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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63

☆、(15鲜币)机甲-58

不管什麽理由,脚踏两只船都是不道德的。

如果说,四年前的祈飞扬还有些天真,不谙世事,四年後的夏言已经能成熟理智的认真来跟雷蒙德谈感情问题了。

“对不起。”这是他的开场白。

男人深棕色的眼眸顿时一沈,“你跟我,永远不需要说这三个字。”

“不,我一定要说。”夏言勇敢的抬起头,身体却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了,可他还是坚持面对著男人的眼睛说下去,“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报了。我知道我们从前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可是对不起,那些我统统都不记得了。我知道,这样选择对你来说很不公平,可是怎麽办?我已经又有了阿诺,我们还有小玉小聪,我不可能抛下他们回到你身边了。所以真的……对不起。”

眼泪到底还是流了下来,心好痛。

夏言不知道该怎麽形容自己的感受,说出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就象是生生的拿刀子在他的心头剜r一般。

可他知道,他再痛,也比不上对面的男人。

狠狠的抹一把眼泪,夏言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再度看清眼前这个男人,一直一直的看著那双深棕色的眼睛,似是要把他最後一次看到心底。

“雷蒙德,我知道这麽对你很残忍,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如果说有错,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让更多的人伤心了。你……放手吧,我不值得的。”

男人罕见的沈默著,深棕色的眼睛晦暗难明,可夏言却能从那面上的波浪滔天,一直看到深藏在最底下伤痕累累的无数礁岩。

“别……别这样。”颤抖著将手指抚上男人坚毅的脸庞,夏言只觉得心疼得都快要无法呼吸了,“雷蒙德,真的,别这样……别为我伤心。你知道的,我最不希望见到的就是这样了……”

“可你……”男人抬起大手似是想要推开,却又留恋的把夏言的手指轻握在掌心,深棕色的眸光里第一次出现裂痕。他开了口,似是想说什麽,可最终却又抿紧了唇,什麽也不忍心说下去。

“对不起……”滚烫的眼泪落在两个人的手上,灼痛了两个人的心。夏言不知道要怎麽表达他的愧疚之情,“我已经对不起你了,不要再让我对不起阿诺……至少,让我还能做一个人的好伴侣。算是……算是我求求你了,好不好?”

许久许久。

男人才低低应了一声,“好。”

那一刻,夏言清楚的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一把推开男人,他拼命的跟逃似的冲回了小屋,关上门之後,整个人毫无形象的瘫坐在地,放声大哭。

那一刻,就算他忘了所有的前尘往事,他也清楚的知道,自己是爱著那个男人的。甚至,爱得比自己想象得还要更深更深……

将来,就算他还能和汤阿诺一起过著幸福安稳的日子,但他知道,自己心底有个角落永远关闭了。那里不会对汤阿诺敞开,甚至都容不下小玉、小聪,那个地方是属於那个男人的,永远只属於他。

小狐狸默默的看著主人,默默的陪伴著他。

直到主人哭得昏睡在地,它又衔来毛毯,温柔的盖在主人身上,并窝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舔掉他不断泌出的泪水,尽力给他小小的温暖。

在收到雷蒙德的反馈信息後,星空联盟很快组成了考察团,去探查其他农业星球的情况,结果却令人震惊的发现,那个以物产资源丰富著称的墨丘利星球,象是在星际中突然消失了一样,完全探查不到它的存在。

依据从前留下的星座图标,墨丘利星球应该存在的地方,被一个巨大的黑洞取而代之。

怎麽会是这样?

考察团们不知道这颗星球里面到底发生了什麽,而在星球里面的人,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变得怎样。

“母父,你们还在犹豫什麽?再呆下去,就是死路一条!”汤阿诺快急疯了,他没想到,虫族竟然掌握了这麽可怕的技术,生生的把墨丘利星球困成了一个黑洞!

虽然没有和雷蒙德交流过,但他也想到了一样的办法,主动的冲进黑洞,并历尽艰辛,找到了爱尔玛和丹尼大师。

可要带他们离开时,却遭到了爱尔玛和丹尼大师的拒绝,并且不断的催促他赶紧走。

丹尼大师明显苍老了许多,至於卡洛琳夫人和葛蕾丝夫人,都已经被虫族抓走了,以她们的高龄,想来凶多吉少。

“阿诺,你先别急,听我说。虽然这个黑洞眼下还有漏洞,但你进来容易,想要出去就不容易了,你带著我们,只会是拖累。不要说那麽多,趁著我还有点力气,快把你的机甲拿出来,让我帮你最後淬炼一次,这样你出去时也会容易得多。”

“你们怎麽一个两个都这样!”一向冷静的汤阿诺狂乱的抓著头,他要怎样才能说服这样顽固的老人家?

