽壮实,力气又大,用这把正好。”

这话可是捅了马蜂窝了。刘润之和安王世子还没反应过来,葡萄已勃然变色,冲上去揪住齐横城就是一顿好打,边打边叫道:“谁说我壮了?我明明如此文秀柔弱,你居然敢说我壮!你哪里看见我壮了?哪里看见我力气大了?你说!你说啊!”

齐横城被揍得抱头鼠窜,嗷嗷叫道:“我错了我错了!君亭、东方大人、葡萄、兄弟、大哥……我错了我错了,饶了我吧!”

刘润之等人看得目瞪口呆。东方君尧小声道:“刘大哥,咱们要不要去拦一拦?四哥好像暴走了……”

刘润之一本正经地道:“我猜君亭想揍横城很久了,就让他发泄发泄吧,谁叫横城嘴欠呢。”

东方君尧一想也是,点头道:“反正齐大哥皮糙r厚,不怕挨打。咱们出来就是为了让四哥开心的,如此也好。”

於是两个很不靠谱的兄弟就这样把齐横城出卖了。

葡萄揍了一通,身心舒畅了,整了整衣服,对蹲在地上捂脸哭泣的受害者道:“唉,我不过一个文弱少年,手无缚**之力,打不痛你,你哭什麽?”

齐横城差点呕血。这也叫手无缚**之力?你的拳头都快把我骨头砸断了好不好!?

他幽怨地瞥了葡萄一眼。

葡萄捂著x口道:“哎呀呀,我就是心软。”说著扶起齐横城道:“好了好了,委屈就回家和你娘子哭吧,好像我多欺负了你似的。”

齐横城已经无语了,愤愤地回头瞪了刘润之和东方君尧一眼。二人立刻别过头。

“哎呀呀,君尧你看今天天气多好。”

“是啊刘大哥,天气真好啊。”

这帮没义气的!齐横城真要吐血了!

葡萄斯斯文文地拿出帕子擦了擦汗,整好衣服,j神抖索地道:“好了,我们去打猎吧!”

几人正要向山里进发,东方君仁派来的高手已经纵马飞奔而来了。

小葡萄追夫记32

32

饶是唐正言这般淡定的人,还是又一次受宠若惊了。他委实没想到传说中的静亲王,竟是、竟是……这麽亲切随和的一个人。

当静亲王哈哈大笑地走进书房时,唐正言还以为这是葡萄的大哥呢,实在因为静王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年轻许多,面白无须,双眸晶亮,一张笑眯眯的娃娃脸,甚至两颊还有些圆嘟嘟的婴儿肥(这不科学啊,这把年纪了怎麽还会有婴儿肥?)。

静王一看见他就亲热地拉住他的手,嘿嘿笑道:“你就是唐正言啊。久闻大名,果然一表人才,一表人才!”

那双晶晶亮的黑眸一眨不眨地打量著他,看得唐正言有点心里发毛。

他正经施了礼,静王却似乎不在意,懒得寒暄似的,上来就直奔主题,道:“你是我们家葡萄的大恩人,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如此客气。坐坐!上茶上茶!对了,再来点点心,上次g里御赐的那个御厨做的甜糯桂花糕不错,先上两碟子来。”

在旁伺候的大丫鬟心中暗暗叫苦。王爷好甜食,一口烂牙不知让御医们c了多少心,王妃下了狠令再不许他吃甜食的,可是此时……在客人面前,不敢出言劝诫啊。

那大丫鬟也是个机灵的,脆生生地低眉应了,出了门转头就召了个小丫鬟火速去王妃那里报备了。

东方昊晔乐呵呵地屈尊招待唐正言,越看越喜欢。嗯嗯,不错,宠辱不惊,心中有丘壑,是个正直的人,而且心眼也挺实在,居然拎了两盒子土特产来,不卑不亢,礼轻情意重,看上去靠的住。

小王爷这边给儿子看女婿,那边葡萄已经催命一样地奔回来,一路纵马狂奔,帽子都被吹歪了也不知道。

他风尘仆仆地赶回王府,下马时还差点摔了一跤,跌跌撞撞地往屋子里跑。小竹子在後面一路追著,见主子如此失措,赶紧上去拦住,劝道:“少爷您慢点,您起码要换身衣服再去见客吧?”

