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出色的撰稿人。
“首先,回想一下,18岁那年,你在做什么?”
“然后,再看另一个人。他的18岁,开始于旧金山湾沃森维尔小城的一家公立精神病院。破败,阴冷,深寒,这是笔者特意拜访时的最深刻感觉。然而,他却在那里完成了自己人生中的又一次涅槃。为什么要说又,因为,他的人生似乎充满了无数次不为人知的涅槃。笔者拜访过他曾经身边的很多人,大家都说,他是一个很努力的人。”
“不过,我今天只说他的18岁。”
“18岁的前4个月,他从某种从天而降的精神疾病中恢复过来,于是给自己改了一个姓氏,维斯特洛。西蒙·维斯特洛。”
“我问他‘维斯特洛’是什么意思?他说不能说,也不想编造一个理由来骗我。然后我问他你从哪来,他却和盘托出,连精神病院的经历都不隐瞒。显然,‘维斯特洛’更重要一些,但我们很可能永远无法得知。”
“18岁的第5个月,他来到洛杉矶,带着两个剧本,成功地说服了wma副总裁签下自己,成为对方名下唯一一位编剧客户。”
“18岁的第6个月,他在一家便利店工作,时薪3.5美元,每周140美元,便利店老板说他是一个前途无量的收银员,薪水却不够支付房钱。于是借来一把吉他,在威尼斯海滩,一下午赚到了几百美元,旅馆老板说他是一个前途无量的吉他手。”
“18岁的第7个月,他成功卖出了自己的第一个剧本,20万美元,相当于大部分编剧的十年。”
“18岁的第8个月,他开始拍摄人生中的第一部影片。”
“于是,他便又成了制片、导演、编剧、摄影、剪辑、灯光、配乐……最后便是《罗拉快跑》的惊艳。惊艳,这是我能够想到最贴切的一个词汇。”
“第一次见到了他,地点在圣莫妮卡市一家酒店的宴会厅。那是一幕赌场戏份,圣莫妮卡市是没有赌场的,我问影片的制片人罗恩·麦克米伦先生,难道这不算一个bug吗?罗恩有些语塞,比划片刻,似乎模仿着某个人的语气,告诉我:导演说,要有赌场,于是便有了赌场。”
“这句类似于玩笑的话却让我记忆深刻,现在,我更加体会到,这反复是某种奇妙的隐喻。”
“然后,我便在他的片场呆了整整一个下午,看他用一种完全迥异于其他电影导演的工作方式掌控着整个剧组。他不会大喊大叫,也不会耐心讲解,他更喜欢命令。好像整部电影都牢牢地装在了他的脑海里,他只需要将其重新复制到胶片里。至于其他人,都只是道具。”
“连他自己都是。”
“灯光师受不了他的苛刻,只工作了三天就辞职离开,他便亲自担任起了灯光师。在此之前,他已经是制片人,是编剧,是导演。在此之后,他又是配乐师,是剪辑师,是配色师。帕克城的时候,我问他:做这么多工作不累吗?他说不累,可以省钱。”
“当然,他拍电影确实很省钱,65万美元的预算成本,他最终只花掉了59万7000美元。显而易见,在成本控制总是无章可循的好莱坞,所有电影公司老板都绝对会非常期盼这种类型的导演。”
“不过,我却觉得,这更是因为他太骄傲,觉得别人的工作都不如自己。”
“虽然我询问过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是骄傲的,包括我自己,但同时,所有人都很难从他身上感受到任何傲气,他似乎永远都是一个非常普通而平和的年轻人。对于这一点,他女友珍妮的一些话似乎能解释片许:他是个骄傲到已经不屑于骄傲的家伙,好像另外一个世界的神,突然降临人间,来征服世界。”
“于是我问他,西蒙,你是神吗?”
“他说不是,他是人。一个男人,喜欢女人。”