“大师,你先等一下,阿诺,你跟我来。”爱尔玛淡淡说著,推动了自己的轮椅,走向另一个角落。

原本鸟语花香的半山医院已经毁了,而总是喜欢打扮得花枝招展,逗弄漂亮年轻人的毕维斯医生也死了。他们眼下所在的,是医院的地下室,是毕维斯医生最後用生命的代价掩护爱尔玛藏起来的地方。

虫族那些血腥战士,不仅抓了大量的农业人员替他们耕种,还在四处搜寻爱尔玛这样的母体进行繁殖,要是落到他们手里,一定生不如死。

毕维斯医生最後还给汤阿诺留下一句话,“我答应过要照顾好你的母父就一定会做到,臭小子,以後就别总是抱怨我收那麽贵的钱了。”

可爱尔玛带儿子到旁边来,并不是为了缅怀毕维斯,他只想确认一件事,“你的父亲,死了吧?”

汤阿诺心头一震,这件事,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母父,他是怎麽知道的?

爱尔玛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恬静淡然,“他是我唯一的伴侣,不管他有多少人,可我只有他,不管我愿不愿意,总有一些j神力是连在他身上的。他死了,你弟弟应该就能变身成人了,对吗?”

汤阿诺没有说话,只是把当时录下的对话放了出来。

“……如果真的有来生,让他千万不要遇到我,否则我还是会不顾一切抓住他的。如果他不想象这辈子过得这麽凄凉,最好对我凶一点,别再这麽温柔了……”

静静的听完,爱尔玛眼中有少见的光华亮了亮,喃喃自语,“原来是这样啊。”

“母父!”汤阿诺不想打断,可此刻又必须打断他。时间真的不多了,要是等到虫族把漏洞也修补完,他们就真的出不去了!

“好,我跟你走就是。”爱尔玛的神情柔和,冲儿子笑了笑,“把你的机甲给我。”

汤阿诺松口气,递上空间钮,忽地就见爱尔玛召唤出机甲雪奴,把他给绑了起来。

“母父,你要干什麽?”看著爱尔玛越发温和的笑容,汤阿诺却开始心慌了,有一种不祥的预感疯狂滋长。

爱尔玛淡淡告诉他,“你父亲给了你弟弟一样礼物,我也留给你一样吧。阿诺,把我的骨头带出去,跟他葬在一处,这辈子就算了,下辈子再遇到他,我会管好他的。那时你若愿意,再跟你弟弟来做母父的小孩,我一定会好好疼你们,做一个合格的母父。”

“不要,母父,不要!”

被机甲放出的绳索牢牢缚住的汤阿诺眼睁睁的看著爱尔玛微笑著,不过是眨眼之间,就恢复成羽人的样子,身後突然飞起一对圣洁宽大的翅膀,美得象最纯洁的天使。

然後,他周身飞出无数羽毛,一片一片飘进汤阿诺的身体里,象是最温柔的抚m,让人舒服得都不想睁开眼睛。

可汤阿诺知道,母父的翅膀早就被斩断了,这是他用自己的生命凝出的光华,完成传承的最後一步。

只有付出生命,才能完成的传承。

而在那一边,丹尼大师同样伸出了手,淡淡的j神力瞬间从白色机甲的脚部缠绕而上,一圈一圈,提升著它的能力。

两片羽毛温柔的落到汤阿诺的眼睛上,覆盖了他的双眼,所以汤阿诺只能听到母父温柔的说,“阿诺,好好活著。无论什麽时候,都要好好活著。照顾好你弟弟、小言和孩子们,让母父走得放心。”

丹尼大师说,“也告诉小言,我们三个老家夥这辈子最大的骄傲就是收了他这个徒弟。他那麽有天赋,将来一定会比我们走得更远,让他不要辜负了自己的天份……”

泪水,从眼中落下,模糊了视线,又滑到嘴里,让人尝到这世上最苦涩的、离别的滋味。

作家的话:

嘤嘤,这章不是要甜蜜的麽?怎麽写成这样了?这不科学!好吧,下章努力把他校正过来。努力!

雷蒙德,等著我!

