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开始冷静下来,什麽都没说,冰冷手指怎麽也不肯放开他。
「躺下来继续睡吧。」西蒙张开手臂扶她躺下,玫瑰拉住他的手害怕他会走开,「我在这,别怕。」西蒙越来越想知道她的过去。只希望她是他的解药而不是毒药。
见她不肯松手,西蒙只好藉口想休息,「天晚了,我们休息。嗯?」
她点点头才松开手看著他躺好,然後她紧紧偎在他身旁,脸贴上他x膛。
西蒙身体因她举动些微颤动,但立刻被他平息下来。他强迫自己闭眼,双臂平放在床上,别去管她是否入睡。再看她一眼他便会无法控制要她的欲望,但是他还无法除去怀疑她别有意图。
清晨西蒙轻缓放下玫瑰身体让她在床上躺好,他注意到她异常潮红的脸颊和太过温暖的身体。他匆忙找出床头柜抽屉里耳温枪朝她耳朵测量,显示温度高得吓人。他想起昨天她在他充满冷气的办公室里整天还穿著单薄衣物躺在沙发睡觉,被他抱进房也只随意丢在床上,又整天没进食。
他害这家伙生病了。敢闯进十三氏族大本营的她怎麽会那麽脆弱?他认识的女人没有一个像这东方女人轻捏就碎的。
「玫瑰,起来吃药再睡,你病了。」西蒙从冰箱找出瓶感冒糖浆再试著叫醒她。
玫瑰睁开眼,眼神迷蒙。
他扶起她坐起身,「是我。喝下这杯药水。」他将一小杯药剂凑近她的唇。
她乖乖喝下才意识到身体不适,她混身无力外加四肢酸痛,喉咙肿痛说不出话来。
安德鲁结束和多国领袖和皇室成员的密秘会议,离开密秘地点与海玉旒混在人群里远远看著受人潮包围的教宗,安德鲁转身往罗马市区方向走进条窄巷子里。
「你知道吗,中国明朝末年把天主教和西方科技传入中国的利玛窦也是个耶稣会教士。」海玉旒赶上安德鲁对他说。
安德鲁是中美混血儿,不过就如一般美国人,他对亚洲文化或是语言没有任何了解。在美国老死的张爱玲曾告诉朋友说她一向有个感觉,对东方特别喜爱的人,他们所喜欢的往往正是她想拆穿的,海玉旒也常觉得她将安德鲁对东方的奇想消灭了,因为她总是用历史的角度拆穿解析事物。她还记得安德鲁年纪很轻的时候偶像为同是中美混血的李小龙,这让自认受西方文化影响较大她总是很想笑他这个比较像亚洲老上他一辈的人会有的偶像。
玫瑰爵士27
「白玫瑰对西蒙到底有何企图?」安德鲁全身黑衣,擦得亮亮的手工黑皮鞋踩在石子地上发出声响,双手拨开腰边西服衣角放在裤带里往前走,颇有几分意大利男人的风情。他压g不想知道更多海玉旒想说的宗教历史故事,在他看来她有几分卖弄。
「唔。这我不清楚也管不著。我不是说过好几次了吗?」推推头上大帽沿的黑色贵妇帽,海玉旒把依旧责任推得一乾二净。
安德鲁推开巷中一道木门,「你到底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假不知道吧?西蒙本来就不喜欢你,你是要他更讨验你?」
「来这做什麽?」海玉旒忽略他的话,她当然知道西蒙不喜欢她。她疑惑地跟在他身後。
前任教宗早已站在中庭花园等待,安德鲁扶著他走进房子里。
「海博士。这边请。」有个教士用西方社会对取得学位之学者不分x别的正式称呼,引导海玉旒到中庭准备好的下午茶前坐下,她听不见房子里两人的话语,但安德鲁却可以透过窗子看到她。
「这麽神秘做什麽?就我不跟你说玫瑰就是裘莉丝也不行,要说出来不吓死你们大家才怪!西蒙不信邪现在见鬼了吧。接下来会发生什麽事,玫瑰会不会突然灵魂出窍真死了,还是十三氏族再找上她,都很难说的嘛。」海玉旒看著窗内的他,用中文对自己说完还不忘对安德鲁的方向做个鬼脸。出来帮她倒茶的女侍,睁大眼看著黑色洋装衬托出气质万分还被教士称做博士的海玉旒竟然做出对前教宗不敬的幼稚行为。
