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处于烧焦状态。
“人……道……毁……灭……?”
“啊啊啊啊啊!!!人道毁灭?!他以为我是收容所没有人领养的猫狗吗?还是他以为他是天地神佛,可以执掌生杀大权?!不是,他这是什么意思啊?我哪里得罪他了我?!”
冯伽利略用那双看淡人世千年的眼睛看着我,“你让他紧张了。”
“神马?”
“你让他太紧张了。”
冯伽利略解释道,“他唯一的弟弟、平时不会对他的意志有任何异议的勋暮生为了你和他顶撞了三次;他把你所有的资料,当然,是我给你的壳子的全部资料,从出生到现在,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的查了三遍,可是,你在他面前的表现让他感觉与纸上的资料完全不吻合,这让他有些困扰。
你是他弟弟对家族说要正式交往的女朋友,但是你表现的完全不像勋家需要的那种女人,并且,不像还不是最重要的,更糟糕的是,他弟弟对你的感情使你与他们勋家太近了,你知道的太多,已经接近了让人能容忍的边界线。
一旦越界,要么,你成为勋家的‘自己人’,要么,你就得去死。”
“最糟糕的是,你根本无法越界。你的前世是一条红色高压线,牵扯到勋暮生,一旦有任何关联的人或者事情的出现,勋世奉会在第一时间剪除。所以,为了你自己,收敛一些。今生今世,你就是一个小暴发户的女儿,你爸因为后妈生了儿子而放弃了你,你自己一个人,目前还未成年,会一些英文,但是不会古董鉴赏。你最大的失误,就是在勋世奉面前鉴定那贴王献之的真迹。你表现的都太不寻常了,普通人看不出来,没关系,可你面对的是勋世奉!你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
我愣怔的看着他,我的这个类似守护天使的家伙,在地府是阎王爷的特助,在人间是精神病专家,几乎要前知500年,后算1000年。
我认真的问他,“你说实话,你是不是瞒着我什么?”
冯伽利略理所应当的说,“我瞒着你的事情太多了,我脑中的信息量异常巨大,即使用一千万台人间最先进的电脑也无法处理,要是都告诉你,你的大脑就烧毁了。”
我揪住他领子,“我就问你一件事,我的死是不是跟勋世奉有关?”
他不为所动,“上次我们一起喝茶,你也说就问我一件事,你问我你转生忘记的是什么,我告诉你了,你还记得吗?”
我怎么不记得?
我,“爱情。”
冯伽利略,“只此一个问题,别的无可奉告。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我怎么想象的?”
冯伽利略,“就是你想象的那样。”
我,“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样子,你为什么会知道我想象的是什么?再说,你说不是我想象的那样,那么我想象的又是什么样?既然连我想象的都不能说清楚,怎么又说不是想象的那样?”
冯伽利略,“……_~~~~”
我叹口气,“不说我了,我说你总可以吧。”
他一摆手,请说的手势。
我,“你从哪儿冒出来的?来北京开g20神经病专家峰会?”
听我这么问,他撑起手臂,扶住墙面,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不想说,这样会增加你的心理负担。不过,既然你问了,我就实话实说吧。我是从东京偷偷跑过来,暗自警告你的。按照我们地府的规则,这样的事情我也不能做。今生今世,我都应该跟你完全没有关系,可是我实在不想看到你一下子又死了,搞的我们白忙一场。”
“东京?”
“嗯,日本东京。我借着到日本出差的机会,暗自跑到北京来的。这些都是绝密,瞒着所有人,包括被安插在你周围监视你的家伙。不然,勋世奉肯定知道我到了中国,他让我查你,我不能让他怀疑我们之间的关系。”
我,“你是勋世奉的打狗队长?这么听他的?”
冯伽利略,“不,我是康斯坦丁的律师。”
我,“律师?!你不是神经病专家吗?你怎么还能做一个律师?”
冯伽利略,“小艾!我在人世已经超过千年,我看过这片土地上每一朵花开,也看过每一次日升日落,每一个生灵的一生。我还看过每一部法典,每一个案例的判立,我熟知人性,掌握生死,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比我更适合做一个律师?”
我,“勋世奉为什么找你做律师?”
