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卿砚嗔笑:“臭流氓,刚才的话当我没说。”
“嗯。”苏君慎居然还应了,“你还是这么叫我听起来舒服些。”
“怪人。”
“刚才在叹什么气?”苏君慎问。
“没有啦,就是在想这双手什么时候能好。”
听着嗲声嗲气的话语,苏君慎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柔和了,抚摸着心上人的发丝,他低头吻了吻发顶:“会好的。”
“如果,如果好不了了呢?”墨卿砚抬头问,“如果好不了了该怎么办?”
“傻瓜,怎么又再想这样没有意义的事情了?”
因为背靠着苏君慎,他讲话时墨卿砚能感到后面胸腔的震动。深深吸一口气,似乎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味,是什么呢?她有些说不上来,但是很好闻。
“你先回答我嘛。”她又撒娇。
苏君慎喉腔里蹦出低沉的笑音,他忽然伸手捂住了她的眼,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上,声音虽轻却一字一句格外清晰:“真到了那一天,让我做你的双手,可好?”
声音轻柔地似羽毛轻轻挠着她敏感的心灵,仿佛有一只喜鹊破蛋而生,在心中欢欢喜喜地啼叫着。心里泛起了波光涟漪,一圈一圈地荡漾着,心湖的湖水冲刷着她的心脏内壁,痒痒的,震撼着。
她明明是个坚强的女子,偏偏一面对他就软弱了,然而想到可以在这个面前人软弱,又觉得这是这世间最幸福的事情了。
“你做我的双手,那我做你的双腿。”她胡乱说着,随后又觉得这是自己亏了。
她去做他的双脚,难不成要她来背他吗?悄悄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材差距,觉得这好不现实呀。这么一想,不由就笑了。
“笑什么?”苏君慎见她在自己怀里都能自娱自乐,忍不住捏她的鼻子。
“在笑我背不动你呀。”
苏君慎先愣一下,随后反应过来,也跟着笑了:“我又不是真瘸,哪里需要你来背我了?我是你的天,只要你依靠我就行了,你就是太逞强了,偶尔依靠一下别人不好吗?”
墨卿砚埋起了头,这个家伙,随时随地都能说出这种让人脸红心跳的话,偏偏又能感动她,让她有说不出的挫败感。心里有些美妙,她伸手环住了苏君慎的腰。世俗礼仪?去她娘的!
也许是因为有人在身边给予她安心和温暖,这一次她就倒在苏君慎的怀里睡着了,这一觉就睡到了大天亮。
早起的古月见值班的流水还没醒,小心地推门而入,却发现这丫鬟睡得直流口水,梦里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好吃的,还砸吧着嘴唇显得意犹未尽。古月好笑地丢下了她,径直朝墨卿砚的床走来,却发现前主子一双黑色带着波光流转的眼睛朝她睥睨了过来,带着无法言说的威严。
看到苏君慎怀里裹着被子睡得正香的小姐,古月了然地点点头,又轻手轻脚地出去了,临走前还瞪了熟睡不知的流水一眼。幸好昨夜守夜的是流水,否则哪能这么轻易就叫苏君慎摸了进来,她和春菊可不是那么容易被放倒的。
古月出门后没一会儿,墨卿砚就醒来了,一睁开眼就看到一张清俊秀雅的脸正深情地看着她,仿佛在看一样宝物,又陶醉又珍重。她不好意思地扭扭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什么时辰了?”
“你的丫鬟已经起床了。”
墨卿砚惊讶:“谁进来过了?”然后她又自问自答,“哦,一定是古月了,春菊定不会让你这样抱着我的。”随后仿佛是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赶紧推开了苏君慎,对他那受伤的眼神不理不睬。
“下人们都该醒了,你赶紧离开吧。”
“用过我之后就把我丢了,真狠心。”苏君慎撅着嘴,一个男人噘嘴也能这样好看真是没天理了。还有什么叫用过就丢,说得好像她做了什么欺负他的事情一样,不过是把他当了一回枕头罢了。
想到两人竟然就这样互相搂抱着睡了一晚,墨卿砚的脸忍不住就热了,她可是穿着中衣的呢。回味着刚才醒来时那双温热的大手似乎贴在自己的小腹上,她就更加羞窘了。
“你快走啦!”她又推他。
苏君慎知道她是害羞了,只能无奈地站起:“好啦好啦,我走就是了。”说着俯身靠近了点,两人的脸凑得很近,近得墨卿砚以为这次他会吻她,竟然隐隐期盼着。
然而他只是在她额头上贴了贴,就这样离开了,临走前还不忘解了流水的睡穴。
流水醒来时就看到墨卿砚一个人满脸通红地坐在床沿边,一个人低低地说道:“什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