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坐在一旁沙发,安德鲁连忙赶到病床旁温柔地扶她坐起来。
「我没死你很乐嘛。」海玉旒觉得自己跟大只的德国蟑螂没两样,不管是病魔或是杀手纠缠就是死不了。
「当然。让你死岂不是让你太快活。」安德鲁还是习惯说反话。
「看吧,我的皮很厚,子弹都不能把我怎样。」海玉旒大言不惭的说。
「笨蛋。」安得德鲁忍不住骂她,「总之,你不会想错过你帮萨勒曼办的事。」
「喂,我在哪?」她按住腰侧疼痛的地方。
「意大利科摩湖畔的医院里。 」科摩湖位在意大利北部与瑞士交界的地方,每天都有高速火车来往於瑞士与意大利之间。
「啊!这怎麽行?我要回瑞士!」
司机兼保镳这时刚好将差点报销的名车交给专程前来的原厂技师带回修理,推门要进入病房时听到门缝内声响,体贴地没有进去,关上门转身走出病房区域准备请城堡里派人来接安德鲁和海玉旒,下午出发今天就能回到堡里。活泼的准老板娘醒来就开始嚷嚷,大概一点都没想到现在说话讽刺的会长老板在车子里见她失血昏过去前还说要他要向死神抢回她,要和死神拼命让她活著的心痛模样。
西蒙无视身後拿著枪对著他身後的叔叔,屌儿啷当的拉著玫瑰的手走出被关快三天的地方,头也不回地坐上车。
「快点!」西蒙的叔叔一手用枪顶顶他的背,另一手抱著西蒙交给他的笔记型电脑。
玫瑰没有机会探看电脑里的资料,但西蒙方才对他叔叔说计画全在里头,她半信半疑的坐上车。她总觉得有哪里怪怪的,西蒙何时起是这麽合作的人?
几部几吉普车扬起许多沙尘在白天太阳高照的沙漠里赶路,然後开上一条在沙漠中无尽延伸的笔直柏油道路,玫瑰还清楚记得路的尽头是什麽样的地方,她还是裘莉丝时曾到过几次。
下了车,玫瑰抬眼望著曾经宏伟的建筑,而今只剩残檐断壁,她想起西蒙的爷爷。
「就是这里了。」西蒙对著叔叔说。
「所以这是你计画中的起始点。」西蒙的叔叔本就知道此地的军事价值。
突然,不远处有些身著军服持步枪的人开始往西蒙他们这边跑来。
「快走。」西蒙的叔叔意会到来人是找寻西蒙的人,要手下强迫两人上车,自己和司机也上车,「快点,快开走。」
西蒙叔叔其它手下则留在原地对来人开枪示警。
车子驶进和来时反方向通往摩洛哥人群居住城市的峡谷里,後方车辆也在追赶上来当中。
车子驾驶紧张又要应付弯来弯去的狭窄道路,一不注意车子如慢动作般翻落乾枯河谷,後座的西蒙和玫瑰被甩出车外。
「玫瑰?」趴在地上的西蒙发现自己站不起来,手也举不起来,头也越来越重。他抬头四处没看到玫瑰。他看见叔叔和手下还在不远处头上脚下陷在翻覆车里,但昏迷不醒。
车身不断漏出汽油,终至爆出一团火花。
西蒙无力的趴在地上,觉得被热气熏得好烫,昏过去前脑海里最後一个念头是他……可是要去另一个世界见爸、妈、爷爷和裘莉丝了吗?
