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威廉看着床上半昏迷的男人：“就算见了面，这个女孩做了什么，为什么chan会这么激动？你不是不知道他的情绪有问题。”

沈威廉全程用的都是纯正的英语，半句国语也不夹杂。

卓不言摇了摇头：“我离开不到一个小时，那个女孩出来时下巴两侧有青紫的痕迹，而陆少的身上没有伤，肯定是陆少占据上风。据女孩说不知道陆少发生了什么，但是未必可信。”

每一次那个叫楚媛的女孩过来是做什么的，卓不言心知肚明，他也偶然撞见过陆少的手段，可不认为她有能力对陆少动手。

“chan的性格你了解，他不会说真话的，就算是催眠疗法，也很难控制他的心智，照你之前说的，这个女孩确实是个例外。”沈威廉分析道。

“所以，我也是按照你的意思，没有阻止陆少再见她，不仅陆少自己需要验证，连我也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特殊。每一次见到她，陆少的情绪都不稳定，我无法控制后果。”

卓不言满脸忧虑，随后跟沈威廉提议：“威廉先生，你作为陆少的心理医生，以后还是寸步不离的好，我们花费了那么大的精力隐瞒你的身份，为的就是不让人看出陆少的问题。现在陆氏财团的状况也并不乐观，如果让人知道陆少状况不佳，对陆氏财团来说是致命的打击，陆家的根基不能倒。”

沈威廉头疼、抓狂，恨不得双手抱头：“所以，我每次才那么拼命跟所有人打好关系，假装是chan的生死之交，但是像上次在韶华饭店九楼，或者像今天在家里，总不能连吃饭睡觉的时间我都陪在chan的身边，这样会更让人怀疑的！”

沈威廉一口气吐槽了一堆，上次在韶华饭店出事，在陆慕辰的那群发小面前，他还要陪着演戏，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让私人医生过去看诊。

“威廉医生，这是我第二次向你求证，假如那个女孩就是陆少情绪失控的导火索，是不是解决了她，就能解决了所有？必要的时候，陆家绝不会舍弃这个最终方案，只要能保住陆少的健康。”卓不言又推了推眼镜儿，此时，他的镜片后的眼睛却没了一贯的淡然，而是深不见底的阴云密布。

沈威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男人，私人医生还在为他做身体检查，听着他们交谈，私人医生脸色非常难看地说道：“先把心理问题放一放，陆少是不是又用酒服药了？”

私人医生的问题让卓不言和沈威廉的话题暂时被放置一边，卓不言作为陆慕辰的私人秘书，几乎就是管家的角色，对于陆慕辰的私生活当然很清楚，听到这，抿了抿唇：“长久以来，陆少的睡眠很有问题，从我跟随陆少开始，就没见他睡过一个好觉。酒和药是他睡眠必备的东西，少了任何一样，他都睡不好。也许是因为之前的药物产生了抗体，安眠药对他无效。”

“再这样下去，陆少的药物反应会严重影响他的身体器官，加上精神长期处于抑郁、分裂、易怒状态，迟早他的病情会不可控制。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就是一个提醒，他不能再受刺激了。”私人医生面色冷凝。

心理医生这个角色在国内目前还多代指心理咨询师一类，专事解决人的心理问题等，但在西方，这是一种很普遍的从事心理咨询干预和药物治疗的精神科医生。

一个有精神障碍的男人，却要掌管整个陆氏财团的未来，这实在是一件让人后怕的事。

可是陆家，只剩这一位继承人。

沈威廉和卓不言默了一会儿，大家都没再说话。

沈威廉抓了抓头道：“这不是怕陆回国不习惯嘛，连养了好几年的狗和猫都接了过来，就是希望小动物能让他分心，也许……不如让crystal回国？陆少见了她，也许心情会好起来，毕竟是陆少的女儿……”

听着沈威廉的提议，卓不言抿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