葡萄回过神来,低头打量了一眼自己的衣著,本是猎装,看上去飒爽英姿,可是他在草地上揍了齐横城一顿,又一路狂奔回来,脚上腿上全是黄土,衣衫上也满是灰尘。不由跺脚道:“今儿个就不该去什麽郊外,都怪姓齐的,今天真该多打他几拳!”不然他好端端地呆在家里,还来得及换身衣服好好打扮打扮。

小竹子心道:明明是安王世子东方君尧下的帖子请少爷去打猎的,少爷却要怪到齐横城身上,这齐大人真倒霉,得罪了我们少爷一次,就是得罪了一辈子啊。

葡萄脚下如风,快步从後院绕到自己的院子,一边跑一边催人去烧水沐浴,又让人去前厅打探消息,自己则一头扎进箱子里翻衣服。房间被他弄了个人仰马翻,整个紫藤居的丫鬟小厮们全忙活起来。

小竹子道:“哎哟我的少爷哎,热水已经备好了,您先沐浴,衣服我来帮您找,不然来不及了,唐公子已经来了半个时辰了。”

葡萄闻言忙道:“对对对!竹子帮我把那身白色仙鹤缎绸长衫找出来……不不不,要那身淡黄色的仙菊衫……哦不,还是那身今春新做的蓝衫吧。都给我找出来,我待会儿仔细挑。”

浴室已经备好,葡萄边吩咐边冲进去,几下扒光自己跳了进去,溅起的水花把旁边服侍的小厮淋了一身。

他匆匆沐浴完,还特意抹了南方愚方国进贡的兰花香油,全身香喷喷的。

小竹子已经把他说的那些衣衫都找了出来,满满地摆了一屋子。

东方昊晔已经从下人那里听到葡萄赶回来的消息,不由暗赞小儿子聪明,知道赶紧给他四哥送个信。

此时下人来报:“王爷,王妃回来了,听说唐公子来访,请王爷带唐公子去雨花厅坐,待会儿正好用午膳了。”

北堂曜月一早就进了g,东方昊晔正想趁他不在摆出老丈人的谱,按照自己的路子招待唐正言,谁知道北堂曜月这麽快就回来了,他便笑眯眯地邀请唐正言一起去雨花厅。

静王府很大,静王爷走在前面,唐正言落後两步跟在後面,二人边走边聊,东方昊晔还热情地给他介绍了下王府的风景。

待来到雨花厅,北堂曜月已等候了一会儿,见他们进来,微微一笑道:“正言来了,坐吧。”

唐正言行了礼,与北堂曜月寒暄过,才规规矩矩地在下首坐下。东方昊晔坐到北堂曜月右手边,乃是左首主位,面容微微收敛了些,看上去多了些端肃。

这变化虽然细微,但唐正言一向心细,便有所察觉。

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都十分喜欢唐正言,并未让感觉到拘束,反而亲切随和地让唐正言产生错觉,仿佛自己当真是这家的子侄一般。

静王夫夫都是手腕过人、见多识广之人,唐正言再怎般谨慎聪慧,也是斗不过这两个老狐狸的,因而不过半天时间,已不知不觉真心将二人当做了关心他的长辈。

说也奇怪,第一次在县城相见时,北堂曜月也表现得很是随和亲切,但唐正言却很难真正与之亲近起来,好似有层看不见的疏离飘忽在周围。但这次静王爷往那里一坐,王妃的气质便似有了变化,更加温煦和蔼,让人观之易亲。因而唐正言便不小心沦陷了下去。

此时日正当中,眼看就是午膳时候了,葡萄还没有来,东方昊晔不由暗自嘀咕儿子的动作怎麽这麽慢,听说心上人来了还不快脚地赶过来?

他正心里念叨著,便听得门外传来葡萄清朗而有一丝紧张的声音:“父王、爹爹,孩儿来给你们请安了。”

丫鬟挑起珠帘,葡萄缓缓走了进来。

小葡萄追夫记33

33

唐正言已有小半年没有见过葡萄了。此时见他进来,连忙抬眼望去,却不由呆住。

只见葡萄穿了一身紫色缀珠绣藤长衫,腰间系著一条同色绣金腰带,上面垂下一黄一绿两块极上品的玉璜,走路时轻轻碰撞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玉吟之声。他的乌黑密发编成了辫子,束在身後,头上戴了一顶黄金镶玉冠,两鬓各垂下一缕红穗。