作家的话:
玫瑰爵士47
「亚辛。」萨勒曼拿著手机在沙乌地阿拉伯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布拉齐兹王储。玫瑰园和旅馆都照您交代的处理妥当。」手机那头传来阿拉伯文。
「那就好。都铎伯爵派去的人呢?」萨勒曼坐到椅子前。雷恩自从由原本的联合国军团长身分装死後,恢复使用鲜少人知的皇室身份,雷恩·凯杰·都铎伯爵。据说雷恩实际上有公爵的称号,但为表示他没有继承英国王位的意思,於是要求对外以伯爵身份示人,不过是真是假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依伯爵吩咐进入沙漠您说的地点找寻我家主子。但……还没回报找到。」
「难为你了。」萨勒曼只能保持冷静,他听见敲门声赶紧挂掉电话回到座位装忙。
「萨勒曼?你还在忙?」夏雪一身秘书俐落套装从门外进来,脚上套著高跟鞋。
「没有。我们去用午餐。」萨勒曼为了夏雪好,不对她说任何近来关於寻找西蒙的事,反正那些女人平常不会随意跟有工作在身的夏雪联络,他也不必多说。他现在希望她分散注意力,不要注意到他私下进行中的事。他只能希望阿拉能在他计划的事之前将西蒙带回来。
萨勒曼又要夏雪把顶楼公寓和别g及古董重新布置,带她和皇族用餐,还允许她为好友沙乌地阿拉伯第一位女制片的新娘杂志拍首刊封面,让她忙到身体竟感觉有些不适。
萨勒曼希望西蒙平安回来的事在同一时间竟然神奇地发生了,不过雷恩派出的人和西蒙的手下,只带回两个动也不动满身伤的人。
在瑞士寇克斯堡可当做避难场所的新颖地下建筑,尚恩隔著厚重玻璃隔间皱眉看著父亲和任云雪对著室内躺著毫无意识的西蒙和玫瑰作检查,身後自动门开启的警告声响让他转身看向来人,「安德鲁。」
「状况如何?」安德鲁已听说两人随车子掉进山堐,车子爆炸後灼伤又骨折无法动弹,他那张五官立体中西合并的俊脸竟没有表情。
「等我爸出来亲自跟你说吧。」尚恩走到沙发区域坐下,「海玉旒怎麽样?」
「睡了,要不是亲眼见到她受伤,我都快怀疑她没受伤。」安德鲁慢慢可以拼凑出海玉旒在和他对立时,是哪来的毅力。
「别让她滥用止痛剂。」尚恩知道海玉旒曾在医院担任心理医生又曾是癌症病人,止痛类型的药或类毒品要拿到容易,要滥用更是容易。尚恩原本可能和家里其它人相同当医生,没当医生是因他讨厌见血,更正确点来说是不喜欢看人受伤流血。他的控制狂可见一番。
「只到明天。」安德鲁事先答应要让海玉旒为夏雪和萨勒曼准备个小规模温馨婚礼,他现在只好多忍耐,到明天婚礼结束,那个女人就得乖乖躺在床上,去他的止痛品通通不准。
「爸。」尚恩见父亲和任云雪走出来连忙迎上前去。他父亲当年已救过西蒙一命。
「等吧,等两人醒来。」尚恩父亲对著安德鲁说完,又拍拍儿子的肩膀。他已经尽力,接下来要看两人的生存意志和身体复原能力。「我还有个医学会议,先走。」尚恩父亲和沉默的任云雪从自动门离开。
萨勒曼和夏雪简单隆重婚礼之後,所有人的生活好像回到常轨。故做坚强的罗伦斯到瑞士停留几个小时参加婚礼後,立即搭乘私人飞机返回美国照顾自从遇上爆炸案之後病况不稳又虚弱的?晞。玫瑰和西蒙仍旧静静躺在寇克斯堡里两个病床上。
安德鲁脚步沉重回到房里,海玉旒曲著身体侧躺在放置大床正中央的枕头上,旁边还放著台电子阅读器。他走进才发现她醒著,身体不住发抖,见他走近,她白著脸勉强坐起来。
「你怎麽了?」她竟然痛到没听见他进门?
「没事。」海玉旒没察觉头上冷汗早出卖她。
「止痛剂呢?」安德鲁翻起床头柜,他还是不忍心看她受苦。
「我不想上瘾。」海玉旒苦笑。她怎麽傻到骗他,原来他早知道她私下使用管制类的止痛剂,两人每天生活在一起,他天天看到自己的痛苦,怎麽可能瞒得过他j明双眼。
「你也知道。」安德鲁脱去西服外套在床边坐下,边扯著领带边盯著她。
玫瑰爵士48
