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儿尸厥,短暂性的呼吸停止,是因为情绪低沉,悲痛到某种境界一时间缓不过气……”他走着,蓦地复述了一边宫斯寒之前的话。
“对,是这个原因。”宫斯寒也就顺口答了他一句。
男人的脸愈发阴寒起来,还带着几分轻嘲,像是在嘲弄自己。“她是为了我好,不想让我给阿茶顶罪,让我清醒阿茶去世这个事实。可我,失控了,还对她下了这么重的手。”
宫斯寒无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了。
“她睁眼见到我的第一眼,就流了泪。”
自己的丈夫因为另一个女人,把自己伤得那么重,声带受损,轻微脑震荡,腿上有细小的刺伤……尤其是,他当时对她凶狠暴虐的样子。
有时候,最伤人的往往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想必,这一次他把她伤透了。
**
主卧里。
见到余致远,余生的脸色就冷了下来。她拿纸巾擦了擦手心里的血,挪着步子将自己靠在床头边。
余致远朝她的方向走来,坐在离她床边一米远的椅子上。视线落在她青紫的脖子,那根细小脆弱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掐就会断。
她的脸色煞白,一点活人样都没有。
余致远冷冷地看着她,“我听嗣久说了,你要劝傅擎苍,要他承认市政司司长不是他杀的。结果呢,证明了什么?证明在他心里你远不如他的恋人,那个十五年前海里消失,三年前死在金三角的女人?”
余生美眸圆睁,仿佛在说他怎么知道这些事。
余致远像是看懂了她的想法,回答:“我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我现在就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件事是傅家的人告知我的。打定了傅擎苍会为那女人顶杀人罪,我才会在选举上多说了两句话。傅家有人在抢他的家主位置,和我合作了而已。”
“你,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以为自己份量多重,痴心妄想去说服他。怎么没被他掐死呢,死了一了百了,和你那妈一起下地狱,还不用我动手了。”
余生没理会他,闭着眼靠在床头。
余致远吐了一口气,“我这次来是找你办事,如果你办好了,我就帮傅擎苍洗清罪名,让这桩市政司全司的死案永远沾不到他身上。不管他是否为那女人顶罪,我都有办法让他和这件事情扯不上关系。”
余生这会睁开了眼,偏头,目光清冷地看着他。
“爷爷前段时间检查出肝癌晚期,大概只有三四个月的时间了。他整日在家里消磨光阴等待死亡,我问他还有什么事想做,他说想和小生去旅游,能走几个地方就走几个地方,死在外面也很开心。”
余生忽地直起身子,不敢相信瞪着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余致远。
“爷爷从小到大疼你,远胜于余家任何一个人。只要你答应跟我回余家,明天和爷爷一起去巴厘岛,陪他在气候温暖的地方待两个月,最少待一个半月。你答应,我就帮傅擎苍脱罪,永久性的脱罪。”
余致远起身,走到床边,拉开余生盖在腿上的被子。
一目而去,就看见她双腿上被刺伤的血红伤口。
他弯下腰,作势要将她抱起来。“现在就跟我回余家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