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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濛强行停止,猝然扣上表壳,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煤球连撕带咬拆开了包装,可它爪子不方便,对着没开封的药膏正不知如何下手,卧室的门吱呀一声响,钟濛出来了。
“这么快就弄好啦?快过来帮我抹一下,我够不着。”
钟濛却像没听见似的,直愣愣地从它身边走了过去,头都没回。
“喂,濛儿?钟濛濛!”
猫追过去,却一个趔趄被拍在门外,钟濛反手关上了卫生间的门。
她刚洗完澡,卫生间里还雾蒙蒙的,钟濛打开冷水拍在脸上,良久,抬手将镜子上的水汽一抹。
清晰而熟悉的样子映在镜子里,钟濛盯着自己的脸,面色惨白。
刚刚她不知道被拢到谁的壳子里,看到了从前的章若茗。
她也在看着自己。
画面忽转。
班主任把警察带进教室:“同学们先停一下,上周五我们班放学后有谁见过高一五班的汪韵吗?”
背书声瞬间收敛的干干净净,所有人都沉默着,面面相觑。
前些天汪韵喝药自杀了,她家小区里有不少同学,第二天早晨就传了个遍。
班主任微笑着问,“有没有人,跟警察叔叔提供一下线索。”
还是没人说话。
高个警察开了口,“我们问过她的同班同学,有人说她最近和咱班的学生交集比较多,别怕,我们也就过来问问,要是有放学之后见到她的,跟我们说说昨天的情况,不耽误你们学习。”
苏瀚的一个跟班开口了:“可我们跟高一都不在一个楼上,能有啥交集啊。”
他这句话引起不少附和,老师也说:“的确是,我们班的学生不爱串悠,高年级任务重,就连串楼层老师也是不鼓励的,警官您看…”
警察目光逡巡了一圈,有些无奈,“的确没人吗?”
“对了,”苏瀚突然说:“我们班英语现在不是高一的老师在代课吗,昨天放学之前还让课代表去她办公室查卷子来着,和五班正好就在一个楼层。”
老师脸上笑容淡了淡,“是是,我怎么把这茬忘了,若茗和那谁,你俩走的晚,看没看见过汪同学?”
苏瀚侧过脸,唇角不屑地勾了下。
章若茗一回头,钟濛和她对上了视线。
她的大眼睛微微眯着,目光有点居高临下的压迫意味,让人心里很不舒服。
凳子擦地的声音响起,两个人站了起来。
警官追问:“有看到吗?”
章若茗手指绕着微卷的栗色发梢,无所谓地耸耸肩:“没有,我俩走的时候楼道里早没人了,把卷子拿回班就回家啦。”
班主任问:“那你们回家的路上呢,也没有遇到?我记得你们俩有一段是顺路的。”
“没,又不是熟人,谁注意她啊,再说都过一周了,见过也忘了。”
班主任向警察投去爱莫能助的目光。
警察很无奈,汪韵死的难堪,她继父根本不想把事闹大,已经很不耐烦了。
“你怎么知道汪韵就是被人强.暴,还有可能是感情受挫呢,警官您不知道,现在的孩子有多叛逆,她天天出去玩,我管都管不住,我还想她赶快入土为安啦!”
说的不是人话。
班主任开始催了,“警官?既然没看见,您去别班问问,这同学们还得上课。”
警察有点心烦意乱,怒气一上来没忍住:“行,反正这案子马上就得结,我们以后也不来了,再见。”
他刚转身,教室里突然响起一声:“等…等一下。”
钟濛听见自己所在的身体冲破压抑的沉默:“我见过。”
苏瀚侧侧的笑意瞬间消失,倏地看向她。
杨思茹和章若茗也转过头,指甲都掐到肉里去了。
女孩垂下眼睛,舒了口气:“我见过她,就在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
当天正好是周五的最后两节课,等做完笔录已经放学了,女孩直接去了警局附近的站牌等回家的公交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她回过头,是郭凡宇。
女孩往后退了半步:“你怎么在这?”
郭凡宇说:“来找你。”
女孩没吭声。
郭凡宇脸色阴沉:“你都说了什么?”
“看见什么,就说了什么。”
其实她并不知道全部,只是那天下午看到几个青年朝汪韵走的方向去了,本来以为是顺路,可后来汪韵出事,她才想起刚出校门不久时遇见杨思茹和那些人说过话。
杨思茹想整汪韵是人尽皆知的事,只是没人敢说。
“你疯了?”郭凡宇不可理喻地哈了一声,“你要真想说,大可以私下告诉警察,在班里站出来算怎么回事?”
女孩没想到他是这个想法,眉心微动:“没用的,那时候我还和章若茗在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