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夫人摇头:“我此时并无兴致。”看了一眼那把古琴,又说道:“我有一支曲子,闻说是作于两军阵前,慕姑娘可有兴致一听。”
慕晓语抱拳请罪:“晓语不敢。”
清婉夫人起身过去琴旁,说道:“慕姑娘并非俗人,也不必管那俗人之礼。歌舞者,雅人尽兴而已,还望慕姑娘不要笑我技艺拙劣才好。”
不再推辞,说道:“既如此,晓语愿伴以剑舞。”
清婉夫人浅笑,点头表示谢意,说道:“如此,可谓佳话。”拨琴弄弦,乐声正如它的出处,入耳~仿佛一片喊杀声摄人心魄。
伴随着琴声响起,慕晓语拔剑起舞。音听高低,剑看快慢;清婉夫人的曲是流连在战场的歌,慕晓语的剑是游离在江湖的影,丝弦间运筹帷幄,残影下杀机四伏;旁的人都看呆了眼,至曲终人散,慕晓语的宝剑已回了鞘才有人拍手叫绝,紧接着是一片叫好。
待一切归于平静,清婉夫人才起身过来,说道:“这些天我难以安睡,原来是在惦记着慕姑娘的剑舞;心愿已了,才觉得困乏难耐;慕姑娘可否替我照看花梨,许我酣睡一场。”
清婉夫人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这些天的困意一下都涌过来,慕晓语当然愿意成人之美,答应道:“夫人只管放心。”
清婉夫人走后,慕晓语问花梨:“你想看什么歌舞?”
方才彬彬有礼的花梨立刻变脸,怒声道:“我不要看,难看死了。”
一甩手气拽拽的坐在太师椅上,对舞姬和琴师叫道:“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捶腿揉肩。”
竟然是个熊孩子,熊孩子必须要治;慕晓语‘哼哼’笑两声,看着进退两难的琴师跟舞姬说:“如果你们不高兴,可以揍她,不死就行;夫人怪罪下来就说是我指使的。”
花梨没想到慕晓语会这么说,一副得意的样子跟她挑衅:“她们不敢。”
慕晓语不由得对她刮目相看,熊归熊,不过还真有点本事,把这些人的心理抓的死死的。
只能怪她运气不好,遇上了慕晓语。
探口气,手上使了个法术花梨就从椅子上摔下来。假装过去扶她又踩在小手上,给她吹手却用的是火。花梨哇哇大哭,想要逃跑却被封了筋脉。对慕晓语大吼:“你故意的。”
慕晓语在椅子上斜坐下来,承认道:“对啊,我就是故意的。”
花梨挣扎着,怒吼:“放开我,你收了钱是保护我的。你敢违约。”花梨很聪明,她看得到清婉夫人对慕晓语的礼遇,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主,所以才去欺负琴师跟舞姬,却没想到慕晓语会替她们出头。现在撞在了刀口上,也不敢放肆,只用收钱办事的规矩来压制慕晓语。
但慕晓语可不吃她这套,耍赖道:“哪有,季先生分明只说让我保护宝货,而且说了船上所有人都听从我的号令,除非你不是人。”
花梨赔了夫人又折兵,心中百般委屈,可打不过也说不过,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头偏朝一边,怒气冲冲的。
这熊孩子,如果就这么放了她恐怕还要找麻烦,慕晓语把耳朵凑过去:“你说什么?”又问琴师跟舞姬:“你们有听见她说什么吗?”
琴师跟舞姬不敢惹花梨,更不敢忤逆慕晓语,顺着她说:“没有。”
花梨对琴师跟舞姬怒目而视,在慕晓语耳边怒吼:“对不起。”她何曾受过这种屈辱,跟慕晓语的仇算是结下了。
慕晓语一副痛苦的样子,捂住耳朵做出哭泣状:“刚刚听到海啸了,耳朵都聋了,有人说什么来着。算了,两个姐姐,我们继续歌舞吧。”
琴师跟舞姬掩面嘲笑,应了声:“是。”又继续歌舞。
花梨知道,如果她的态度不能让慕晓语满意,慕晓语是不会轻易放了她的;如果这件事传到妈妈耳朵里,她还要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还是开口跟慕晓语道歉:“慕姐姐,我知道错了,请你原谅我。”
慕晓语耳朵里都是乐声,眼睛里都是舞姬,完全不理她,几次开口得不到回应;花梨只剩下哭的本事了。
琴师舞姬都已换了好几拨人,慕晓语兴致不减;花梨的双腿又酸又痛,感觉就要断了,在一曲歌舞结束之时趁机开口:“慕姐姐,她们也累了,让她们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