「当然。要不是想给夏雪她应得的婚礼,我才不会逞强。」因为她不会吸烟自然不会用大麻,但她之前打针来当止痛剂的是像她一样的重症癌症病患当做医疗用的吗啡。
「是吗?你向来最会逞强。」
海玉旒撇嘴笑笑,曲起双腿拿起床上的阅读器看起来,没有要和他抬杠下去的意思,想藉阅读分散对痛的注意力。她最怕痛了,哪怕对别人来说只有一点点痛。
安德鲁抽走她手中的电子阅读器,「别看了。」他拿开挡路的枕头放在床头,然後在她身旁床头坐下,「过来。」他对她张开手臂,要她到自己怀中。
海玉旒听话的窝进他怀里,闭起眼,她身上的疼痛好像减轻许多。但,她知道身体的疼痛并不只来自腰部的枪伤。不过,她是不会对安德鲁说的啊。
玫瑰率先醒来,她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在哪。
「玫瑰,你醒了?」海玉旒接到仆人通报,从安德鲁的房间快步赶到病床旁。
「海玉旒,我不是……」玫瑰拉住她的手。
「不必解释,我知道你是裘莉丝。不过,你现在已经是白玫瑰,裘莉丝已经做古。」海玉旒试著说服她接受自己已是白玫瑰,再也回不去当裘莉丝了。裘莉丝的身体已经化成灰,裘莉丝的家人,也不是白玫瑰的家人。海玉旒认为做对的事比较重要,就算别人认为她残忍,她完全接受。
「我懂。」玫瑰眼神黯然。
玫瑰很快地就能自己行走离开病房,在海玉旒的安排下住进堡里属於西蒙的区域,因为车子落下山堐时被抛的较远还刚好落在个大石头後方为她遮去爆炸,所以她身上没什麽很严重的烧伤,身上大部份骨折都不需打上石膏只以新式的固定器固定。当她好得差不多时,西蒙仍旧没醒来。
许多天过去西蒙的状况没什麽变化。玫瑰每天到西蒙身旁看他,对他说话。她有时会翻翻西蒙室内的东西,但他没有写日记的习惯,只有些他零星记下的笔记。电脑里,也没有任何资料和裘莉丝有关。他看来是想忘记她,唯一泄露出他的情绪仅有他不常回去的摩洛哥家里那一室属於她的东西。
海玉旒受的枪伤也好得差不多,多亏当时身上穿了防弹衣,只有腰部没被遮盖到的部份中了一枪。她和安德鲁的敌人都很多啊,所以防弹衣在出远门时必备,她好笑的想。
「我说海玉旒,西蒙醒来会想看到玫瑰吗?」某天安德鲁在两人单独用餐时有意无意的,看著海玉旒盘子上因为胃部手术後少量多餐食用少的不能再少的食物说著。他还是不信任玫瑰,他也不会有妇人之仁。
「我不知道,起码让她待到西蒙醒来,好吗?」海玉旒知道得帮玫瑰安排出路了。安德鲁没有直接对玫瑰本人说,对他来说就对玫瑰够好啦,夏雪还被盘问呢。
「好。」安德鲁点点头,脸上没有什麽特别的波动。望著眼前因不能多吃而削瘦的海玉旒吃得不满足望著他盘子皱眉的样子,忍不住吓唬重视外表的她,「你口水快流下来。」他满意地看她懊恼地拿起餐巾擦嘴,结束这一餐。
醒来的西蒙双腿失去知觉,坐在轮椅上由尚恩的医生父亲替他拆开头上包裹的绷带,安德鲁和海玉旒站在玻璃墙後看著西蒙好看的侧脸,绷带转到另一边落下,揭开的那半边脸颊上却多出歪七扭八的永久烧伤疤痕。站在西蒙身旁的玫瑰以手掩住嘴巴。
「唉,变成蝙蝠侠里的双面人。可惜了,还亏他长得那麽好看。」海玉旒刻意说给安德鲁听的风凉话说完,撇下还站在玻璃墙边的安德鲁迳自离开。她得好好安排,她很清楚接下来会发生的事,不就是玫瑰被赶走嘛,依西蒙x格和以前那次的经验,他绝对不会来个x格大变,不过也绝不会要玫瑰和他一起受苦。
「西蒙,我是裘莉丝啊。」玫瑰跪在他面前,手握住他的。西蒙醒来已经好几个小时,但他始终不愿和她说话或正眼看她。
「别乱说。你走吧。」西蒙强迫自己移开眼光,不著痕迹掰开她的手,用手将轮椅转动,後退远离了她然後转向窗边。
他不想拖累她的往後的生活,不希望她再成为别人伤害他的筹码,这是他对她还是裘莉丝时所受的苦的补偿。玫瑰了然地潇洒走出门,也走出西蒙的生活。什麽都没带走。
玫瑰爵士49
