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信侯笑得张狂:“生母改嫁,其女自然也算是侯府之女,怎么能说是欺骗呢?正因为瞧着贤侄真诚,侯府才坦诚相告,难不成这身份有什么不可接受?”
有什么不可接受?太不可接受了!这样的蒋淋要了何用!
商梓祺气得浑身哆嗦,连自己是怎么走出侯府大门的都不记得了,面对外头一波又一波想要凑上前打听这桩亲事的人,他直接叫别人滚。
“啧啧,看来是没成。”
“侯府倒还硬气,只是这事该怎么了呢?”路人看着商家马车离去,议论纷纷。
很快,京城的人都知晓了,商家并非被侯府拒婚,反倒是商家自己主动打消了这个念头。为何?就因为那蒋家二姑娘原来不是二老爷亲生的呀!
啧啧,原来那个姨娘竟是改嫁的,因为二老爷友人的托付,才不得不纳到身边做妾。
喂,听说了吗?还是人家临死前逼着二老爷纳回去的,否则以蒋家的门风,二老爷怎么会娶嫡妻前就搞出个庶女来?叫我说,二老爷那个友人也不是东西,哪有逼着人家将自己的发妻纳为妾侍的,蒋家真是受委屈了。
你怎么就知道这事是真的?万一是侯府编的……
呸呸,怎么乱说话呢?我告诉你啊,我家那位专门给侯府送菜的,同侯府下人熟着呢,人家都说了,二老爷从不爱搭理那妾,连带着对二姑娘也态度平平,还是二夫人生的子嗣最得他喜欢。
这么说竟是真的?
真,千真万确。不过侯府也说啦,愿意把二姑娘许给商家,甚至嫁妆与正经侯府小姐比对呢。
侯府待那母女算是仁至义尽了,可那商家还是撤了联姻的念头。哎哟,难道是觉得今后攀不上侯府,干脆另寻高枝了?
类似于这样的流言在市井中传得沸沸扬扬,一时间风向大变,看侯府笑话的人少了,鄙夷商家求亲真心的多了。侯府养育外人子女多年还给嫁妆,商家说过情投意合却转身放弃这桩婚事,叫人瞧不起。且侯府又说了,侯府家风严谨,蒋淋又怎么会轻易与人幽会?她根本就不认识商家公子,不过是外出游玩遇上了,误以为人家有需要帮助的事情,没想到被讹上了。最后侯府一句总结:防火防盗防商家,各家都得看好自己的闺女。
一时间,商家在京城竟成了人人喊打的对象,甚至连商梓离的境遇也一时间变得尴尬起来,外人瞧他的眼神就仿佛他也是个登徒子,让商梓离气得胸闷。
无耻,侯府真是太无耻了!可是商家没证据啊!被人撞见的时候,确实是他在拉扯蒋淋,被人说是他在轻薄女子他也赖不掉。那最先喊出来的那个呢?
“呵,竟然是她呢?”墨卿砚虽笑着,眼底却一片冰凉。
那个撞见两人幽会的,可不是别人,正是牛玉箩和六娘!谢笳传话来说,商梓祺能约到蒋淋,也是因为牛玉箩的缘故,门房哪里会拦截牛家小姐寄给蒋淋的信呢?那牛玉箩,竟是同商家一伙的,至于六娘,怕是存着看蒋家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吧。
“也该叫我回去会会这位了。”墨卿砚咬着嘴唇道。
“就知道小姐会这么说。”春菊笑道,“谢侍卫说了,牛小姐的举动已经引起大小姐的注意,今后府里府外她都会派人盯着,无需小姐您操心,您就在山上好好的休养便是。”
墨卿砚轻叹:“大姐本就辛苦,再要分心处理这样糟心的人事,这可怎么好?”
不过到底收下了人家的好意,只恨不得早日恢复。
就在这样的心焦中,又一年的上元节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