雷:我对你的耐心已经到最底线了!

ps:突然看到礼物箱好象又被清空了一下,又不是月头,这是要闹哪样?赶紧谢谢lebenbaum、rose2002、elfin78、maggie758587的礼物,省得到时又弄不见了。然後,亲们也不要忘了投票哈!

☆、(21鲜币)机甲-59

“小言,去吃饭吧。”慕容谦再一次走到机甲工作间,无奈的看著里面那个埋头苦干的人。

果然,他又听到同样的回答,“你先去,不用管我!”

夏言头也不抬的继续著手上的工作,修复著一件毁损的机甲武器。就算双眼已经布满了红血丝,依旧不肯停下。

他在这里工作多久了?七小时?十小时?连他自己都已经不知道了。

小狐狸轻轻拉扯著慕容谦的裤脚,担忧的看著主人。

连小东西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吧?伸手mm夏小红的小脑袋,慕容谦强制的按住了夏言的双手,“我知道你敬业,可再怎样也不能不吃饭吧?先跟我去吃饭,吃完再来做。”

“那就让我做完这一件,就这一件。”

“不行。这句话你已经说很多遍了。”慕容谦抬起手腕上的通讯器,“你要再这样的话,我马上连线米尤德星,让叔爷,还有孩子都看看,你到底成了什麽样。”

终於,夏言妥协了,起身离开了座椅。可他刚站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阵发黑,慕容谦赶紧扶他一把,“没事吧?”

“没事。坐久了,突然起来有点不习惯。”夏言使劲摇了摇头,伸手一按太阳x,才发现疼得不轻。

慕容谦真是不知道说什麽好了,“你也是这麽大的人了,怎麽这样不爱惜身体?万一路上有什麽,咱们要怎麽回去?”

“什麽?路上?我们要去哪儿?”夏言一脸的莫名,慕容谦边扶著他往外走,边道,“你真是两耳不闻窗外事,我们的任务已经完成,当然要回去啊。时间已经定了,就这两天。”

夏言站住不走了,“可我还有那麽多活没干!还有……”还有凤凰,他还没有交给那个男人。

慕容谦有点奇怪的看他一眼,“你又不是这里的机甲师,谁规定你要把这里的活全部干完的?这回不仅是我们要走,还有一批农机师和伤员们要和我们一起撤离,到时候肯定又要跟虫族干仗。你是我们最好的机甲师,到时可不能这种状况上路。”

夏言目光闪了闪,忽地问,“那剩下的人呢?”

“他们在这里继续坚守。”慕容谦再看他一眼,“你是担心雷蒙德吗?他的能力那麽强,再加上你的凤凰,应该没事的。”

嘴上虽然说著宽慰的话,可慕容谦心里却很清楚。雷蒙德是这里的将军,除非星球下令放弃摇篮星,否则谁走他都不可能离开。

而这些事,夏言显然也想到了。

於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了威廉,告诉他,“帮我跟将军约个时间吧,我有点东西要交给他。”

威廉在那头很欢快的答应了,然後告诉他,他的饭已经准备好了,让他直接去餐厅拿就是。

道了谢,夏言沈默著不想说话。

慕容谦看著他的样子,心里暗暗叹著气。他虽然不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了什麽,却已经有好几天没看到雷蒙德出现在他们面前了。虽然夏言的饭菜还是那麽好,但份量明显减到他一人能吃完的范围内。

有些事情,不需要明说,看行动反而能给人最直观的判断。

已经过了吃饭的点,餐厅里的人并不多,慕容谦尽力找些轻松的话题,“都说小化变瘦了,真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样。嗨!”

一个淡金色头发的年轻人不请自来的走到了他们旁边,慕容谦认得,是李河。他来的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听说这年轻人一直明恋著那位年轻的将军。

“我想跟你单独谈谈。”李河没有客套,直截了当的跟夏言说,“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半小时之後,我在那片果林边等你,行不行?”

出乎意料的,夏言看著他应了一个字,“好。不过不用半小时,我十分锺就能吃完,大概十五分锺到。”

李河点头,走了。

反而是慕容谦这个旁观者有点尴尬,“要我陪你一起去吗?”

“不用了。”夏言埋头吃饭,明显不想再谈。

除了叹气,慕容谦真不知该说什麽了。因为他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遇到夏言的情形,恐怕会比他更加为难。

前任情深义重,现任也是情深一片,怎麽选都会留下遗憾。

那能不能两者并存?慕容谦给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如果是一个强势的爱人,和两个不怎麽强势的伴侣,这样的组合在银河系也不算少见。但现在是两个强势的爱人,和一个不太强势的伴侣,这要怎麽办?都不用说汤阿诺了,光看雷蒙德这样强势的人,怎麽会和别人分享自己心爱的伴侣?