葡萄虽走路缓慢沈著,但脸上红扑扑的,气息还有些急,一双黑眸情意满满地瞟向唐正言。

东方昊晔暗叹一声女大……哦不,是儿大不中留啊。瞧瞧,瞧瞧!嘴上说著来给自己请安,眼里心里却全是唐正言那小子。

这麽一想,不由一颗老心发酸,看著唐正言的眼神就有些不善起来。

北堂曜月倒没想那麽多,微微一笑道:“你来得正好,快来见过你的恩公。”

“唐大哥。”葡萄笑盈盈地走向唐正言。

唐正言认识他时正是葡萄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而且那时葡萄跟他们一起生活在唐家村,穿的用的都是自己的旧物,虽知他眉目俊美是个漂亮的少年,却从未见过他如此华丽j致的贵公子打扮。即便在县城葡萄寻到家人那几日,也是一切如昔,所以在唐正言眼中,那时的葡萄和从前也没什麽两样。

但是此时此刻,望著眼前这位衣著气度无一不高贵的少年,唐正言竟有了种陌生感。

他茫然起身,与葡萄见过礼,听著葡萄的询问,嘴里也只是惯x地回答著,竟是没怎麽走心。

葡萄见分别几月,唐正言并未如何消瘦憔悴,反而气度越加从容,眉宇越加英朗,不由心中爱意绵绵,说不出的喜欢。

东方昊晔见儿子眼珠子不转地盯著唐正言看,心中发酸,便用力咳嗽几声,道:“好了,大家去饭厅用饭吧。”说著带头起身走在前面。

北堂曜月看了一眼仍然痴痴地望著唐正言而丝毫不知他老子已经不高兴了的儿子,忍不住暗中笑叹,跟著东方昊晔走了。

一行人转移到饭厅,世子东方君谦和德郡王东方君诚及五公子东方君仁已经在等了。

东方君谦等人和唐正言又是一番寒暄,众人坐下用饭。东方昊晔和北堂曜月自然是首位,东方君谦坐在父王下首,旁边是东方君诚,在末位是东方君仁。葡萄则和唐正言并肩坐在北堂曜月的下首,看上去就像出嫁的姑娘带著女婿回娘家一样。

唐正言与静王一家用过午膳,便要告辞离去,葡萄哪里舍得,又不好自己出口相留,倒是静王爷伸了个懒腰,笑嘿嘿道:“年纪大了,喜欢贪睡。本王先回屋睡个午觉。君谦,你和君亭带正言去逛逛咱家园子,後屋书房有几副名家之作,其中那副苏大家的雪夜轻舟图最是难得,你们年轻人一起赏鉴赏鉴。”说完携著北堂曜月的手自行去了。

东方君谦笑起来和他老子如出一辙,笑眯眯地拉起唐正言的手,道:“难得父王大度,竟然将後屋的书房敞开了让我们围观,可不能错过这个机会,里面都是父王和爹爹的珍藏。走走,我带唐兄去浏览一番。”

唐正言原想回家复习功课,但听说是静王爷的私藏,且有难得的佳作在,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於他来说,学习一道是日积月累之功,复习也不在这一时一刻,便跟著去了。

东方君诚却不凑这个热闹。他已开府,就在隔壁,虽然尚未分家,但他已是成年男子且在朝上有了职位的,东方昊晔嫌弃家里儿子太多看了碍眼,所以允许他自己想住哪里住哪里,因此东方君诚一个月有几天会去自己府里住。正好现在月底,府里还有事要处理,便告辞回府。

东方君仁也自去练功了。他与未来姐夫已经彼此留下了良好的印象,剩下的就是把武功练好,将来四哥受了欺负他能去婆婆家帮他找回场子。不过看唐正言的人品,想来也不会让他四哥受什麽委屈。

因此最後只有东方君亭跟在後面,与大哥和唐正言一起去了书房。

静王的收藏果然非同凡响。东方君谦让书童把那些书卷大作一一搬出来,唐正言的眼睛就不够使了,拿在手里爱不释手,一卷卷仔细浏览,连东方君谦和服侍的下人什麽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葡萄一直坐在一旁看著唐正言,不时帮他端茶倒水。唐正言看得入迷,给茶就喝,也没留意。

直到天色渐晚,光线慢慢暗淡,唐正言才猛然回过神来,揉揉眼睛道:“什麽时辰了?”

