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英明,天降瑞象,我大秦必将国富民强,千秋万代……”
众臣子全都跪地,大呼三声,那呼声,此起彼伏,震耳欲聋,便是整个御园之外都可听到,众人心知肚明,这情景,不正和丰洲那巨石破土而出的景象一模一样么?
敢情,这十四皇子说了一大堆,又弄这般大的阵仗,就是替洛无忧解围来的。真不知这少女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就入了这混世魔王的眼?
然则,那石中奇景,依然让众人震憾不已,那字嵌在石中,那龙亦在石中腾飞不停,仔细凑近看来却是天衣无缝,根本让人找不出任何雕琢或是棱刻的痕迹,就仿佛,天生一块如此奇石一般。
说是鬼斧神功亦是不为过!
唯有永昭,已是恨到眼眶泛红,紧磨着后槽牙!
“十四,说说吧,你这东西到底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破沙而出的?给朕实话实说,若有半字谎言,朕就罚你默书千遍!”这句话,除了帝君,大约也没有人再敢问了。
“还是父皇英明,居然就瞟这么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关键。”南宫景皓咧嘴一笑,先拍了帝君马屁,而后,朝小林子挥了挥手,小林子立刻小心翼翼的将那奇石从沙盘上抱了出来,放在御案之上。
而后,招呼了人手,将那石沙刨开,一直刨到大约半丈左右,那沙中出现一物,仔细一瞧,却是一个小巧的机关,那机关做的极精细。
银色的底坐,上面有许多的色黑色的锯齿,锯齿上覆了许多的链条,中间凹下去一块圆形,南宫景皓伸手将那机关从流沙中取出,伸手便在御案之上拿了一块血色砚台放置在凹陷处,一阵鼓捣后,也不知道他按了哪里。
锯齿拉动出一阵吱咯声,而后,那硕台竟是被直直的弹上了御书房上空,嘭的一下撞在那穹顶之上,而后跌落下来,稳稳被南宫景皓接在手中。
竟也没有半点的损伤。
“父皇,这机关可是儿臣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样,厉害吧?这奇石也是专程有人送到我府上讨我欢心,不过,儿臣想着这么好的东西怎么能光我一个人欣赏,怎么也得拿来让父皇开开眼才是。”
南宫景皓拍着马屁,打着太极,一个字也不提自己是为洛无忧解困的话,然,帝君何许人也,别说是帝君,便是这屋中众人,又有哪一个,还看不出他的用意?
“十四皇子,果然孝心可嘉,乃我朝典范,皇上洪福齐天,上天钦赐如此详瑞之兆,亦乃我大秦之福,乃天下万民福址!”
“不错,皇上英明,我大秦得上苍庇佑,司命钦天鉴妖言祸国,却是其心可诛,臣启皇上,当既刻将其捉拿到案,好好审一审,他狼子野心!”
“皇上圣明,天佑我大秦,千秋万代,司命钦天鉴朗青,妖言祸国,动摇国本,以致民心惶惶,还请圣上下旨处置那乱臣贼子。”
众臣俨然把御书房当成了议事殿,纷纷奏表请求,这十四皇子目的忒明显了,只有傻子才看不出来!
他不说,他们自也当作不知道,毕竟,这玩意儿巧夺天功,说是别人拿来讨他欢心的也无不可,再者,人家还一再的强调着说了是一片孝心,献宝给帝君,讨帝君欢心的。
他们这要一捅破那层窗户纸的话,岂不是在说十四皇子无孝心,那岂不是会把十四皇子给彻底的得罪了?
况且,如今事实已摆在眼前,于公于私来说,他们自是希望这件事能就此水落石出,欠人的总是要还的,徐巍远与马崇德到底欠了洛无忧一个人情,此时能替少女说句好话,且也不会危及到自己。
他们自是乐得愿意。
林老太傅本就对洛无忧赞赏有加,何况这少女还救过自个儿孙女的命,还有那沈侍郎,这些日子被自家宝贝女儿一个劲儿的软磨硬泡,硬要他出手帮忙。他能不说话么?
情形瞬间一边倒,帝君与南宫允皆面色复杂的看了一眼那巍然不动的少女,南宫景皓却是朝少女得意的眨了眨眼睛。
少女却是头也未抬,只作未见。
若说这满殿之人大部分都是这般认为,可显然,还有人不是,这两个人,不难猜想,一个便是恨不得无忧死无全尸的永昭,而另一个自然是恨不得相府满门皆灭的镇国公杨硕了。
“皇上,老臣却以为,这其中还有疑点,我大秦受上天庇佑,所以上天才刻意未警,皇上乃上天之子,钦命帝君,那妖凤入梦的梦兆,却是不得不让我等警醒,居安而思危,不管如何,臣以为,我们都当将那祸患掐死在未萌芽之中。还望圣上三思!”
帝君闻之,面色暗沉难辩,南宫景皓更是瞪大了眼睛剜着杨硕,愤恨的暗咒,几乎将杨硕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这个老匹夫,这是专门和他作对来的,该死的杨硕,活该他断子绝孙!
南宫景皓正要开口,御书房内却是陡然响起一阵银铃般的轻笑,众人闻声而望,那笑者,却是一直站在御书房内,如同隐形人一般的少女。
升平县主,洛氏无忧!
“你敢嘲笑老夫?难不成,老夫说的不对么?升平县主!”
杨硕一双虎目直直扫射向少女,眼神中更是冽烈的金戈杀气四溢,本以为少女至少会变色胆颤,岂知,那少女却是依旧笑意盎然。
杨硕却是看得虎目瞳眸陡的一缩,似有什么在脑海里炸开,让他瞬间神色皆变,那张老脸上的颜色更是变得难看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