所以慕容谦只能闭上嘴,什麽都不说。

十五分锺後,李河在果林边等到了匆匆赶来的夏言。

“谢谢你肯来见我。”

“说吧,什麽事?”

深紫色的眼眸犹豫了一下,才道,“我知道,你和雷蒙德出问题了。我想知道,你是不是准备放弃他了。”

墨黑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受伤,却倔强的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你别生气,我没有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意思。我只不过想确认一下,然後,为自己争取下。”李河的表情有些黯然,“我知道我跟他,怎麽也比不上你们从前。可那已经是从前的事了,而我也认识他有三年多了。这三年来我几乎用尽了心思企图走进他的心里,结果却发现,那里有一道门,被一把名叫小飞的锁紧紧锁著。就算他不在了,那里也为他锁著。”

他有些惆怅的望著身後的大片果林,“那个人就是这麽傻,宁肯放著整片果林,任由它们荒芜,也不肯换个人进去打理。你,明白吗?”

夏言没有说话,可双手不觉攥紧了。

李河转过头,勉强笑了笑,深紫色的眸子里却露出诚恳的神色,“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想知道,如果你已经打算永远放弃那片果林了,能不能打开那把锁,放我进去?”

没来由的烦燥涌上心头,夏言几乎是用吼的方式在说,“你要去你自己去!问我做什麽?”

深紫色的眼眸黯了黯,“因为那个男人就是那麽傻,如果不是由你去打开那把锁,他宁可让那锁烂在心里,也永远不会让任何人进去。”

他抬起头,认真拜托夏言一件事,“你总不希望他为你荒废一生吧?帮我个忙,让他今晚十点半回宿舍去,别说是我约的,剩下的事我自己会做。”

夏言浑身一震,明白他想做什麽了。

却见李河自嘲的一笑,“对付这样顽固又傻气的男人,这也许是唯一的办法了。”又忐忑的望著夏言,“我想你不会这麽自私吧?当然,如果你不想放弃,那我退出,今天的事,就当我没说。”

“我自不自私不关你的事!”冷冷的扔下一句话,夏言头也不回的走了。

可身後,还是传来李河的声音,“拜托了!”

为什麽要拜托?夏言很不高兴,他开始跑。可就算是跑得再远,那句话还是不停的萦绕在脑中,挥之不去。

叮咚一声,手上的通讯器响了,威廉很欢快的告诉他,“我帮你约好了,将军晚上8点过来找你。”

夏言只回复了句“知道了”就关上了通讯器,然後盯著工作台上的机甲,突然发现无从下手。空白一片的脑子里不断回旋了那句话:拜托了!

窗外,不知是谁摘下一片树叶,再次吹起温柔的情歌。

夏言怔怔的望著窗外,空空的脑子里模糊记起那首歌。

大意好象是说,一个男孩爱上了一个女孩,他想给爱人最好的一切,包括最重要的结婚戒指。男孩去参加赛车,却又不幸遇到了车祸。在死前他说,告诉女孩他爱她,告诉女孩不要哭,告诉女孩他对她的爱永远不会死……

低下头,夏言盯著自己左手上的无名指,那里也戴著一只结婚戒指。

朴素的戒面上刻著一片洁白的羽毛,内圈里刻著汤阿诺的姓名缩写。而在汤阿诺的手上,戴著一枚同样的戒指,里面当然是刻著夏言的名字。

可是,夏言却突然觉得,他应该还有一枚戒指,不是这样的,那是……到底是什麽样的?还有小豆沙,他答应过要想起他的名字的,可他到底叫什麽?

窗外的情歌一直一直温柔的吹,象是温柔的低语,又象是情人的倾诉,抚m著烦燥的夏言,让他的心情渐渐安定。

就算想不起来,他们也不会怪他吧?可这样,真的就能原谅自己吗?

听著听著,夏言的心又酸软了起来。

晚上七点半。

雷凯文有点犯愁的把通讯器放到儿子面前,“你自己跟你母父说吧。”

对面的亚伦,明显非常生气,“有你这麽当父亲的吗?出了问题也不帮著解决解决?”

看爱人低头装死,他把目光投向旁边年轻高大的儿子,“小德,你告诉爸爸,你真的准备放弃小飞了?”