葡萄柔声道:“已经快申时了,唐大哥,歇歇吧,小心眼睛熬坏了。”

唐正言惊道:“这麽晚了?”他这才发觉房间里只有他与葡萄二人。

他恋恋不舍地把手中的古版卷书收起来,爱惜地摩挲了下封皮,又留恋地看看桌上摆著的其他画卷书籍,叹道:“王爷真乃学士也,收藏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竟有这麽多绝版古籍。”

葡萄还是第一次听人家赞他父王是学士,不由抽抽嘴角。其实这里大部分收藏都是他爹亲的,有些甚至是当年他爹亲嫁过来时外祖父给的陪嫁品。

不过他当然不会揭他父王的短儿,因而笑道:“唐大哥要是喜欢,可以随时来观阅。”

唐正言摇摇头道:“科考将近,恐怕最近没有时间了。等科考完,若是中了进士,不日就要为官,只怕也没什麽时间。”何况他不可能真的厚颜天天来静王家的书房看书。

葡萄闻言黯然:“那我再见唐大哥岂不是就难了?”

他这句话乃是有感而发,并未深思,待脱口而出後才发觉不妥,抬头看去,唐正言也是一脸尴尬。

小葡萄追夫记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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葡萄眼睛一红,忙道:“唐大哥,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我……就当我们是朋友……”

唐正言幽深的眸子望著他,微微一笑:“葡萄,我们本来就是朋友。唐大哥明白你的意思,你不用多心。”

葡萄听著他善解人意的话语,却并没有感到开心和放松,反而心底又酸又苦,痛得难受。

他低下头,轻声道:“唐大哥说得是,是我多心了。”

唐正言望著少年那白皙优美的脖颈,听著葡萄酸涩难言的轻语,忽然心中一痛,觉得自己竟如此狠心,情不自禁地想去mm他的脖子,安慰安慰他。

这个念头一生,唐正言自己先骇了一跳。什麽时候他竟对葡萄有了如此……念头?这也太过怜惜了,不得了不得了,定是有什麽地方不对!

唐正言猛地站起身来,道:“时间已晚,我就不打搅了。该告辞了。”

葡萄见他突然起身,吓了一跳,跟著站起:“时候还早,在我家吃过晚饭再回去吧。”

“不用了,我还要回去温书呢。再说正礼正义还在客栈等我呢。”唐正言坚持告辞,葡萄挽留不得,只好闷闷不乐地送他出府。

晚饭时东方昊晔已知唐正言回去了,见葡萄用筷子戳著饭碗一粒一粒数米,便道:“先头我和你爹爹给唐正言准备了些科考的东西,明日你去给他送去吧。顺便看看他住的客栈如何?若是不好,咱们家在永和巷还有个三进院的小宅子,可让他搬去那里借住。不独他一人,我还收留了几位学子住在那里,他们正可以一起探讨学问。”

葡萄想了想,道:“我就不去了。还是让大哥去吧。”

东方君谦是世子,将来继承静亲王位,唐正言的学问人品今天他是看到了的,若无意外,中举是一定的,到时在朝廷上必定会有作为,他也乐得拉拢一二。只是看弟弟这个样子,他心里也不好过,劝说:“你和我一起去吧。”

葡萄摇了摇头,最终还是没有答应。

第二天东方君谦带著东西亲自去请唐正言,凭著三寸不烂之舌硬是说服了唐正言,带著全家人搬去了静王在永和巷的宅子和其他几位学子一起借住。

转眼到了科举那天。众多学子们排著长龙一般的队伍在贡院门口等著搜身进去。

唐正礼和小厮秦柱提著东西左张右望。唐正言拍了他後脑一记,喝道:“乱看什麽?好生等著。”

唐正礼道:“方……那啥,四公子怎麽没来?上次你去拜访王爷,我就没跟去,也不知他现在怎麽样?世子殿下可真是尊贵,脾气也好,和四公子长得也像呢,就是没四公子漂亮。”

唐正礼自从知道葡萄的身份後,不能再‘方亭’‘方亭’的叫他了,乍然改口,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唐正言道:“我参加科举,他来做什麽?他是静王家的四公子,身份尊贵,岂能来这种地方。”

唐正礼扁扁嘴,正要反驳,忽然‘咦’了一声,道:“我好像看见他了……”

唐正言忙问:“哪里?”