西蒙走进房里坐到床边探探玫瑰额头,不再那麽烫,她也安静下来,不再时而不适的噫语和扭动身体。看看腕表,差不多是安德鲁和海玉旒参加新任教宗初次公开弥撒的时间,这种仪式向来都是很漫长的。玫瑰沉睡著,他想起接下来有到巴黎的行程还有摩洛哥皇族亲戚要在沙漠中办理宴会要他出席,他得先和雷恩谈谈找出玫瑰的真正身份,再决定要如何处理她。
「雷恩。」西蒙走出房间拿起桌上手机拨通电话,在办公椅上坐下。
「我知道你想问什麽。现在给你。」雷恩在海岛房子里光著脚ㄚ子往他那些电脑走去,室外一片宁静的漆黑,他眼前多个电脑画面连接好几个不同地方的监视器,其中有个显示著梵蒂岗挤满人的广场,海玉旒和安德鲁应该也在慢慢从观礼区座位散去人潮中某处。任云雪又受托到岛上医院值夜班急诊室,岛上医生不多,也只有一间医院和急诊室。
「你既然知道也查完的话,早该自动给我。不是吗?」西蒙无奈。雷恩对海玉旒戒心很低。
「我又不清楚你到底是要直接把她收为己有,还是直接把她丢出门。资讯如果不需要就是垃圾。」雷恩认为如果他将白玫瑰直接踢开或抓去关,那不必浪费时间;如果他将她收为己有,他看了不是更加伤神而已,还要烦恼要留她还要赶她走。
「快传来给我。」西蒙摆明不想跟他抬杠。
「好、好,别急。我这就传给你。」雷恩像是想起什麽般,「对了,海玉旒从城堡里寄出本书给白玫瑰,因为没什麽就本书,所以邮件在送出城堡前拆开检查後没问题就送出了。」
「书?」这倒让西蒙好奇起来。
「是,一本书。」雷恩唯一能怀疑海玉旒想搞鬼的就是书名,她想要对讨厌她的西蒙示威,说她知道他讨厌什麽,喜欢什麽,而她已经把他最喜欢的和最讨厌的都送到他身旁了。要她别管他的事,那他也得别碍了她的路。海玉旒应该知晓西蒙在她最爱的安德鲁面前对她评价不高。
「书名?」
「智慧的七柱。」雷恩知道书名源自圣经旧约里『智慧建造房屋,凿成七g柱子』,原本是英国退伍jūn_rén作者的学术著作,後来一次世界大战开始,也就是欧洲国家和摩洛哥冲突事件引起的,作者内心对他热爱的阿拉伯文化和他本身的英国文化可能有剧烈冲突,最後销毁稿件,书名则成为多年後出版印刷自传的名称。
「萨勒曼最讨厌的电影那本原著?」有阿拉伯血统的西蒙其实也不太喜欢那电影『阿拉伯的劳伦斯』,里面依照过去70年代前西方旧电影惯例启用欧美演员扮演其它人种,电影也在摩洛哥境内拍摄而非阿拉伯半岛。
玫瑰爵士28
不过因他过去征战试图征服整合沙漠游牧民族的不堪回忆,他更不喜欢那本让他想到过去y影的书。
「是。」来自英国的雷恩搞不懂萨勒曼和西蒙,就只是一部好电影和一本好书,虽跟两人的阿拉伯血统有关,但并无污名化阿拉伯人的意思,最後因任务而阿拉伯化的男主角得在他效忠的英军和阿拉伯游牧民族之间选边站。他们能和他成为好友,但却介意电影和书本。安德鲁送给萨勒曼的电影光碟里竟然没有这部被选为本世纪第五部必看经典电影,算是文化差异吧,雷恩心想。
西蒙眼前笔电开始跳出些资料,他扫过她喜好项目,「爱尔兰咖啡?」
「跟你一样。」雷恩听说死去的西蒙未婚妻裘莉丝也喜爱爱尔兰咖啡这个调酒。
以威士忌调成的爱尔兰咖啡调酒,能将咖啡的酸甜味道衬托出来,和白兰地加红茶是红茶也是酒相同,是咖啡也是酒。爱尔兰咖啡对西蒙来说是对裘莉丝的思念被压抑许久之後发酵的味道,传闻其原料里原本有爱的眼泪。那对白玫瑰来说是代表什麽呢?