雷蒙德跟父亲一样不肯说话,低垂的眼眸也看不清他的思绪。

亚伦更加不高兴了,“我的儿子,什麽时候变得这麽懦弱?如果你想要,为什麽不去争取?就因为小飞拒绝了你,你就准备放弃了?然後独自在痛苦中度过下半辈子吗?你以为你是情圣,还是什麽?”

看儿子还是不肯说话,亚伦是又生气又心疼,“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母父教过你什麽?人的出生不能改变,但要走什麽样的路却可以自己选的。你生下来的时候体质只有c级,可是母父没有放弃,更重要的是你自己没有放弃,所以後面才能突破到a。连这麽艰难的事你都做到了,怎麽对小飞就退缩了?”

“这不一样。”半晌,雷蒙德才艰涩的开了口,“这不是我自己努力就能改变的,如果我坚持,会让人受伤。”

“那你就准备让自己受伤?”亚伦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雷蒙德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现在军衔比较高我就管不了你。你给我打起j神来!要麽去把小飞追回来,要麽就彻底放弃他,重新开始新生活。不许这样半死不活的跟个糟老头子似的,你听到没有?”

男人的眸中闪过一抹少见的无奈和委屈,“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这是什麽态度?雷凯文,你少在那儿装死!给我起来!”

雷凯文很忧伤,他不是不想管,可这感情上的事,就算是亲生儿子,也管不了这麽多啊?

晚八点。

雷蒙德深吸口气,准时敲响了夏言工作室的门。

“走吧。”没有多说什麽,夏言面无表情的拿著凤凰的空间钮,把他带到了机甲训练场。

直到进入机甲舱,雷蒙德也没有多问什麽,只是按照副驾座上夏言的指令,开始一点点的熟悉起凤凰。

“凤凰本来以速度见长的,我增加了他的力量。”

“凤凰的翅膀原先是可以用作风刀的,我增加了干扰频,在对敌时可以起到短暂干扰对方动作的能力,这个你见过了。”

“凤凰从前是金红色的,抗击打力一流。我新增的银灰色只是一层伪装色,真正到它发挥全部能力的时候,依旧会变成金红色。”

“凤凰非常灵敏,你的c作速度虽然很快,但还是没有发挥他的全部能力。你看我的。”

……

整整两个半小时,没有一句废话,一个多余的动作。

全是夏言在指导,雷蒙德在c作。

当初步了解了凤凰之後,夏言开始用j神力完成各项高难度极限动作,然後让雷蒙德来学习。

如果这是一个普通的机甲战士,早就惊呼吃不消,也受不了的。毕竟人脑和手指动作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

但是雷蒙德,他却生生的做到了。

只要夏言示范一遍,他就能跟著完成一遍。一遍不成,再来一遍,顶多三遍,他能够准确的掌握。

两个半小时後,夏言摘下连通自己j神力的眼罩,“我没什麽可教你的了。”

因为过度消耗,他的脸色有些发白。而旁边的雷蒙德,早已汗透衣背,大口大口的喘著气。

一时间,两个人什麽都没有说。就这麽沈默著目视前方,机舱里,除了彼此的呼吸,什麽也听不到。

忽地,夏言的通讯器响了,十点半,是他自己设的闹锺。

李河拜托的时间。

夏言知道,只要自己开了口,雷蒙德回了宿舍,这个男人从此就不再属於自己了。他会开始他的生活,他心里的果园,会有另外一个人进去。

那麽,要开口了吗?

还没开口,心就开始疼。嘴里也象是被灌了口海水,又咸又涩。

作家的话:

好不容易铺垫完了,接下来……请二位自由发挥吧!你们到底是分还是合,做个决断吧。

不许再说我没给机会你们单独相处了哦,哼唧!

那啥,吹情歌大家都知道是谁了吧?那首歌是很经典的一首老歌,《tell laura i love her》,从前梁朝伟和梁家辉主演《难兄难弟》里听时,只觉得喜感十足,可後来查到歌词,再听下原版,顿时就泪奔了~~~~

真的,ray peterson唱得心肝直颤啊,非常非常感人的一首歌。

☆、(17鲜币)机甲-60

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只有灯火如星星般闪亮。

银灰色的凤凰静静伫立在早已空无一人的机甲训练场里,沈默得象万年不化的岩石,只有半空不时掠过巡视的飞船,在它身上划过淡淡的流光。

夏言呆呆的透过机甲x舱望著窗外,目光落在不知名的远方。男人在他身边安静的坐著,因运动急促的呼吸也渐渐平复下来。

“回去吧。”

不知道下了多麽大的决心,夏言才说出这句话。可说出之後,他就後悔了。可是後悔有用吗?

