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想想也是,墨卿砚学武时虽然大多会去蒋家,在墨家也没少练习,墨家的每一寸土地她都清楚地很,有没有密室地道根本藏不住。何况墨府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是住得满满的几乎每没有空屋子,这么多年过去,没道理藏着大把金银珠宝也没人发现。
“那牛小姐……那位姨娘的事?”
“我们插什么手?又有什么立场插手?花四少是谨言挚友不假,却与我墨家没交情。”
古月轻声一笑,当初牛玉箩在相府里闹的事她也是亲眼所见,可不会同情什么。不管花祯用了什么手段叫牛玉箩放弃做相府的姨娘也要逃跑,总之她是幸灾乐祸的。
末了,墨卿砚甚至叫古月带了话给相府,叫花祯知道了自己的姨娘竟然还要逃跑的事情,之后将牛玉箩折腾得如何凄惨可就不是墨家能管的了。送走古月,墨卿砚眼里冷了下来。为了一个虚无的传说,就叫牛家打上了主意,甚至把念头打到她大哥头上,也不知道是受了多少蛊惑。不过小小的牛家,即便如今也算得是圣上身边的红人,在京城也不是什么有底蕴的家庭。这样的人也敢肖想前朝遗产?是牛家自己鬼迷心窍,抑或是有人看中这笔财产想做什么?墨卿砚握紧了拳头,目如寒霜。
转眼好日子将近,墨卿砚的闺中好友都纷纷到墨府给墨卿砚添妆,一个二个围着她好不热闹。虽然从前因为各种传言让不少世家不愿搭理她,但总算这些年在麓久书院也算是交上了一些朋友。每日来几个,个个需要接待,让墨卿砚感到一阵疲惫,不得已还需要六娘出面帮上一把。四娘进了牢,但六娘始终也是她的姐妹,若是她给点好心能让六娘念着她的好,她倒也不想跟自个儿亲妹妹彻底闹翻了天。六娘也是小心翼翼做人,为人比从前轻声细语了许多,看起来倒是比从前更有教养了。
出嫁还剩两天,这日来的是刘杏,带着上好的玉簪递到了墨卿砚手里。
“我记得你对金银首饰不大在意,而我这人偏偏就是俗,喜欢这些,挑来挑去只能挑个玉的,你别见外。”
墨卿砚笑道:“怎么会?刘姐姐若是俗人,那我们可算什么?”
刘杏如今虽然还未订亲,但有个当皇后的姐姐在,怎么也不至于嫁得差了。
“今日来,除了给你添妆,还有些事是要叫你晓得的。”
“什么事?”
“如今经常进宫陪大姐说话,倒也听了不少安王府的传闻。”
“哦?”墨卿砚微笑不变,只眉头一挑。
“安王妃是个好人,据说她也是一力促成这桩亲事的,你倒是不必紧张。倒是安王爷还有个侧妃,是个狠角色,上次进宫来见皇后娘娘,我瞧她的面相,不是个好想与的,前头对着王妃娘娘恭恭敬敬,才一出殿门脸变得跟翻书似的。若不是我恰巧经过,怕是也无从得知。看她那模样,对她身旁的安王妃多有不敬,只王妃脾气好,竟也让着她。”
安王妃的脾气墨卿砚见识过,确实是个软的,但不至于立不了身。”想到自家那几个姨娘,她嗤笑道,“说到底也是男人惯出来的脾气。”这话对自己未来的公公大不敬,但话已出口,自然是收不回来的。一旁霜月吓得脸白,赶紧看向刘杏,倒是没看到什么异常的表情。
刘杏嘴角一弯:“就是这个理,三娘倒是个明白人。”她从不羡慕刘荷能嫁太子,进宫做娘娘又有什么好?历朝历代,皇后真的就是最幸福的女人?她可不这么看。
“不说这些糟心事了,另外还有一事要同你商量。”
“什么事?”
“你大姐如今在红英队,也不知情况如何,有时就算有了消息,也不知道是多少天前的。我总是担心那帮好姑娘们会遭受不测,总心想着要为她们做些事情。思来想去,咱们能做的也有限,不如就从后勤物资做起如何?一点点针线做成的御寒大衣或许关键时刻就能保住她们一条命呢。”
墨卿砚听了有些动容:“做起来必定困难,但若是诚心要做,也是能做出一番事情的。军粮药草恐怕轮不到我们来做,自有朝廷操心,如你所说若是一些衣物倒确实是我们力所能及之事。”说着她面露惭愧,“家中有三人在战场,我却想不到这点,可想刘家家教好,刘姐姐的品格也比我高尚许多。”
“别这么说,你自己有大喜事,自然被分了心。我这不是邀请你来了么?”
“这事无需商量,到时候算我一份子就是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具体的还需回去好好计划,等你进了安王府,咱们再谈?”刘杏抚掌道。
墨卿砚面露羞涩:“好,一言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