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王晟见过县主。”王晟是个年轻人,二十多岁的一个青头小伙子,许是第一次进姑娘家的香闺,他显得有些局促,尤其是看着床上躺着的少女,隽秀端正的脸庞上也染上两抹红晕,连耳根子都憋红了。
“不用多礼,你们先退下。剪秋你守在外面。”
“是。”
剪秋与弄墨退了下去,关上房门,弄墨便回了厨房,剪秋则守在了门边儿,至于齐风和齐衍,自是老早被红锦给叫开了去。
屋子里,王晟听到那关门声,更是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县主,上次的事,草民尊照县主的嘱咐什么也没有往外说,就连莫公子相询,草民也未曾透露过半个字。”
“不知县主什么时候可以放草民离开?”王晟额头出了一层冷汗,不知为何,就是觉得这里的气氛真的很压抑,连空气似乎也有些稀薄,稀薄的让他有种无法喘息的感觉。
洛无忧躺在床上,侧头,瞥了一眼王晟,淡声道:“你做的很好,记住,那件事,不得对任何人吐露一个字,任何人,包括你的父母亲人,妻子孩子。”
“否则,若惹祸上身,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不过,现在我还有另一件事要你去办,等你做成,我自然会安排你离开,以你的能力,窝在这小小的齐洲,也当真是埋没了。”
“县主放心,草民孤家寡人一个,父母早亡也没有兄弟姐妹,草民就算想说,也根本找不到人去说,草民也从不喝酒,更不会酒后失言,总之,草民定会遵照县主的吩咐,不管任何人,也一个字都不会吐露的。”
“就不知县主大人有何还需要草民效劳的?县主您,您又要把草民,送,送去哪里?”王晟苦着一张清俊的脸,手脚都有些打颤。
就算窝在齐洲城里被埋没,也好过被她关起来吧,这些天,他都被关在顾府一间小偏房里。每日三餐有人准时送食物送水,虽没有人为难他,可就是不让他出那屋子。
美其名曰是为了保护他,可傻子也知道,那根本就是软禁。
只是,他不明白,他不过是应人之邀前来帮个小忙做了几件东西而已,怎么的,这县主大人,却是这般的慎重,竟是把她软禁了起来。
甚至,整个顾府都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连找他来的莫寒也不知道,他还在顾府,而今她那句送他离开更是让他心惊胆战。
该不会,县主是要送他回老家吧?
这个老家可不是真的老家,而是……阴曹地府!
难不成,在他自己不知不觉之间,惹上了什么麻烦,或是卷进了什么阴谋里面,可他自己却不知道?这也不可能啊,想想自己做的那几件玩意儿,虽说有点杀伤力,可也不至于她真的拿去伤人吧?
看看眼前柔弱的少女,再想想这齐洲城里对少女的传言,王晟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想法很荒谬。
王晟的害怕,洛无忧看在眼中,孤家寡人么,那就更好办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去死的,只是,送你去一个,更能发挥你才能的地方而已,到了那里,你自然就会知晓了。”
“现在,你可以上前来了吧?”
洛无忧好笑的摇头,伸手艰难的从袖囊里摸出一张折好的宣纸,递给了王晟,淡淡的道,“至于,我要你做的事,其实也很很简单,照着这纸上的去做便好,不过,这很考手艺。”
“且,你只有五天的时间,不管你有任何的需求都可以提,我都会尽全力满足,但,你得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听到少女的话,王晟也没松多少气,却也只有依言上前,越听少女所说,王晟五官越皱的紧,接过那纸,看了片刻。
最后,整张脸,五官全都挤皱在了一起。
“县主,这,您说的,我并没有把握,我可以试一下,可是,我也不敢保证,若是坏了县主的事儿?”
“若坏了我的事,那自然就得拿命来赔了。”
“这,不是吧……”
“你认为呢?”
洛无忧浅浅一笑反问,顿了顿,道,“如果我是你,现在就不会在这里苦着脸,而是立即回去好好的想想,该怎么着手才是,毕竟,你的时间不多。王晟,这是你的机会,能不能把握,就看你了。”
什么机会,这根本就是要他的命么这!
王晟无奈却也只能依言将那纸贴身塞进了胸前,而后弯腰行了个礼,退了下去,门外守着的剪秋,看着王晟离开时那满心懊恼纠结的脸。
不由好笑,进门便道:“小姐,您又怎么为难他了,您是没看到,他那样子,简单就悔的肠子都青了一般。”
洛无忧只笑,怕是他真以为她会一刀抹了他吧,想想,这人虽是男子,可是,xing格却像个女子一般,既害羞,又胆小。
师兄为她找的人还真是……
“以后他会感谢我的。剪秋,扶我起来,去舅舅那里看看吧。”洛无忧敛笑,淡淡的说道,那个人,她不想怀疑,可偏偏他却背叛了顾府。
她也想去听听他的理由,会不会就如她猜想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