唐正礼揉揉眼,道:“可能是我看花了吧。刚才有个人好像方亭哦,不过一闪就过去了,可能是我没看清。”

唐正言顺著他刚才的目光之处望了一会儿,隐隐看见对街後面一棵大树下露出一片淡青衫子的一角。

他沈默了一会儿,道:“你看错了。”

葡萄躲在树後,痴痴地看著唐正言顺利搜身完毕,进了贡院,这才放心地转身离开。

转眼科举结束,葡萄又偷偷地跑到贡院守著,见唐正言一脸憔悴地出来,几乎是被唐正礼扶回去的,心疼得偷偷抹眼泪。

东方君谦看不下去了,和弟弟私下商量:“葡萄对唐正言痴心一片,可那唐正言看来并无此意。你觉得他能接受葡萄吗?”

东方君诚道:“这种事强求不得啊。”

东方君谦嘿嘿一笑,道:“我觉得唐正言对葡萄并非没有意思。”

“此话怎讲?”

东方君谦一副过来人的模样,得意洋洋地道:“你没动过情,不知道动了情的人是什麽模样。我见过唐正言几次,每次和他提到葡萄时,他都有些微的不自在。并非是厌烦那种,恰恰相反,是关心则乱。”

东方君谦後来借口去过永和巷的宅子两次,与唐正言有过接触,每次提到葡萄,唐正言虽然表面淡定,其实眼底的关心和矛盾之意还是流露出一二。东方君谦十分敏锐,有所察觉。

东方君诚哦了一声,道:“那你想怎样?”

“自然是撮合一二啦。”

“你别胡来啊。要是让爹爹知道了,饶不了你。”

东方君谦搂住他的肩膀,嘿嘿坏笑道:“放心,我已经和父王说过了,父王是准了的。”

东方昊晔现在有儿子在,许多事就不自己出手了。而且他对‘抢走’葡萄的唐正言心有怨念,就很不情愿去撮合他们了。可是看著葡萄可怜的样子,他又於心不忍,於是便指点长子替他出手,务必给弟弟寻个终身幸福。

东方君谦和他老子一模一样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x子,被这麽一煽动,立刻乐颠颠地准备出手了!

东方君诚闻言也很是心动。他与东方君谦是双生子,虽x格不同,但关键时候很是心有灵犀,何况他们都很疼爱弟弟,没道理看著葡萄继续郁郁寡欢下去。

如此二人设计一番,东方君诚又很是坏心眼地把某个曾经‘得罪’过葡萄的人拉下了水。

远在齐府的齐横城忽然连续打了两个喷嚏,喃喃道:“好端端地打喷嚏,可是有谁想我呢?”

他的妻子柳氏在旁笑道:“打喷嚏一个是想,两个是骂,你这两个喷嚏是有人骂你才对,偏做梦还以为谁想你呢。”

齐横城哈哈一笑,搂住贤妻道:“可是我昨夜服侍得不好,夫人肚里在骂我?”

“呸!你这没脸皮的玩意!”柳氏大羞,拧上齐横城的脸,听他哀叫求饶。

小葡萄追夫记35

35

从贡院回来,唐正言先是大吃了一顿,然後洗了个澡上床睡了一天一夜,动都没动一下,吓得唐正礼差点去请大夫。

等他睡醒後起身,好好收拾了一番,和唐正礼唐正义及小厮秦柱正正经经地一家人大吃了一顿,才终於缓过来。

唐正礼道:“大哥,今天早上静王府来人了,说世子邀请你明天去别院参加宴会。好不容易考完,世子的意思是让大家都松散松散,隔壁王大哥刘大哥等几位学子也都收到邀请了。因你早上还睡著,我就代你做主把帖子收下了。”

唐正言道:“静王世子身份高贵,下帖子请我们,我们不能不懂规矩。你做得对,贵人相请,本不该辞。”

这也是静王一向口碑很好,在清流中素有名声,因而读书人愿意给他面子,皇上也睁只眼闭只眼,不去管他结交学子。

第二天上午,唐正言换了身素净文雅的衣衫,打扮整齐,与同院的几个受邀学子们一起上了静王世子遣来的马车,去了京郊别院。

马车晃晃悠悠地行了一个时辰,出了京城来到西郊山下,在静王府的别院前停下。

这些学子们何曾见识过皇家别院的风采?无不以这次受邀而受宠若惊,大长见识,进了别院眼睛都不够使了。好在他们都是读书人,虽是穷困出身,却并不缺少礼数。

东方君谦亲自招待。他虽出身高贵,却很是亲和,脾气秉x都是极好的,偶尔还会流露出活泼逗趣的一面,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世子派头。因而这些学子们对他的印象都非常好。