「玫瑰就如她自己说的是香水调香师,但是在那之前学经历到她大学毕业和开始工作有好几年的空白。」雷恩简略对他说著可疑之处。
「你查不出来?」
「什麽都没有,那段期间除巴黎白家住址和电话,连个照片都没有。她在摩洛哥遇上你的时候已经搬离那个地方。後来她进海玉旒古董店接替夏雪,那段时间应该都是海玉旒帮她腻名并安排住处。」
「她为何混进十三氏族?」西蒙眼光快速扫过萤幕上资料。
「推测是替海玉旒获取情报,但不清楚内容。」
「海玉旒必是推得一乾二净,安德鲁不会追查。」西蒙明知安德鲁为过去的误解而对海玉旒行为睁只眼闭只眼。
「看来是如此。」
「有什麽你要提醒我的?」
「关於白玫瑰?目前她对圣殿骑士团兄弟会看来没有威胁。我只能告诉你自己小心,毕竟她之前到底是真要救其兄海玉旒指点她到摩洛哥还是故意到摩洛哥见你并偷走裘莉丝遗物,这点我们不清楚,如果你喜欢她,就算她有企图,说服她抛弃并站在你这边。」雷恩想起他和任云雪的纠葛是从两人小时候还没遇上就产生了,海玉旒还没回到安德鲁身边时,安排任云雪找上他报仇,要不是他早发现也比任云雪更能坦承自己的感觉,两个人恐怕会痛苦一辈子。
「我懂得。你不必提醒我。」
「你之後的行程有做任何更动?」因为西蒙过去树敌太多,雷恩总是会注意他的行踪。
「没有,就先参加皇族在沙漠的宴会,然後到法国。」西蒙整年住在法国和西班牙的时间比在摩洛哥还长。
「好。」雷恩不再多说。
西蒙放下电话,离开办公室开始他如果在摩洛哥都会进行的每日巡场。他相信走动式管理会是这种以花产品为主的地方最适合方式。
当他回到办公室已经过下班时间,亚辛已经依他稍早要求把他要的东西放在大野餐篮内放在门口。他提起篮子走进办公室,转进卧房。
玫瑰还是睡著,他在厨房放下篮子,走上前用手掌碰触她额头,没有异常温度。
他走到厨房烧开水,拿出高脚耐热水晶酒杯,像是葡萄酒杯但杯上多出两条细金线。接著打开咖啡机放入些咖啡和水。再拿出产自爱尔兰的威士忌。他将烧开热水倒入放著小咖啡匙的杯中提高杯子温度再倒掉水,放入些糖、打开威士忌倒至杯子较低那条金线处,再倒咖啡到第二条金线处,搅拌均匀然後匙背朝上放在杯中,最後从冰箱拿出咖啡店都有的整罐即用n油,挤出一团在匙上,让白色n油滑进杯里。
需要花心思的制作过程和最後成品传来香味就像他的短暂救赎,从过去恶梦救赎。
他举杯喝口酒j被热咖啡蒸发许多的调酒,顺手打开野餐篮,拿出里面装食物保鲜盒和保温瓶。他要厨子准备两人份食物和摩洛哥薄荷茶。他打算隔天如果玫瑰复原就带她回到庄园。他不打算带她出席将在沙漠举行的家族宴会,让她留在他家起码有人监视她。
他无法解释为何自己不把玫瑰带回家让仆人照顾,他对自己说都是因为她身份可疑不想让其它人接触她。
玫瑰爵士29
亚辛只见过她几面就嫌他对她太苛,虽然不敢对他这个主子当面说,但亚辛是个直汉子,他看亚辛不认同的脸色就知道。
玫瑰受到咖啡香吸引睁开眼,她知道自己生病,模模糊糊间都是西蒙在照顾她。他喜欢上『玫瑰』了吗?为何她有些不开心?她就是玫瑰啊,海玉旒说西蒙未婚妻裘莉丝的躯体早就烧成灰,『白玫瑰』的魂魄也早不知去哪,这麽多年来从来就没有出现来找他过。
她静静躺著看西蒙背影在厨房移动,他的野心,不应该说是贪心,导致她裘莉丝躯体死去,现在,她是白玫瑰,既然被十三氏族和圣殿骑士团兄弟会识破也无法再帮海玉旒做事,她其实可以选择远离他好好过平静人生。她不恨他,但是他改变了吗?还是旧事会重演?
