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君惊澜犹豫,玉瑶也犹豫,主母的伤那都是造假的,虽改变了脉像,可是南齐帝君的专用御医那医术自是非同凡响,万一若是把出个什么?
那岂不是会漏馅儿了么?
“卓德海,人呢,还不赶紧和王冲一起,去把羿青给本殿抓回来!”君惊澜被玉瑶一言惊醒梦中人,立马朝卓德海吼了一句,卓德海道了一声是,速度发挥到极至,匆匆赶去找王冲和羿青。
“哼,真是好心没好报。”他们皇上好心让御医给看,他却还倒不领情,果然还就是不知道好歹的废物。
墨谨行低低的嘀咕了一句,君惊澜侧头便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开口:“今日本殿实无心情再招呼各位,各位还是先回行馆休息吧,等到几日后的大典盛宴之上,本殿再向各位赔罪。”
“另外璃王还和战王。杀人凶手,本殿已关进了地牢,待本殿太子妃渡过此劫,本殿自会再行处置,本殿太子妃与他素不相识,他却居然敢在本殿皇宫之中趁宴会之机,刺杀本殿爱妃。”
“这笔帐,本殿势必会好好的和尔等清算。”君惊澜铁青着脸,声音里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恨,听到太医的诊断,他的心中竟是浮起一丝害怕,害怕那个少女,真的就会这样再也醒不过来。
有多少年了,他都没有体会过这样的感觉了?
害怕?他君惊澜何曾怕过谁?何曾怕过任何事?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里一步步隐忍过来,他也不曾害怕过。在梦瑶死的时候,他亦只是愧疚更多,难过更多,亦不曾害怕过。
甚至在亲眼看着母后死在他眼前时,他亦不曾害怕过,有的只是恨。
然,那一刻,他的确是害怕了!
那一丝丝的感觉那般浅,那般陌生,却又那般的不容人忽视。让一向不羁的惊澜太子,也心生慌乱。以至于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
君惊澜开口送客,众人自不方便再呆下来,当然说好听是送客,说难听点儿就是赶人。墨白尘瞟了一眼君惊澜,又瞟了一眼那雕花大床,确切来说,是一直站在雕花大床床畔的人。并未再说什么,转身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
可惜的是,被君惊澜拒绝,否则,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端倪,那人到底是真伤假伤,一探便清。他脸上的焦急愤怒表情不像做假,可事实到底如何,呵,却依旧值得商榷!
南宫景璃等人走时脸色异常凝重,北国太子妃‘生死未卜’,南宫景煜他们是不可能再带走的。依君惊澜的态度也绝不会让他们的人去查看那女子的伤势,不过,那床边的血迹,却不是作假。
可若说真是南宫景煜刺杀他,他又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南宫景煜就算再蠢也不可能会做出这么蠢的事来,更何况,他的这位七皇弟,那可并不是一个蠢人,反而相当的精明。精明到他们所有的兄弟都被他骗了。
若非那个少女提醒,只怕他也不知道,他这位七皇弟,竟一直抱着那般大的野心,而今,他却做出这样的事,先别说能不能逃过君惊澜这一劫,便是真的侥幸逃过,而此事传回大秦,父皇只怕也会彻底的恼了他。
以后他都别再想有机会登上那个位置!
在北越皇宫刺杀北越未来皇后?挑起两国争端,南宫景煜除非是疯了才会这么做!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这北国太子妃,又真的伤的这么重么?若真那般重,为何君惊澜却是不愿意给别的御医看?
回头瞟了一眼那纱帐之中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轮廓的模糊影子,南宫景璃萦绕着满腹疑惑的心头忽地一滞,明知她并不是她,可是,莫名的,他并不希望那一双眼那般相似的眼帘,就此沉瞌下去,再也不会张开。
大殿之中再次恢复空空荡荡,那气氛便也更加的凝滞,君惊澜浑身都散发着戾气,一句令下,那群无能的庸医全都被拉下去打了板子。殿下有令,若羿青不来,他们就一直得把那板子挨下去。
且,谁若出声,直接拉去砍头!
是以,整个长春殿外啪啪的板子声不停的响,却愣是没有一丝丝的惨叫,那些个太医们,全都咬着牙忍着,不多时便已昏过去一大半儿。
还好的是皇宫离太子府并不是很远,卓公公去的快,来的更快,几乎拼上了老命。轻功一个来回也就两柱香的时间,终于在最后一个太医也昏迷过去之时,及时的赶了回来。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其中一个人正是太子府管家王冲。
而另一个人,便正是被君惊澜一怒之下赶出太子府的,鬼谷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