等了一会儿,男人才低沈的应了一声,然後伸手,解开了位置上的安全扣。他的动作不慢,却也远未到达平时应有的速度,可再拖延,也不过是几秒锺的时间而已。

男人站起身,又停顿了一下,说,“我走了。”

夏言的心跳得厉害,口干舌燥的,鼻尖甚至都冒出了汗,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别走!叫他别走!可还有什麽理由?

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一现,想也不想的道,“等等!你看这儿,这个座椅我也改装过了,可以躺下来的,不信你试试,很舒服的!”

夏言一面说,一面就手忙脚乱的把机甲舱内的座椅放了下来,一张座椅放下来,刚好是张单人床,而两张座椅并在一块儿,就是一张小小双人床。

“你看,我还准备了毛毯和睡袍,睡觉很舒服的。”夏言尽力欢快的演示著,努力拖延著时间,心里却有个莫名的空洞,越撕越大。

男人一直看著他,却没有抬眼,只看著地面,等到夏言说不下去,也笑不下去时,才低低道,“小飞……别这样。”

他的语气依旧低沈,但里面已经多了一丝艰涩的味道。

心,象是狠狠被人扎了一刀,疼得人想哭。拼命忍著眼角就快泛滥上来的滚烫泪意,夏言的脑子完全不中用了,只能听到嘴巴带著哭腔在说,“是啊,我……我这是在干什麽?明明是我先放弃的,我凭什麽留你?”

“小飞!”男人的声音陡然凌厉起来,深棕色的目光终於抬起,炽热而又痛苦的看著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再这样……再这样的话,我会做错事!”

“做……错事?”夏言傻了,呆呆的无意识的问。

“是的。”男子坚毅的下巴微微颤抖著,显然是在极力克制著内心波澜的情绪,“我答应过你要放手,可是我後悔了!所以,你别再让我看到这张该死的床,更别坐在上面告诉我这有多舒服,因为这会让我忍不住想要你!”

他深吸一口气,紧攥著双拳让自己勉强保持镇定,“听著!你现在最该做的,就是立即从这儿出去,走得越远越好,越快越好!从今以後,不要再让我有机会看到你,不要再让我感觉到你的不舍,因为这一切的一切,都会让我忍不住想发狂,想把你留下,再也不放你离开!”

男人一个急停,硬生生命令自己转过身去,吼道,“快走!”

许久许久,虽然不到六十秒的时间,可男人却觉得似乎过了几个世纪一样长久。

好半天,夏言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自语,“原本……原来是这样吗?那,那……”

突地,男人只觉腰上一紧,已经被人从身後抱住了。那人的脸贴在他的背上,颤抖的声音一直传到他的心房。

“雷……雷蒙德,我……我突然不想走了怎麽办?李河说,说他会在房间等你,我不想让你去了怎麽办?”

“听著!”男人忽地把他扯到身前,用同样颤抖起来的声音告诉他,“我答应你,我不回去,我不见他。你快走,我让你快走你听到了吗?”

“我不走!”夏言已经委屈得快要哭了,“就算,就算今天你不回去,可是明天他又来了怎麽办?没有李河,还有张河,王河,管他什麽河,我统统都不想要怎麽办?”

“那就不要他们,我一个都不要好不好?小飞你快走,快走你听到没有!”

“你为什麽一直要赶我走!”夏言死死抓著男人推开他的胳膊,滚烫的眼泪终於落下,砸到他的手背上。

“我知道,我自私……我,我是坏人,我拒绝了你……可是我还想霸著你,我受不了你跟别人在一起!雷蒙德,你让我做个坏人,做个坏人好不好?”