西蒙拿出保鲜盒在流理台上排好,找出几个盘子和餐具,准备唤醒玫瑰用餐。
「是。我是。」西蒙放下手上东西,接起x前大响的手机。
玫瑰第一个反应就是快速闭上眼。
「好,我还在玫瑰园里,你和司机直接进到办公室区域来拿。」他看看床的方向,见玫瑰还躺在床上,直接往外走出去。
玫瑰见雾玻璃门自动关闭,从床上坐起身走近厨房,端起爱尔兰咖啡喝了一口,「好喝。没想到他学会自己做。」
她放下酒杯,打开保温瓶,脸还未凑近瓶口,热薄荷茶味道就传进她鼻腔里。
「真香。」她重新盖上盖子保持饮品温度。
她拿起每个透明保鲜盒,有装著水果的、装著烤**r的、装著以摩洛哥蒸皿蒸出的蔬菜还有盒红酱意大利面。看来西蒙还是热爱美食,但比较会对环境和状况妥协。
她突然听见办公室方向传来两个男人的对话声,两个人影在雾玻璃门前晃动,她躺回床上。
「西蒙,听说你的女朋友住进你家和你形影不离?你要多加小心敌人。」
玫瑰认出那声音,身上寒毛直竖。
「是的,叔叔。我会的。」西蒙礼貌回答,他对这个有血缘关系的叔叔没有好感。
「谢谢你提供的花朵,相信这场沙漠家宴会很成功。」男人捻著嘴边胡须边走出办公室的门。
「不送。」西蒙往办公椅上坐下,一付还要工作不送客。
待男人远离,他才走进密室卧房。他没有察觉玫瑰醒来过,将菜色摆好走到床边摇摇她身体。
「起来用餐。」
玫瑰睁开眼,坐起身来。西蒙走进浴室拿出条沾水毛巾递给她。
「这里是哪?」玫瑰接过毛巾稍微擦擦脸。
「办公室隔间,有时太忙我就会在这里过夜。」西蒙站直身体看她。
「噢。」玫瑰像是在害怕什麽的紧拉著棉被。
西蒙只当她在不熟悉环境里紧张罢了,转身走回餐桌。
食物很好吃,但餐桌上安静得可怖。
西蒙见了那个男人心情变得很差,而玫瑰听到那男人的声音不禁害怕起来。
「刚刚有人来找你?」玫瑰打破沉默,装做若无其事。
「你听见些什麽?」西蒙抓住她的手腕无礼的回道。
「什麽都没听见。」玫瑰的确只听到两个声音和两个人影,但她没听见内容。
西蒙闻言放开她的手。是啊,刚刚她还没醒呢。
「是我叔叔。」西蒙放下刀叉,拿起茶杯喝口薄荷茶。
玫瑰心想果然没猜错。
「你不喜欢他?」玫瑰小心看著他。
「该怎麽说呢,总之不管喜不喜欢他都是我血缘上的叔叔。」西蒙不是没怀疑过平庸的叔叔当时因为忌妒爷爷对他的喜爱,想将王位传给他,向敌人通风报信,让裘莉丝死於非命,也毁掉他东争西讨的成果,让他自动退出王位争夺权。不过最後叔叔也没得到好处,爷爷临终时把王位传给他的兄长也就是现任国王。
「那就好。」玫瑰不小心泄露出真心话。
「什麽意思?」西蒙重新拿起刀叉。
「没……没什麽意思。」玫瑰低头吃起东西。
「你和海玉旒是好朋友?」
「呃,算是吧,但比较像是员工和老板关系。」玫瑰从来没有对海玉旒打开心房说过比较像是朋友的话题,海玉旒有种冷淡气质,虽然只要有人开口要求她帮忙,她鲜少会说不,不过就让人有种疏离感,玫瑰听说以前她不是这样的,直到她和安德鲁闹翻。
「明天我们回庄园你就会收到她寄给你的书。」西蒙已将眼前食物吃得j光。
玫瑰爵士30
「书?」玫瑰没听说海玉旒会寄来什麽书啊,她这囚犯未免也过得太舒适,除了……之前被他……欺负了。
「你明天看到就会知道。」西蒙不想再谈这个话题,他站起来拿过流理台上那杯快冷掉的爱尔兰咖啡喝下,转身面对她,手撑著台面倚著流理台站著。
「你好像很忙?」玫瑰想知道多他在她以裘莉丝身份去世後的生活。
