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人类……是不是都长相差不多……”她紧追不舍地问。
这问题就更荒谬了,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回答。
“当然不可能了。”羽歌马上替我做了回答。“人类数以亿记,怎么可能长相差不多?”
“……”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个人思绪万千地坐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好……”
“看来是我自己太傻了……几经沧海,心为故人忧。滚滚红尘,故人心何在?”
“人类你先等我把这鱼人的罪犯审判完,再考虑给你奖赏的事情。”
我想立刻站起身来,请求青鸳放过阿婉,却被羽歌轻轻拽住了衣袖,她小声对我说。“泉……我们再等等,听听她们到底会说什么?”
“阿婉首领,真是别来无恙啊。”青鸳满怀恨意地看着阿婉。“你应该庆幸自己曾经逃脱过一次,多活了几十年。”
“你这妖女!”阿婉突然骂道。“我们鱼人本和你们无冤无仇,你却囚禁我的手下!”
“无冤无仇?”青鸳冷笑了两声。“你不光暗害了我们的祖先毕方大人,还勾引我的爱人,让他离我而去,我早就恨你入骨。没想到这次你还敢带兵来攻打我们,真是欺人太甚!”
“哈哈哈!天方夜谭。”阿婉突然仰天大笑起来,一股女人声音中独有的轻蔑。“蠢女人,活该你爱人离你而去。”
青鸳气红了脸,愤然而起,念出一咒语,一时间羽毛如潮水一般涌向阿婉。
“等等!”我一下站起来挡在了前面。
“mutu!”她连忙用力将所有飞出的羽毛收了回去,那些飞驰的羽毛一下没了力度,四处飘飞。“人类,你在干什么?”
“泉!你疯了。”羽歌一脸惊讶,紧紧地拽住我。“你不要命了。”
“首领大人,我觉得这其中一定存在误会,请你先不要杀她。”我也是一时头脑发热,事过之后,才意识到那有多危险。
但这件事情又不得不做,情况千钧一发,我既然答应了毕方前辈,就没有理由不把阿婉救下来。而且于我个人而言,这件事情也是疑窦丛生,尤其是昨晚看到洞穴中的惨象,我甚至有几分怀疑自己帮助鸟人到底是不是真的如阿晚所说是助纣为虐。
“蠢货!你根本就没想杀她,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舒服地死去。”青鸳冷漠地解释道。“即使我要杀她,又与你有什么关系。”
“我想您口中所说的毕方大人应该并没有死。”我努力镇定着自己。“我见过她。”
“什么?”青鸳一愣。“你在胡说些什么!”
说出这句话我就有些后悔了,因为毕方前辈曾经嘱托过我们不要告诉任何人她在岛上,但说出去的话自然收不回,还不如把自己看到的都说出来。
“您所说的她暗害你们祖先是假,可她说得你囚禁她的手下却是真的。”紧张的情绪一下子泛滥起来。
”你!你这个人类到底在胡说什么。”青鸳眼神中浮现一丝恐慌。“信不信我杀了你。”
羽歌见事情已经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也不再沉默。“泉说得没有错,我们昨晚在湖岸的假山已经发现了你的那些杰作。”
一个人突然说出了一个你隐藏许久的秘密,这一刻的惶恐自然不言而喻。
“你们……”青鸳方寸大乱,脸色惨白,呼吸也变得急促。“你们反了!”
“事实就是事实。”羽歌失望地说。
“首领大人,你刚刚说过我可以索要一个赏赐。”我转头看了一眼阿婉,她此刻惊愕的表情恐怕也不亚于青鸳。“我想请让你放过她。”
大厅之内的其他鸟人听不懂汉语,但却能感受到这沉重的气氛,都纷纷拿起武器冲准了我。
“你……”青鸳气得咬牙切齿。“你们人类都脑子有病是不是,为什么要管闲事。”
“母亲!”羽歌突然大喊了一声。“母亲这个称谓我已经许久不用了,现在我恳求您放过这个鱼人。在这之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你们都疯了!”青鸳几乎失去了理智,愤怒地挥舞起双手施展法术。“manu!”
满屋的羽毛再次汇集起来,比先前还要迅猛,一片白色的巨浪铺天盖地地朝阿婉冲来。
“泉!”羽歌反应迅速,一下把我扑倒在一边,那叠翎羽汇集的巨浪从我们身旁穿过,一下将阿婉掀翻在地。
“唔!”阿婉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妖女!”
“我绝对不会放过她的,而且我也不会允许任何人干扰我对她的酷刑。”青鸳指着我们气急败坏地吼道。“hao!”
一群拿着武器的鸟人把我跟羽歌团团围住,竟用绳索将我跟羽歌紧紧捆绑起来,这估计又是用岛上奇异植物制成的绳索,碰到皮肤上感觉一阵酸麻,松软无力。
“明天我就会用鸟人的仪式处决这个鱼人。”青鸳深吸一口气,情绪稍稍得到了缓和。“为了以防万一,在这之前,你们就在‘鸟笼’中度过吧。”
“你们两个这是何苦?”阿婉和我们一起被推搡出了大厅,她一脸愧疚地对我说。“我早就说让你不要掺和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