“小飞,你不是。你不要哭,不要哭……”深棕色的眼眸里是谁也没见过的柔情,跟钢铁一样有力的胳膊虽然还伸著,却是渐渐软化下来。

夏言小心的,一点点的,抓著男人的胳膊,象是抓著救命的绳索一样往前挪,象是怕把男人吓跑一样往前挪。

直到他终於走到男人面前,走到他的怀抱里,跟小孩子似的,往下扯了扯他的衣襟,男人定定看著他,象是被魔法c纵一般,跟著他後退,然後坐在了那张刚刚拼凑出的床上。原本,他比夏言高得多,可这样坐下来,终於让夏言能够与他平视了。

抬袖胡乱的抹了一把眼泪,夏言尽力绽开一个羞涩的笑颜。

象是情窦初开的少年,当年曾经对他笑过的那样。男人的心狠狠的刺痛了一把,又带著些许难以言说的甜蜜,就这麽看著夏言。看著他伸出双手把自己的脸捧起,小心的在他的唇上落下一个吻。

然後,腼腆的,忐忑的,悄悄的,近乎耳语般的告诉他,“我,我早就想这麽干了。在……在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

那一瞬间,深棕色的眼睛里焕发出别样的奇彩!象是在悬崖顶上开出七色的绚烂的花,美得惊心动魄。

只一下,男人就把夏言拉到自己膝头坐下,又是欢喜,又是忧愁的看著他,象是小孩子对著最心爱的玩具,不知道往哪儿搁哪儿藏才能让人安心。

“小飞……”男人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名字,就狠狠的捧著那张脸压向自己。

等待已久的炽热的唇狠狠的覆上那两片肖想已久的颤抖的唇,以象是要把人吞吃入腹的力度,吻得夏言几乎透不过气来。

可那样一种感觉好奇特,明明脑子不记得了,可身体却象是还有当初的记忆一般,完全没有抵抗的就打开了,甚至还带著几分浅浅的欢欣。

chu壮的舌g尽力在他口腔内翻搅,象是猛兽巡查自己的领地,除了觉得有点痛,还有点莫名的安心。光是这一种唇齿交融的快感,都让夏言快要忘记自己是谁了。

直到男人的唇齿终於离开时,本能才提醒夏言,要大口的呼吸。脑子渐渐有了反应,首先看到的,却是男人在用脱下来的衣物,绑起他的双手。

“雷……雷蒙德?”声音里没有害怕,只是有点疑惑。还有点轻微的不适,任谁的双手被缚著举过头顶,都不会太好受。

“弄痛你了吗?”男人的手又温柔了两分,但依旧把他绑好,才告诉他,“今天的事是我强迫你,跟你无关。”

眼睛突然热热的,夏言好想哭。

他是怕自己後悔吗?还是怕日後自己会挨骂?这男人到底有多爱自己,所以连这样的借口都要替他想好?

“雷蒙德……”夏言不要这样,这件事是他自己的选择,有什麽样的後果都应该由他自己来承担。

男人深棕色的眼眸第一次带上了笑,怜惜的m过他的脸,温柔的说,“小飞,我好想你。”

然後,男人的吻落了下来。

开始,还控制著力道,可很快,象是饥渴已久的兽终於得到梦想中的食物一般,变得又急又快,几乎是急不可耐的想把人整个吞下肚去。

夏言完全不能动,男人的每一个吻,都象是带著奇异魔力的小小漩涡,一旦落下,就能锁住那一处的肌肤,直到全身每一寸都被吻遍,他也彻底的瘫软在那里,迷蒙的注视著面前的男人,只觉得自己整个掉进了那深棕色的琥珀里,已经完全想不起来还要离开。

男人却停下了动作,只是近乎贪婪的看著他,象是看不够一样,一遍又一遍。

看得夏言浑身火热,无意识的抬腿在男人的身上磨蹭,他才重又俯下身来,托起了夏言的臀部。

很自然的挺腰配合,让男人进来,然後勾腿盘上男人的腰,将身体更好的整个贴合上去。

男人chu重喘息著,脸上身上的汗珠如湍急的雨水般不时滴落在夏言身上,可就是这样,他也没有不管不顾的急著动作,反而很克制很温柔的慢慢引领著身下的人,一点点的带给他最极致的愉悦。

眼前渐渐模糊,夏言已经分不清那是他的汗水,还是自己的泪水。

如果这样也算强暴,那一定是全世界最温柔的强暴了。

温柔得直让人想哭。

忽地一挺腰,夏言翻身坐了起来,虽然双手被束缚,但这不妨碍他尽力去吻著男人的面颊和耳g,然後顺著他颈侧的脉动一一啄下,在急促的喘息里说,“现在是……合奸……”