「喏,你帮我开车回我巴黎公寓停放吧,古董店需要有人帮我看。我留在巴黎的东西你就别客气拿去用。」海玉旒在城堡大门边拦住她,指指大门前的亮橘色宾利敞蓬跑车,将手上车钥和公寓钥匙塞到她手里便回身进入大门,关门,锁上,不再让玫瑰进入。
玫瑰听到锁门声,苦笑。海玉旒关心和照顾人的方式还真特别。她望了望晴朗天空,走到车子旁开门坐进去,从城堡开车到巴黎满远的,大概要开上一天一夜吧。
好几个月过去,在海玉旒安排下,玫瑰回到巴黎古董店当起店长,和夏雪自英国古董店派来及新雇用的人一起工作,也住进海玉旒在巴黎第一区空著的公寓。
西蒙没有回到摩洛哥,而是住进他在巴黎的公寓由专人照顾,摩洛哥的玫瑰园和饭店透过专业经理人的管理下也运转得很好。
深夜,玫瑰自顶楼公寓阳台转身回到室内,正想拉上窗帘熄灯睡觉无意中看向窗外,发现对面有个男人坐在轮椅上,腿上盖著毛毯,或许是想到西蒙也使用轮椅,她拉上窗帘躲在窗帘後拉开一些些多看几眼,越益发现那男人很眼熟。或许,两人的公寓竟是近在咫尺对街之遥而已,但是可能吗?她对自己笑著摇头,别傻了,西蒙现在需要亚辛的照顾,早回去摩洛哥了吧。
连续好几天,西蒙注意到对面顶楼阳台上半夜总会走出个很明显是睡不著的长发及腰女人,她身後室内透出昏黄灯光,背光让他看不清她的脸。她身後的双层蕾丝窗帘因为大开的落地门飘动,身上粉蓝色丝质长睡衣也反著光,在她整个人周维形成个光圈,她身上睡衣裙摆还随风飘动。她不怕冷吗?竟然在巴黎冬夜穿那样走进冷冽空气里?
「玫瑰很美,但不用心照顾,就会枯萎不好看。 你比我还知道的。」在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巴黎芳登广场上的会所,海玉旒手上倒著水,唇角扬著无害的完美笑容,以流利的法文对著西蒙说,完全不管旁边听不懂两人对话的安德鲁。
「你们谈,我出门去逛街。」放下手上两个水杯,她换成英文对著安德鲁说,然後踩著优雅的脚步退场,不再打扰两人。
「她对你说什麽?」安德鲁好奇的问。
「没什麽重要的。」西蒙坐在特制能轻易上下汽车的轻型电动轮椅上笑笑,以他那淡淡的法文腔英文和懒懒的语调对著安德鲁说:「来讨论更重要的事吧。」两人讨论起7名在非洲喀麦隆和奈及利亚交界被绑架的法国人由喀麦隆总统交涉释放条件中的案子 。
安德鲁知道好友来到巴黎後变得有点不同,但他一时说不上来到底是哪里不同。
海玉旒下车後遣走司机,在蒙马特区沿山丘而建的古朴街道里穿梭,来到自己位於转角的古董店。
「老板。」看到久违的海玉旒,玫瑰迎上来。另一位正在为顾客介绍古董家俱的当班女店员也对海玉旒点点头。
「我先看帐本。然後下午我们把店交给店员,去吃午餐,我要顺便到公寓拿些东西。」海玉旒往店後方原本她使用的办公室走去。
「是。」玫瑰对海玉旒维持良好的主仆关系,供吃供住还供工作及薪水,但是,她不愿再多,再多,她会忍不住想问起西蒙。
海玉旒是心理医生,哪会错过玫瑰这点小心思。
「玫瑰,是这样的,我有个算是很熟的朋友恰巧住在对面,他自己一个人,来巴黎暂时停留,他问我要到哪请人煮饭,但他挑嘴,我很难请到合他口味的厨师。我想你都自己做饭,我听古董店里的人说你中午常做可口午餐给大家吃。你手艺不错吧,可以每天三餐顺便帮他做一份吗?拜托。伙食费我出。」海玉旒从衣柜里保险柜拿出几样首饰放进手提袋,刻意不说明这个『朋友』的x别,让玫瑰以为海玉旒的朋友是个『她』。
「当然,你对我那麽好,那只是举手之劳。但是你朋友如果挑惕不好吃我就不帮『她』煮啦。」玫瑰早中晚都是在家用餐,海玉旒交给她的车让她可轻易来回第18区的古董店和第1区的家里。
「没问题,那麻烦请从今晚开始。走吧,我们去买菜。」海玉旒笑咪咪的拉著玫瑰开车到附近的拉法叶百货。
玫瑰爵士50
「为何要买餐盒?」玫瑰在拉法叶百货超市里不解望著要她挑个餐盒买下。
「你每天就送到对面楼下,按铃找警卫下来,警卫会转交给他。」
「『她』还有警卫?」玫瑰知道大部份巴黎公寓有电子门锁就不错了,还有个人保镳?