「我比较常在西班牙和法国,回到摩洛哥要把玫瑰农场里累积的工作完成。几年後,我希望农场可以完全独立运作不需要我监管。过几天我有事不在,亚辛和仆人随你使唤。」
「你为什麽要对我好?」玫瑰放下刀叉,有囚犯吃的那麽饱的吗。
「算是补偿你。」西蒙一口喝光杯里的y体,他那天真不该一时冲动,「吃完了?浴室柜子里有全新盥洗用品。但是我这没女人衣服,你将就穿我的衣服一晚。」他躲避她的眼光,动手收拾餐桌。
玫瑰羞得差点要挖个洞钻进地板,那夜……那夜她也得负点责任……
「噢。」玫瑰听到他提到浴室连忙起身走进去,以避免尴尬。
而她以前还是裘莉丝的时候就不会多问他的行踪,现在就算她换个躯壳,她还是相同脑袋。只要他安全没问题,她不会多问。
她打开浴室里柜子找出一套全新盥洗用品。
「放这里。」西蒙从衣柜拿出一套运动服放在浴室洗手台上,替她关上门。
「谢谢。」玫瑰在门阖上之前跟他道谢。
「真的是。『那壶不开提哪壶。』」玫瑰对自己说著跟海玉旒学到的中国话。
海玉旒很早就发现她中文不灵光,却从来没有追问她,毕竟『白玫瑰』据白老爷说法是从小就来到法国。
日前有个法籍韩裔法国女部长访问韩国,不想寻找抛弃她的亲生韩国父母,也拒绝承认和韩国的关连,只说认为自己是法国人,海玉旒可能也以为『白玫瑰』是如此。担任心理医师的海玉旒淡淡对她解释,其实那女部长这麽说正好让人更确定她传承了韩国人的行事风格,有些东西是人天生脑子里就有的。
她记得海玉旒是这麽说的。她不确定西蒙脑子是否从小就传承血统里阿拉伯人征服沙漠的雄心壮志,「虽然现在他也有一番事业,看来金钱和地位都不虞匮乏,比以前温和许多,不过总觉得他有志难伸。唔。」当然,和她裘莉丝身体死去及他在各方压力下放弃继承王位有很大干系,难怪他不想常常待在摩洛哥。
「说实话,我也不太喜欢待在这,还是巴黎好多了。」她之前在这个国家死得那麽惨嘛,否则她以前可是相当热爱此地风土民情。法国人或者该说是欧洲民族x注重隐私,不像老美总是马上热络地和陌生人打交道,邀请朋友到家里还准备食物请客。但如果过几年後还是朋友就会是一辈子忠实的朋友,就像她对海玉旒一般。海玉旒的x格混合中美欧生活经验,玫瑰懂得来自单一文化的人会对其行事风格产生误解。就像西蒙又是完全不同的生活背景,无法理解对方经历。
玫瑰脱掉衣物站在淋浴间里,打开水龙头,水洒满她头发和身上,她拿起沐浴r用双掌揉出白色泡泡再涂满全身。她只希望西蒙现在已经知道当初是谁出卖他,而且持续注意自身安全。西蒙当年征战四方,烧杀虏掠恐怕都做过,外面想置他於死地的人不少。她不禁怪起自己当初不尽全力阻止他想扩张领土的想法,那时光跟著他她只顾著躲在帐蓬里研发香水有什麽用,到最後什麽都不剩,她醒来还变成法籍华裔女子白玫瑰。虽然她有点好奇自己被埋在哪,西蒙又把墓园弄成什麽模样,不过去看自己的坟墓总是怪怪的,说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西蒙收拾好所有餐具放入洗碗机,从床上拿起枕头和毯子放到长沙发。
他坐在沙发上闭起眼帘,但是和往常相同他耳边出现吵杂人声,眼前闪著火光,他打开眼睛,陷进沙发里重重叹气。
他毕竟是大男人,没有让他瘦弱的囚犯睡地上或睡沙发的想法。他不讨厌她,有她的陪伴让他的生活有些不同、有些颜色。外面人们可能以为他这颗王族的污点总是在法国和西班牙夜夜笙歌、周旋在女人之间,不过那都只是做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