男人雄壮的身躯微微一震,然後象是不可思议般看著夏言,看著他唇色鲜豔,脸颊酡红,微笑的望著他,眼中满是纵容的宠溺。

是的,是宠溺。

也许全世界都觉得男人够强,全世界都会用崇拜的眼神看他,但那些都比不上这人眼中的一抹宠溺。

因为只有真正在乎你的人,才会愿意去宠著你,去纵容你。这无关他是否强悍,只因为他有一颗也愿意去疼你的心。

爱,从来不是单方面的。

再强悍的人也会有柔软的时候,再爱你的人也会有需要回报的时候。

雷蒙德会爱上祈飞扬,不是如外人眼中那般,只是祈飞扬的幸运。雷蒙德知道,那也是自己的幸运。

因为他早就知道,这个看起来软趴趴,似乎没什麽用小孩儿是在用心爱他。

就算此刻他已忘了一切,可他的眼神告诉自己,他的心还是没有忘记:他要宠他,他要疼他。

所以男人不再需要克制,他可以尽情的享受爱人带给他的一切欢娱。

一切都只因为──他爱他。

银灰色的凤凰静静伫立在训练场中,远远的,有人在墨黑的夜色中默默守候。

此刻,他的心情如何?除了他自己和满地被揉碎的树叶,没有人知道。

原本,也g本就没人在乎吧?低头自嘲的一笑,任夜风吹开散落额前的一绺长发,挡住黯沈的眼睛。

作家的话:

终於…………吃到r了,真心不容易啊。雷蒙德~~~~求表扬!

那个,围观rr是有罪的,所以某人被虐实属活该。对吧?嘻嘻 ^^

谢谢doch1013的平安符,carrie178的暖暖包,也星星眼期待更多哟~~

☆、(16鲜币)机甲-61

天亮了。

望著天边渐渐透出的鱼肚白,李河缓缓的从门前站起,最後看一眼手心里从滚烫捧到冰冷的汤,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跟这碗汤一样,凉透了。

不再眷恋的把它直接抛进了垃圾筒,李河心灰意冷的想,自己是到该离开的时候了。

可刚迈出半步,忽地就见有人急匆匆的往这边跑来。

“咦?怎麽是你?将军呢?”

“不知道。”冷冰冰的吐出三个字,李河大步绕开西瑞尔,打算离开。

可西瑞尔却把他一把抓住,“现在不是闹意气的时候,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找将军。你是一晚上都呆在这里?没看到他?”

虽然心里告诉自己要放下,可被人当面揭穿这样难堪的事实,李河还是愤怒了,“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没见过你的好将军,放手!”

两人正在拉扯之际,忽地就听到防空警报拉响了,二人同时脸色一变,抬头向天上看去,就见原本平静的天空中,突然冒出许多虫族舰队。

西瑞尔顿时抬手对手上的微型通讯器道,“呼叫总部,这是什麽情况?……该死!没信号了。”他放开李河,却正色告诉他,“现在情况危急,你不要乱跑,赶紧回你们农机处去!”

二人分头匆匆跑开,却见一直紧闭著的宿舍大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他们找寻的那位年轻的将军显然是刚刚沐浴完,发梢上还有水滴。夏言低头快速的帮他扣好最後一粒衣扣,把军帽递给了他。

“快去吧。”

男人定定的看著他,紧握著他的手不肯松开。

终於,夏言妥协了,“好,我答应你,不管发生什麽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

男人坚毅的脸上终於露出一抹安心的笑容,低头吻了吻他的唇,松手离开了。

关上门,夏言才拖著酸痛的身子进了浴室。

衣服底下,毫不意外的遍布著欢爱後的痕迹,令人羞耻却又有著淡淡的甜蜜。只是这甜蜜里还裹著忧愁的酸,直教人爱恨两难。

深吸一口气,夏言动手,把自己清理了清爽干净。抬头再看向镜中的自己,他握拳鼓劲,事情一定可以有解决的办法,一定可以有的!

毛茸茸的夏小红蹭到门边,忐忑的看著他。

夏言忽地想起,“糟糕!昨天没回来了,饿坏你了吧?”

夏小红伸出小舌头舔舔他的手心,似是不太饿,只是在为主人的恢复活力感到欢喜。

夏言到底还是去弄了顿丰盛的早餐,刚喂饱两个人的肚子,威廉就找来了。

“情况有变,将军让你必须马上离开!”

虫族已经再度封锁了摇篮星,这里与外界的一切联系都中断了。

在军部农机师和机甲机的共同努力下,一座可以搭乘人和粮食的特殊飞船已经基本完工。没完工的部分也管不了那麽多了,雷蒙德清醒的认识到,一旦让虫族将摇篮星彻底封锁,这批粮食送不出来,整个米尤德星球,包括星空联盟都会立刻出大乱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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