冯伽利略,“因为我是曼哈顿最顶尖的律师!”
我,“你为什么给他做律师?”
冯伽利略,“我无聊……”
我摇头,“除了医生和律师,那你还做过什么?”
他一笑,“我还做过布尔什维克,诗人,学者和民主战士。”
我,“……”
然后,他又拿出当时劝我放弃写文的劲头来劝我回头,好像一个老父规劝女儿不要卖\\身,早日上岸,从良去吧。
我疑惑,“既然你这样反对我与勋家人交往,当时为什么要催眠林欢乐,伪造她的记忆,让她借机把我带进娱乐圈?娱乐圈中就必然会遇到勋暮生!”
冯伽利略,“催眠林欢乐?你知道了?”
我,“林欢乐说很早就认识我,可是她去英国之前让我看手机中我与她一起玩乐的照片,我就发现其实我们所谓在一起玩乐的照片是不存在的。说明,她的记忆是假的。太显而易见了,只能是你做的。”
冯伽利略不再辩驳,他说,“好吧,我承认,我让你进娱乐圈,没想过你还能遇到勋暮生,我是为了让你认识一个人。”
我,“谁?”
冯伽利略,“乔深。”
我疑惑,“乔深?为什么?”
冯伽利略一挑眉,“根据我的数据,他是与你今生今世最有可能成为恋人的家伙。”
是吗?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要是真有这个福气,和乔深睡一觉,我就……
我就,我也不知道我就啥了。
闻言,我笑眯眯的摸了摸伽利略好看的发型,“承你吉言啊!”
伽利略滚了之后,我想要回去找萧容和谢逸然,不过我想着她们也喝多了,一定也不知道跑哪里去鸟。于是我自己叫了出租回家。一回到家,就着喝水的空挡把新闻台打开了,里面有突发事件:
——有人报案,本市xx酒吧发生了恶性强\\奸案件,受害人为女性,19岁,非京籍,疑似演艺圈人士。
我一看,xx酒吧,不就是我们刚才喝酒的地方吗?
屏幕上是有记者冒死偷拍出来的照片,受害人穿了一件和我差不多的裸粉色长裙(虽然已经残破不堪了),手中却拿着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亮片手包。
半瓶伏特加让我神智恍惚。
我仔细看着电视,其实也没有看明白。
我酒劲还没过,刚喝完第二大杯凉水,在我迟钝的感知中,我的手机就要炸了,一直响,于是我按下了手机的静音键,关上电视,去洗手间把脸上的残妆卸掉,就蒙着被子去睡觉了。
半夜似乎有人砸门,似乎,一会儿就安静下去。
一觉睡到第二天下午2点。
我迷糊着从被子里爬出来,拿过手机一看,327条未接来电,其中大多数都是勋暮生的,剩下几条让我仔细一看,是simon张的。只有他们两个,木有别人,连我们昨天一起喝酒的女人们都没有一个电话过来。
我按回拨键给勋暮生,嘟嘟两声,接通。
勋暮生劈头盖脸的就吼过来,“你死哪儿去了?”
我嗓子太干,嘶哑的声音咳嗽了一下才说,“就在家,我昨天喝多了,睡觉。怎么了,找我这么着急?”
“没事,你继续睡吧。”
“怎么可能没事?”我又咳咳两声,终于声音顺滑了,“300多条未接来电,就算你那条黄金猎犬走失,也不用这么着急吧。”
沉默,半晌,勋暮生问我,“你看新闻了吗?”
新闻?
我,“我昨天去苏宁婚礼了,后来跟她们出去喝酒,没看新闻联播。”
勋暮生,“不是新闻联播。昨天,就在你们喝酒的酒吧里,有个女孩儿被强\\奸,从新闻图片上看,穿的衣服和你一样,我怕是你,打电话问一下。不过后来从医院方面得到消息,受害人是别人。”
“我……?被强\\奸?”
我知道不是时候,不过忽然想到前些天关于乔深的笑话,我就乐。
勋暮生怒火隔着时空烧过来,“你乐什么?像个白痴!”
我脑子也不清楚,就说,“我想着,要是能被乔深强x,我觉得这辈子都没白活。”
……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