「有钱人嘛。」海玉旒打哈哈。
玫瑰只以为对方是不做羹汤的柔弱大小姐。
「您的女伴真幸运。」芳登广场上pg店里的女员工为西蒙送上包装j美的整套首饰时替他关上车门时微笑的告诉他。世上三大首饰和钻表品牌分别是ap、pg、pp,pg的高贵可见一番。
转眼就到傍晚,西蒙告别安德鲁搭车经过橱窗前,冲动的要司机停车,去帮他买下橱窗内整套pg玫瑰首饰。但到底要送谁?他捧著袋子对自己苦笑,然後心中出现他住处对面的女子身影。
pg店里以pg品牌创始人家族命名的一朵紫色渐层伯爵玫瑰静静躺在纸袋里的首饰盒上。
采购後海玉旒离开借玫瑰居住的公寓,下了楼,走到对面西蒙房子里,对认得她的圣殿骑士团兄弟派来为西蒙看门的警卫说了几句便离去。
「这不是外卖。」西蒙有时会吃简单的外卖,有时会自己做些简单的东西,但他现在只能坐著,流理台有些过高。今晚的餐点是家常菜,他一打开就知道不是餐厅的外卖。
「会长那边请的人将开始为您处理三餐。」
「知道了。」他现在是个没有利用价值的废人一个,连以前在巴黎一些爱黏他的女人都闪避他,更不必担心有人会对他下毒。
「好好笑。」海玉旒放下报纸大笑。
「什麽事这麽好笑?」玫瑰好奇的问。
「我想不透,夏雪她老公萨勒曼怎麽会批准这种东西。」海玉旒递上报纸给走到店後方的玫瑰。
报纸某处写著『沙乌地阿拉伯内政部长以其名成立亲王辅导照顾中心,收容官方逮捕的2336名基地恐怖组织成员。基地组织一度在沙国夺走150条人命,但经过这种感化教育的基地成员,约有1/10出狱後又重返该恐怖组织。』
「你的意思是没用。」玫瑰放下报纸,看著女老板。
「上面说沙国想经由对话与游说平衡受刑人的思想和心理,对抗恐怖主义。问题是这些人是疯子那一类,不能平衡啊。而且沙国太有钱了吧,才能搞高档监狱。」
玫瑰突然羡慕起夏雪和海玉旒,萨勒曼和安德鲁对这两个管家婆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而她的西蒙,醒来就赶她走。
「你可别忘形当面笑他。」玫瑰提醒老板,萨勒曼·布拉齐兹是沙国王储,等同一国之君。
「不会,要笑只会对著夏雪笑。」海玉旒停顿一下,「这几天我那朋友的警卫没说他不喜欢你做的菜吧?」
「没有。」
「那就麻烦继续喽,伙食费我汇进你户头了。就别给店里的人做免费午餐,这样你太忙。那我明天要和安德鲁回瑞士,店里也麻烦你了。」海玉旒简单交代,她希望西蒙发现她的苦心安排会珍惜,而非第一个就先跟安德鲁告状去,西蒙不喜欢她,但她自认仁尽义至,只因为他是安德鲁的朋友。人活在世上是不能独立於其它人而独自生活的,所以飘流到荒岛的人很难独自生活下去,因为人是群体动物,海玉旒在心里想。
「好。」玫瑰点点头,「你的病……」她无法不问,毕竟老板海玉旒对她不错。
「放心, 癌症不是文明病、老人病,也不是不治之症,现阶段癌症治疗非常进步,接受治疗仍可战胜可怕癌症。所以欧美国家罹癌人多,但是开发中国家死亡率却较高呢。」海玉旒给玫瑰一个安心牌微笑,但,事实上,海玉旒g本无法预测自己未来病情。
玫瑰和西蒙继续各自在同个城市里生活著。
西蒙不疑有他,每天享受好吃的餐点,脸上的伤是无法痊愈了,他於是专心在双腿的复健,偶尔关心摩洛哥的酒店和玫瑰园并专注在处理圣殿骑士团兄弟会的会务。
玫瑰则是每天准时送餐。
直到某天……
「请留步。」警卫拿著装著餐盒的餐袋喊住玫瑰。
「怎麽了?」玫瑰转头看著眼前已算是熟悉的人。
「是这样的,原本这里帮忙整理的人临时有事请假,您可以帮个忙吗?」警卫抱歉的看著她,「您放心,房子的主人现在不在,不会知道我私下请您帮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