待一顿酒席下来,宾主尽欢,双方都亲近了不少。

东方君谦道:“离放榜还有些日子,大家这几日正可以松散松散。西郊附近有不少景色,左右下午无事,我让人带你们去转转。”

众人都是叫好。东方君谦便叫来几个家仆去准备。

唐正言惦记家中的两个弟弟。唐正礼还好,已经是个半大小子,在乡下也可以当家作主了。但唐正义还小。这一路上京路途辛苦,小脸都累得瘦了,下巴尖尖的能扎人。唐正言看著心疼,但忙著备考,也无暇照顾他。好在搬到永和巷後稳定许多,他也能借著厨房给两个弟弟做点好吃的,终於把唐正义的小脸补回来些。考完试後他就打算趁著未放榜的这段时间照顾照顾两个弟弟,带他们好好在京城里玩玩,但今日被静王世子请来,留下两个弟弟在家,他就有些惦记了。

东方君谦留意到他的神色,关心地问道:“怎麽了?可是中午酒喝多了上了头?”

他不说唐正言还不觉得,被他这麽一问,还真有些头晕脚沈,晕晕乎乎的了。

唐正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世子关心,好像真有些喝多了,头有些沈。”

东方君谦哎呀一声,道:“是本世子疏忽了。你们中午饮了不少酒,现在出去也不太妥当。这样吧,有酒量佳j神好的可以出去玩玩,有家下人带著,必不会出事的。觉得有些醉了的,就在别院里歇会儿,房间多得是,午睡起来j神也好,下午也好回城。”

这些学子中有几人面色潮红,中午王爷家的好酒可劲儿地喝了几杯,还真有醉了的。东方君谦忙让别院的管家安排他们去後院屋子里休息。

唐正言醉得有些轻飘飘,被人扶著进了房间,躺到床上就睡著了。他睡得迷迷糊糊地,感觉有人进来,在床边坐下,仔细帮他掖了被脚。

他朦胧地睁开眼,辨了一下,含糊地唤了一声:“葡萄?”

那白衫男子似乎吓了一跳,往後瑟缩了一下。

唐正言觉得身上有些燥热,翻手把被子掀开了一半。

那男子顿了顿,上前又轻轻帮他把被子盖好,轻声道:“喝了酒可不能著凉,还是盖著好。”

唐正言摩挲著拉住他的手,强撑著眼皮看了一下,又闭上,道:“葡萄。”

“嗯。我在呢。”

唐正言不再说话,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终於醒了过来,头还有些昏沈。他坐起身来,见屋里只有他一人,熏香冉冉,哪里有葡萄的踪迹。莫非是在做梦?

唐正言有些拿不准。难道自己不知不觉竟已经把葡萄放在心里了?连做梦都梦到他……

唐正言一阵心烦意乱,也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忽听得外面厅堂有人打帘子进来,和人低低问话。

“四少爷呢?怎麽进来一会儿就走了?”

“四少爷看唐公子睡著呢,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留下我在这里伺候。还吩咐我温了茶,怕待会儿唐公子醒来口渴。”

“听说去年四少爷出门散心,路上遇到匪徒,就是这位唐公子救的呢。难怪世子爷和四少爷都看重这位唐公子,你可要好好伺候。”

“晓得了,不必哥哥叮嘱。唉,说来四少爷也真是可怜。去年都是齐少爷那件事,害得四少爷伤心,白白辜负咱们四少爷的一片心。”

“说得是呢。当年齐少爷可是亲口应了四少爷,要等四少爷成年後与他成亲的。当时我就在旁服侍,听得真真切切,齐少爷还是拍了x口的。谁知这姓齐的去了边城一趟,回来就娶了娘子,竟对咱们少爷食言了。幸亏咱们四少爷是男子,不然被人悔婚,可不知道会怎样呢。”

“是啊。咱们四少爷多好啊。人漂亮又爽快,x子好身份也够高,那齐少爷真是瞎了眼,居然抛弃咱们四少爷,真真是个没福气的。可怜了咱们少爷的一片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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